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兰乔曦直接睡到了中午,看看自己手机银行短信,她数了一下数字253,985,467.98Rmb到账,这有零有整的数字怎一看真的是专业,让人不由的产生一种是踏实的信服感。
兰乔曦直接将截图发给了兰天集团的律师,让他们去核查这笔钱的来历。
半小时之后,律师发来调查结果,果然如苏萌所说这笔钱的来历真的是有大问题。这么多年皇甫荣耀代持股权及管理权限,通过虚构交易,虚增成本,关联交易转移公司利润,将本应属于自己那份股东分红的资金据为己有。
现在皇甫荣耀短期内凑不到那么多钱,为了掩盖他长期侵占行为,他直接非法挪用了公司款项。
真的是个老狐狸,这是想要让自己牢底坐穿啊!
兰乔曦发了信息给律师,拨乱头发,大喊着不好了,惊慌的冲进皇甫荣耀的书房。
一进书房,皇甫荣耀正坐在办公桌前瞅着雪茄,虽然面上不悦,但是仍微笑的询问道:“乔曦,怎么了?钱收到了吧?”
“爸,您给我打的钱出问题了!\"
皇甫荣耀眉头一紧,关心道,\"怎么会出问题呢,出了什么问题?…
我也不懂,我发现我的卡被冻结了,而且警察给我打来电话说让我配合清查!父亲,这钱的来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兰乔曦跌坐在真皮沙发上,指尖颤抖着点开手机银行界面,将冻结通知推到皇甫荣耀眼前。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底一片慌乱,却在对方目光触及数字时,迅速垂眸掩去眼底冷意。
“父亲,早上收到钱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下午卡就被冻结了!”她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警察说这笔钱涉及非法挪用公款,让我现在去经侦大队配合调查!”
皇甫荣耀握着雪茄的手猛地顿住,烟灰簌簌落在羊绒地毯上,烫出焦黑小点。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暗涌:“乔曦,你先别急,会不会是银行系统误判?”
“误判?”兰乔曦突然提高音量,“刚才律师打电话过来,说这笔钱是从兰天集团的基建工程款里划出来的!”她猛地站起身,高跟鞋碾过烟灰,“您不是说这是这些年的分红吗?怎么会变成挪用公款?”
书房里气温骤降,皇甫荣耀盯着她骤然褪去血色的脸,忽然想起昨夜皇甫诚的警告:“兰乔曦好像找了审计公司”。雪茄在烟灰缸里被碾成碎末,他起身时西装褶皱里透出冷硬:“乔曦,你先回家等消息,我会让财务去查清楚。”
“查清楚?”兰乔曦忽然冷笑,从包里抽出份文件甩在桌上,“这是兰天集团近三年的资金流向表,您看这几笔‘设备采购款’——”她用红笔圈出三千万转账记录,“供应商根本就是空壳公司,账户最终受益人写的可是‘皇甫诗’!”
皇甫荣耀瞳孔骤缩,看着她指尖划过自己小女儿的名字,后槽牙咬得发疼。什么时候皇甫诗也来掺和兰天集团的事情了,还做的这么赤裸裸的不干净。
能让他诧异的是,这个向来唯唯诺诺的二儿媳,什么时候把刀磨得这么锋利了?
“乔曦,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兰乔曦打断他,从口袋里摸出录音笔,“是解释您如何用我的股权做担保,从银行贷出五千万给皇甫谦还债?还是解释您把兰氏的专利低价卖给皇甫家关联公司?”
录音笔里突然传出熟悉的争吵声,是上周日家庭宴上,皇甫荣耀与财务总监的对话:“兰乔曦那个蠢女人懂什么?把她那份分红做成借款,等她闹起来就说资金周转……”
皇甫荣耀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右手握拳砸在桌面上,却在看到兰乔曦后退半步时,猛地收力。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兰乔曦父亲临终前将女儿托付给他的场景,那时的小女孩躲在灵堂柱子后,眼里满是惶惑。
“你想怎么样?”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吞了碎玻璃。
兰乔曦看着他额角暴起的青筋,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荒谬至极。这个曾被她称作“爸爸”的男人,此刻像只困兽般死死盯着她,而她手中握着的,是足以让整个皇甫家震动的底牌。
“很简单。”她从包里取出一份赠予协议,“您代持的30%兰氏股份的分红,今天就过户到我名下。还有——”她翻开第二页,“皇甫家这些年从我这里拿走的钱,包括皇甫诚给沈婉晴买的房子车子,都要折算成现金,三天内打到我的账户。”
“你这是敲诈!”皇甫荣耀怒吼,却在看到她点开手机相册时骤然噤声。屏幕上是皇甫诗穿着露背装出入会所的照片,背景里的水晶吊灯正是本市最贵的私人俱乐部。
“是敲诈还是证据,全看您怎么选。”兰乔曦将协议推到他面前,笔尖停在签字栏,“对了,我已经让律师起草了离婚协议,等钱到账完成,我会和皇甫诚解除婚姻关系,他必须净身出户!”
窗外忽然滚过一声闷雷,皇甫荣耀看着她被闪电照亮的侧脸,忽然想起兰乔曦母亲葬礼那天,她也是这样站在灵堂里,满眼的惶恐和哀伤,但脊背挺得笔直,像株被暴雨打不弯的竹。
“你以为拿到分红就能掌控兰氏?”他忽然冷笑,“董事会里都是我的人,你一个女人——”
“那就不劳您操心了。”兰乔曦打断他,指尖敲了敲协议,“我给您十分钟考虑,十分钟后如果还不签字……”她晃了晃手机,“这些照片就会出现在每个兰氏股东的邮箱里。”
书房里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皇甫荣耀盯着她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那是他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此刻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像极了兰乔曦父亲最后一次和他下棋时,落在棋盘上的黑子。
“好,我签。”他终于拿起笔,墨水在纸上晕开小团阴影,“但你最好想清楚,得罪了皇甫家,以后在港城——”
“皇甫家?”兰乔曦接过协议,嘴角勾起讥讽弧度,“我父母怎么死的,最好和皇甫家没什么关系,要不然我和皇甫家就只剩血海深仇。”
她转身走出书房,高跟鞋声在走廊里敲出利落节奏。路过客厅时,正撞见皇甫诚扶着沈婉晴进门,两人身上还沾着雨水。沈婉晴怀里抱着个爱马仕铂金包,正是上周用兰氏公关费买的那只。
“乔曦,你去哪?”皇甫诚下意识伸手,却在看到她眼底冷意时僵在半空。
兰乔曦看着他腕间的江诗丹顿腕表,忽然想起结婚七年来,他从未在零点后陪她过过生日。“去经侦大队。”她晃了晃手里的协议,“顺便把你们俩的风流账算清楚。”
沈婉晴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往皇甫诚身后躲。兰乔曦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忽然笑出声——这个曾被她视作“妹妹”的女人,此刻像只受惊的兔子,而她再也不是那个会帮她挑口红颜色的傻大姐。
暴雨终于倾盆而下,又是一声惊雷,竟然劈中了电线,雨幕中,皇甫家别墅的灯光次第熄灭,像极了她逐渐冷却的心脏。兰乔曦摸出车钥匙,红色保时捷在雨夜里划出凌厉弧线——她知道,这场复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