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时候,花大哥和花大嫂正吃菜喝酒呢,二人喝的高兴,安比槐的心腹爪牙林胖子面色阴沉进来。
花大哥喝多了嘴上不干净:“你这个狗才,怎么敢来老子家闹事?”
林胖子看了看桌上,鸡鸭鱼肉都有,酒闻着清香,想来也是好酒,冷哼一声。
一挥手身后爪牙就对二人抓去,花大哥还想抵抗,不过到底喝了酒身子不稳,又挨了几拳,被人反剪了捆了起来。
花大嫂头发散了担惊受怕,不由喊叫出来,林胖子嫌心烦上前就打了她几个嘴巴子,立即脸肿了起来。
林胖子嫌弃的擦了擦手这才又说:“把她首饰拿下来,再翻检了屋子,把银钱都找出来。”
花大哥嘴里骂骂咧咧,见状大喊:“你知道我是谁么?”
林胖子啐了一口骂道:“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这丧良心的居然敢害大人的孩儿!花姨娘如今小产,你说我知不知道你是谁!”
花大哥夫妻两个听了心里惶恐起来,怎么会小产!
林胖子不再和他俩说话,见二人哭天喊地,手下人见了立马找了东西堵住了他们嘴,再一挥手底下人就押上了牛车。
这时一人摘了花大嫂首饰进来,又挪开了柜子找出来个匣子,另一个人也从隔壁翻出来个匣子,林胖子看了看,大概有个一百二十多两。
对手下人点点头,让众人在外面等他,他来了侧门,耐心敲了敲门。
梨花嫂还没走,听见前院里动静,心里也跟着害怕几分。
这会听见有人敲门,萧姨娘又不在,她不知怎么办。
正要去问问,就见曼娘过来和她说:“劳烦嫂子开门带那人进来,姑娘要见他。”
说完就回了西屋,梨花嫂就开了门,门外林胖子不发怒时候倒是笑眯眯的,活生生像个笑面虎。
见梨花嫂开门,他开口说:“我来见姑娘。”梨花嫂对他点头,在前面带路。
林胖子就见这院子虽然大些,可到处都开了地,如今天气冷了,菜都耐不住寒收拾了干净,倒是显得光秃秃的。
两处低矮正房,远远不如前院气派。
屋里也黑,此刻正点着灯,林胖子就看见灯下有个身影像是在做针线活。
梨花嫂进去,陵容抬起头看门外,林胖子不进来,就站在门口行礼:“老爷打发小的来看望姑娘。”
陵容放下针线就说:“劳爹爹惦记,我在这里过得正好。爹爹可曾收到我做的荷包?”
林胖子哪里知道,不过还是恭敬说:“家里出了些事,花姨娘小产了。”
陵容装作惊讶模样,拿起帕子擦擦泪,有些哽咽着说:“怎么会?我这里还给弟弟做着小袄,怎么会是这样?爹爹可还好?”
林胖子回道:“老爷虽有些生气,但身子还行。”
陵容又擦擦泪接着说:“爹爹向来慈爱,每到冬日都会施粥,老天怎么这样残酷!我既然知道了,明儿也要去庙里给我苦命的二弟供灯,愿他早登极乐,不让父母牵挂。”
“姑娘有心了。小的回去还要面见老爷,这就去了。”林胖子说完行礼想要离开。
陵容连忙喊住他。
“等会。”
他又扭过身子来,见陵容有些犹豫,他也没有催促,过了会陵容才有些不确定说道:“会不会是有人要害爹爹?”
林胖子心里一动,陵容越来越肯定这就又接着说:“前些日子我病了一遭,这几天才好了些,如今二弟也去了,大哥那里会不会出事?莫非是有人要害爹爹子嗣?”
越说越害怕,忍不住起身走到门口看着林胖子担忧说道:“你回去还要多多提醒爹爹。”
他微微抬头见陵容担忧神色,又说:“小的知道了。姑娘留步。”
让梨花嫂送他出去,等梨花嫂进来,陵容和她说:“你等一等再回,别再碰上,还是错开些好。”
林胖子回去先去将钱财给了安比槐,又和他说了陵容的猜想。
“你瞧着容儿可还好?”
