他的目标,锁定了正在人群中左冲右突、砍杀着己方战士的独眼狼张彪!
“掩护他!”我对着身边的几个弹弓少年嘶喊。少年们立刻会意,不顾危险地探身,将手中的药粉泥丸不要钱似的射向张彪周围,制造混乱和烟雾!
就在张彪被一团炸开的药粉迷住眼睛,动作一滞的瞬间!
“嗖——!”
一道乌光,如同死神的低语,破空而至!快!准!狠!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响!
张彪那只完好的眼睛猛地凸出,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持刀的右臂肩胛处——一个细小的血洞赫然出现!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那枚乌黑的石子,竟然精准地打穿了他肩膀的关节!剧痛和半边身体的瞬间麻痹,让他手中的鬼头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啊——!我的胳膊!”张彪发出凄厉的惨嚎,剧痛让他几乎从马上栽下来!
“二当家!”
“张爷受伤了!”
主将受创,而且是如此诡异的精准打击(石子打穿肩胛!),让匪徒的士气瞬间大挫!攻势为之一缓!
“杀!杀了那个放冷箭的小崽子!”张彪忍着剧痛,用左手抽出腰间的短刀,独眼怨毒地死死盯住高处的崽崽,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几个悍匪立刻调转马头,不顾一切地朝着崽崽所在的石基冲来!
“保护小恩人!”赵铁柱目眦欲裂,想回身救援,却被几个匪徒死死缠住!
眼看那几个悍匪就要冲到石基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救崽崽!
空间!石碑!那股清凉的气息!
在极度的恐惧和守护意念的驱使下,我的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疯狂涌入空间,不是去收取,而是拼命去“汲取”那块黑色石碑散发出的奇异能量!那股清凉的气息如同找到了宣泄口,汹涌地顺着我的意念奔流而出!
然而,这一次,它并未消散在空气中。就在我意念引导它涌向崽崽方向的瞬间,那股精纯的能量竟然在我手中——凭空凝聚出了一小捧清澈透明、散发着微弱莹白光芒的水!
这水出现得毫无征兆,带着一种沁人心脾、仿佛能涤荡一切污秽的纯净气息!甚至能闻到一丝极其淡雅、难以言喻的清香!
时间仿佛凝固了!冲上来的悍匪也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惊得动作一滞!
我根本来不及思考这水是什么,有什么作用!救崽崽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猛地将手中这捧奇异的水,朝着石基上正拉满弹弓准备最后一搏的崽崽——泼了过去!
哗啦!
清澈的水珠大部分淋在了崽崽身上,也溅了一些到冲在最前面、已经扬起马刀的悍匪脸上!
下一秒,惊人的变化发生了!
崽崽 被水淋湿的瞬间,他原本因为高度紧张和透支而显得苍白疲惫的小脸,瞬间涌上一抹健康的红晕!那双因长时间凝神瞄准而布满血丝、锐利却带着疲惫的眼睛,骤然变得清澈明亮,如同被甘泉洗过!更神奇的是,他因为过度使用弹弓而磨破出血、微微颤抖的手指,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收口,甚至疲惫感都一扫而空!他感觉一股清凉而充满力量的气息瞬间流遍全身,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
悍匪 被溅到水珠的脸上,却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般!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脸从马上滚落!只见他脸上被水溅到的地方,迅速红肿、溃烂,冒起恐怖的水泡!那痛苦让他在地上疯狂打滚!
灵泉!这石碑能量凝聚的水,竟然是具有截然相反效果的——生命之泉与剧毒之泉?!
这匪夷所思的变化再次震惊了所有人!无论是匪徒还是己方战士,都目瞪口呆!
崽崽的感受最为直接!他瞬间明白了这水的价值——对自己是恢复和增益,对敌人则是恐怖的伤害!他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将弹弓上那枚染血的石子(之前打伤张彪的)再次瞄准了地上翻滚哀嚎的悍匪!
“死!”
乌光再现!这一次,精准地没入了悍匪的咽喉!惨叫声戛然而止!
“妖法!他们有妖法!”其他冲上来的匪徒被这接二连三的诡异打击彻底吓破了胆!先是物资凭空消失,然后是二当家被一颗石子废了胳膊,现在同伴被泼了点“水”就烂脸惨死!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匪群中蔓延!再加上主将张彪重伤,失去战斗力,匪徒们的凶焰瞬间熄灭!
“撤!快撤!”张彪用仅存的左手死死捂住血流如注的肩膀,独眼中充满了惊骇和怨毒,嘶哑地咆哮着。他彻底怕了!那个站在高处、眼神冰冷的孩子,还有那个能凭空变水伤人的女人,都透着邪门!
残余的匪徒如蒙大赦,再也顾不上抢掠,手忙脚乱地架起惨叫不止的张彪和几具尸体,如同丧家之犬般调转马头,仓皇地朝着来时的山脊溃逃而去,留下满地狼藉和弥漫的血腥气。
山谷中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伤者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
赢了?真的赢了?
看着匪徒狼狈逃窜的背影,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了所有人。不少人直接瘫软在地,失声痛哭,或是看着身边倒下的同伴尸体,发出悲痛的哀嚎。
赵铁柱拄着长矛,浑身浴血,身上多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茫然地看着匪徒逃走的方向,又看看高处的崽崽和一旁的我,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崽崽缓缓放下弹弓,小小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刚才那生死一线的爆发和灵泉带来的短暂增益消退后,透支的疲惫感加倍袭来。但他强撑着,目光第一时间扫过战场,清点伤亡。看到倒下的族人,他紧抿着嘴唇,眼神沉痛而冰冷。
“赵叔,带人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把……把我们的兄弟,好好安葬!”崽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颤抖,但依旧冷静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