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城,风卷残叶。我站在回春堂的屋檐下,指尖银针微微震颤,针尖直指城东方向。铁柱已经换上作战服,手里拎着根三指粗的铁棍,咧嘴笑得像个刚抢到骨头的狼狗。
“老大,这次咱们是守株待兔还是主动出击?”他摩拳擦掌。
苏清婉站在我身边,一袭素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没有说话,只是将一枚温润的银针轻轻塞进我手中。那枚针是我昨晚刚炼出的灵针之一,表面浮着淡淡金纹,隐隐有微光流转。
“他们来了。”我低声说。
话音未落,街道尽头便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十几道黑影从巷口、屋顶、墙头跃下,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为首之人一身灰袍,腰间别着两柄弯刀,眼神阴冷如蛇。
“萧战天。”那人声音沙哑,“把九转天枢针交出来,饶你不死。”
我嗤笑一声:“你们幽冥阁是不是最近没生意了?这么闲,三天两头来送人头。”
对方脸色一沉,挥手示意手下围攻。瞬间,寒光四起,数枚飞镖破空而来,直取我面门和胸口。
“叮!”
我手腕轻抖,三枚银针已激射而出,精准点中飞镖尾部,将其击偏。紧接着,脚步一错,身形如鬼魅般闪入敌群之间,五指翻飞,银针连环而出!
“噗噗噗——”
银针刺入皮肉的声音接连响起,几名敌人闷哼倒地,纷纷捂住手臂或大腿,动弹不得。他们的动作快,我的针更快。
“找死!”灰袍人怒吼一声,挥刀冲来。
刀锋未至,劲风先到。我脚下一滑,避过劈砍,同时右手一扬,七八枚银针齐发,形成扇形阵势,逼得他连连后退。
“你这废物女婿,真以为有点小本事就无敌了?”灰袍人咬牙切齿。
“我不是废物女婿。”我咧嘴一笑,“我是你们今晚的催命符。”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破空声。我猛地低头,一道寒芒贴着头顶掠过,钉入身后的木柱中,竟是一枚淬毒飞镖!
“啧,玩阴的?”我冷笑,反手甩出一枚银针,直取偷袭者咽喉。
那人反应倒是不慢,侧身一闪,但银针竟在空中微微拐了个弯,精准刺入他的肩胛骨缝中!
“啊!”惨叫声响起,那人踉跄后退,鲜血顺着伤口汩汩而下。
我回头一看,只见苏清婉正站在门口,一手搭在门框上,神情淡然,眼中却透着几分担忧。
“我说过让你别出手的。”我一边应对围攻,一边喊道。
“那你现在能分心说话?”她语气平静,嘴角却微微上扬。
“这不是担心你嘛。”我笑着应了一声,脚下突然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双手连扬,十几枚银针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千机御针!”我低喝一声。
银针在空中交错飞舞,如同织网一般,封锁所有退路。敌人慌乱躲闪,但银针速度太快,几乎每根都命中要害穴位,顿时一片哀嚎。
灰袍人见状大惊,猛然挥刀斩向我所在的位置,刀气横扫,空气中响起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我不退反进,迎着他扑去,左手银针疾射而出,右手则迅速从袖中取出一枚灵针。针尖泛着金光,在夜色中格外耀眼。
“你这是找死!”灰袍人大喝,挥刀再劈。
我却笑了。
“你才要死了。”
银针骤然加速,灵针率先刺入他左肩的“曲池穴”,封住了他半边经脉。紧接着,第二枚银针紧随其后,点在他胸前“膻中穴”下方寸许处,令他气息一滞,动作迟缓。
我趁势欺身而上,一指点在他喉结下方“廉泉穴”上,一股真气顺势而入,直冲其脑神经中枢!
灰袍人瞳孔猛缩,身体剧烈抽搐几下,随即瘫倒在地,双眼失焦,已然失去意识。
战斗结束得比想象中还快。
剩下的敌人见首领被制,顿时士气崩溃,有人想逃,却被铁柱拦住,几下就被打得满地找牙。还有几个干脆跪地求饶,哭爹喊娘。
我收针归匣,长舒一口气,转身看向苏清婉。
“怎么样?新练的针法够不够狠?”我挑眉。
她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地上那些昏迷的敌人身上,又看向我手中的银针,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你……真的不一样了。”她轻声道。
“当然。”我咧嘴一笑,“我现在可是‘针影炼神针’的掌控者。”
她白了我一眼:“吹牛。”
“不是吹,是事实。”我摊手,“你要不要亲自验证一下?”
她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你想让我试试你的针法?”
“那得看你想不想活命了。”我故意板起脸。
她瞪我一眼,却没有反驳,反而靠近了些,低声问:“你还好吗?刚才那一战,消耗不小吧?”
我点点头:“确实有点累,不过还能撑。”
她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拉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脉门上,闭目感知。
我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心里莫名一暖。她总是这样,表面上冷冰冰的,实则最关心我。
“你体内真气还在运转,看来修炼还没彻底稳定。”她睁开眼,眉头微蹙,“今晚回去后我给你调理一下。”
“听上去像是要给我开小灶?”我故意逗她。
她脸一红,松开手:“别贫嘴了,赶紧处理这些人。”
我耸耸肩,转头对铁柱道:“拖进去审一审,看看幽冥阁还有什么后招。”
铁柱嘿嘿一笑:“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我们刚把人拖进回春堂,天边忽然传来一阵闷雷般的轰鸣声。我抬头一看,乌云更浓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
“不对劲。”我皱眉。
苏清婉也察觉到了异样,神色凝重:“这天气……不太正常。”
“幽冥阁果然还有后手。”我握紧手中的银针,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预感。
战斗,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