林胖子恭敬说:“小的去的时候姑娘还为花姨娘孩子做针线活,听到了消息很是震惊,连连追问老爷身子。”
安比槐沉思片刻:“你明儿去看看宽儿怎么样。”林胖子领命下去。
萧姨娘趁没人注意,悄悄到了后院陵容母亲的住处。
进去时,她正坐着发呆,萧姨娘压低声音说:“太太太太!”
安母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容儿有什么不妥?”她急得连忙站起身来拉住萧姨娘。
“姑娘一切都好。姑娘让奴婢来带句话,过段时间您总是梦到花姨娘,到时候您要病一场。”
“什么?”她不明就里。
萧姨娘又说:“奴婢是悄悄来的,趁这会没人注意,奴婢时间不多,这就得走了,您千万记得!”
说完就又趁夜色回了屋子。
第二天,萧姨娘有些心不在焉,上午时候花姨娘又传了大夫来,安比槐也被叫了回来。
萧姨娘心里越发忐忑起来,没一会就有人来传她去花姨娘住处。
还没进去就听花姨娘哭爹喊娘,都小产了,仍然觉得腹部绞痛,花姨娘边哭喊边求安比槐彻查。
安比槐本就在想到底是哪个仇家出手,心里正烦着,花姨娘病着容貌有损,越发不耐和她纠缠。
等萧姨娘进来,他立马站起身来:“太太身子弱,受不得累,你既然回来了,就帮太太照料着。”
萧姨娘点头应下。
她也不愿卷进去这事里,因此在外间坐镇,又把大夫请出来客气问:“您看我家姨娘这是怎么了?”
老大夫心里也忌讳着,斟酌着说:“贵人似乎饮食不洁,肠胃失和,又逢小产,这用药上还需斟酌。”
萧姨娘不敢自专:“那您开方,我安排人熬药。”
可下午时候,原以为是药有安神成分,萧姨娘心里不安,进去一瞧,花姨娘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萧姨娘大惊,立马上前探了探鼻息,这才安心一些,轻声呼唤,花姨娘却是半点没有反应,萧姨娘心里发沉,连忙打发人去找安比槐。
结果安比槐却是没回来,林胖子进来,萧姨娘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开口:“老爷呢?”
林胖子回道:“老爷还有要事。”
萧姨娘听了不由着急:“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急得团团转,老大夫来了她忙上前:“您快给瞧瞧,下午就没了动静。”
老大夫一看面色就摇摇头,再一把脉,就站起来说:“准备后事吧,人不行了。”
萧姨娘着急问:“怎么会?”
见林胖子看他,老大夫又说:“这位姨娘本来小产就身子弱,如今我瞧她鼻息伴有恶臭,当是肠子堵住了,老朽学艺不精,束手无策啊。”
老大夫执意要走,萧姨娘无奈只得送了他出去。
回来后见林胖子还在,她有些愁苦:“这可如何是好,你快去请示老爷。”
林胖子点点头去请示,夜里安比槐也没回家,而是林胖子带了十两银子来。
“花姨娘家里没了人,今年老爷犯太岁,花姨娘说不得就是和老爷犯冲,让老爷失了孩儿,这是来讨债来了!”
“老爷差事要紧,就不回来了,到时候人就在义庄发送。”
萧姨娘听了浑身发冷,安比槐果然冷血无情,真是靠不住。
她还没言语,小丫鬟就哭着上前。
“姨娘没了!”
萧姨娘也跟着落了泪,拿帕子擦了擦又对林胖子说:“人死灯灭,老爷既然不许她在家里停灵,还得劳烦你带人送她去义庄,明儿我再去为她治丧。”
林胖子把钱给了萧姨娘,又叫了几人来,也没给花姨娘净身穿戴,拿被子一卷就拉去了义庄找了副薄棺。
第二日,萧姨娘穿得素净,让小丫鬟给花姨娘穿孝,又找了几个和尚给她念了经,下午就发送安葬了。
回府路上,萧姨娘心里也有些害怕,怎么吃柿子就能要了人命?
刚回了府里,就听丫鬟说太太病了,萧姨娘心里对陵容的手段就又佩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