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寰宇集团的资金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又哗啦啦地流向了各大流量平台。
一千万，又一千万，砸下去连个水花都没怎么看见。“缘定寰宇”App的数据依旧毫无起色，甚至有进一步下滑的趋势。
公司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高层们忧心忡忡，生怕这个项目拖垮了整个集团，虽然他们也知道寰宇集团财大气粗，但这么个烧钱法，谁也顶不住。
而底下的员工们，尤其是技术部门那些负责开发和维护“缘定寰宇”App的程序员们，更是人心惶惶。
以老浪为首的一批大龄程序员，最近几乎是吃住在公司。
他们并非真的有多热爱这款前景黯淡的App，而是生怕因为项目失败而被裁员。
寰宇集团的待遇实在太好了，福利高，薪水足，还不搞996，简直是程序员的天堂。一旦失去这份工作，再想找到这么好的下家，难如登天。
于是，他们纷纷主动加班，疯狂地写代码，优化功能，修复bUG，哪怕只是改一个像素点的位置，也要写一份详细的报告，力求在领导面前营造出一种“我们很忙，我们很有价值，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景象。
苏小米看着这一切，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她能理解李长夜那种“不蒸馒头争口气”的心态，但也为公司白白流失的资金感到惋惜。
同时，她也对老浪他们的“求生欲”感到既好笑又心酸。
这天，李长夜看着最新一期的运营报告，上面的数字依旧是触目惊心的红。他沉默了许久，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
“妈的，老子承认，我就不是做生意的这块料！”
他颓然地坐回老板椅，语气中充满了挫败感。
亏损这么多钱，他个人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系统给他的月薪依旧是三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寰宇集团的账户里，扶持资金每个月已经增加到了三千万元，足够他去败霍。
但这种接二连三的失败感，着实让他很不爽。
苏小米见状，连忙递上一杯刚泡好的热茶，柔声道：“李董，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个项目不行，我们再换一个就是了。寰宇集团家大业大，这点损失不算什么。”
李长夜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感觉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看着苏小米那张温柔体贴的俏脸，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小米啊，你说……我要是开个那种……嗯，有很多漂亮小姐姐，可以唱歌跳舞，陪人喝酒聊天的地方，会不会很赚钱？”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睛里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猥琐光芒。
在他看来，这种生意既能满足他个人的“低级趣味”，又能赚钱，简直是一举两得。
苏小米的脸颊瞬间飞起两片红霞，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李董！您……您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那种地方……不正经！”
她虽然涉世未深，但也知道李长夜说的是什么。没想到这位平日里看起来像个宅男的董事长，脑子里居然还装着这些“黄色废料”。
就在这时，李长夜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那冰冷而机械的提示音：
【警告！宿主产生违背社会公序良俗、涉嫌灰色经营的危险想法！本系统旨在帮助宿主打造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商业帝国。一切灰色项目，均在禁止之列！】
【请宿主立刻打消不健康念头，否则将予以严厉惩罚！】
李长夜：“……”
得，这条路也被堵死了。
他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对苏小米干笑道：“哈哈，开玩笑，开玩笑的。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呢？我是说……开个正规的演艺公司，培养明星艺人，这个总可以吧？”
苏小米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不过，演艺圈水深，竞争也很激烈。”
“缘定寰宇”App的项目，虽然还在持续运营（李长夜嘴硬不肯彻底放弃，美其名曰“战略性维持”），但明眼人都知道，基本上已经被判了死刑。
公司上下，都在等待着李长夜的下一个“英明指示”。
李长夜这几天也是愁眉不展，天天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连打游戏和看小说的心情都没了。
苏小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这天下午，李长夜照常窝在老板椅里，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突然，他玩的一款游戏弹出了一个“充值送豪礼”的活动广告。
他习惯性地想点“关闭”，却不小心点进了充值页面。看着琳琅满目的充值选项和各种炫酷的皮肤道具，他突然灵光一闪。
“妈的，老子天天被这些破游戏坑钱，为什么不自己做一款游戏，去坑别人的钱？”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雨后春笋般疯狂生长。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兴奋地在办公室里转圈：“对啊！做游戏！老子最懂玩家需要什么了！我要做一款最好玩、最良心（最坑钱）的游戏！”
苏小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兴奋劲吓了一跳，疑惑地问道：“李董，您……您想到新项目了？”
“没错！”李长夜大手一挥，意气风发，“我要做一款手机游戏！就做那种……5V5的，动作类的，嗯，就跟那个什么……‘荣耀王者’差不多的！”
苏小米：“……”
赵磊和公司一众高管在接到李长夜的最新指示，听完他对新项目的宏伟蓝图后，集体陷入了沉默。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可怕。
“李董……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开发一款……对标‘荣耀王者’的5V5 mobA手游？”
技术总监张启明艰难地开口，声音都有些沙哑。他手下的程序员团队，刚刚从“相亲App”的泥潭里爬出来，还没喘口气，又要跳进另一个更深的火坑？
“荣耀王者”是什么体量？那是大厂投入了无数人力物力，运营多年，积累了数亿用户的国民级手游！
他们寰宇集团，一个在游戏领域毫无根基的新兵蛋子，拿什么去跟人家竞争？
这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吗？
其他高管也是面面相觑，欲言又止。他们都觉得这个主意比之前的“相亲App”还要离谱，还要不靠谱。
但看着李长夜那兴致勃勃、不容置疑的表情，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泼冷水。
就在这时，李长夜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警告！检测到宿主有恶意亏损公司资金的重大嫌疑！“对标‘荣耀王者’的5V5 mobA手游”项目，在当前条件下，成功希望极其渺茫，预计投入产出比将远低于合理阈值。】
【系统新增规定：禁止宿主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恶意开启完全看不到成功希望、纯粹以亏损为目的的项目。若判定项目失败风险过高，系统将予以否决。】
李长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