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斌,你等等我呀!”
黄妙妙追在其身后,这一场景让知青所的人纷纷瞪大了眼睛。
“我就说她不对劲。”邢思敏和姜榆嘀咕,“她怎么不喜欢楚宵,转而喜欢冯斌了?”
姜榆也疑惑:“他们什么时候有交集的?”
“没听说啊!”
不过楚宵倒是松了一口气,有着黄妙妙纠缠冯斌,不仅自己少了麻烦,冯斌接触姜榆的机会也少了许多。
“姜榆,那书先放你那儿吧,反正你的书桌够大。”
姜榆抬头看他,这话里怎么有股酸味?
楚宵被看得身体僵硬,听见一声轻笑,越发浑身不自在。
“我去问问大队长明天有什么安排。”
“你们俩……”
许红霞和邢思敏同时露出戏谑的眼神,姜榆耳根一红:“我们没什么。”
她急匆匆回房,耳根上的灼热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茫然,难不成自己对楚宵真的不同?
可是才拒绝楚宵,让他别动心思,自己真这么善变?
姜榆轻拍脸颊,不会的,说好了这辈子不结婚的,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动心呢?
但晚上睡觉,她还是忍不住问许红霞:“你是怎么确定自己喜欢程建辉的?”
许红霞难得伤感:“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上次邢思敏和我说,我喜欢的或许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身上的某种特征,譬如戴眼镜斯斯文文之类的,但是我又老是忍不住关注他,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答应楚宵?”
“什么我答应他?”姜榆声音忍不住放高,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反应过度了。
“你们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用看?楚宵从一开始对你就是不同的,而且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都不用说话,光是站一块儿做事,看着都和谐,他总是知道你下一步要干嘛,你也很信任他,有什么事,都是第一时间安排他去做。”
“是这样吗?”
姜榆忍不住回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有什么事,顺手就喊楚宵做了,而且也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刻意去说谢谢。
“难道我们就不能是朋友?”
“我和邢思敏也是你朋友,你对我们就不这样。”
姜榆欲言又止,无措的戳着蚊帐。
她想说这只是对于楚宵的信任,毕竟他办什么事都很靠谱。
可张嘴时,又觉得无论怎么说,都像是辩解。
难道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真的对楚宵动心了?
同一时间,隔壁男知青住所,楚宵也烦闷的睡不着觉。
他感觉姜榆对他的态度是变了,可是又时常回避他的眼神。
所以他连试探都不敢,生怕再听到像之前那样还没说出口,就被无情拒绝的话。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更进一步?
冯斌的虎视眈眈总是让他不安。
“儿子,你到底怎么想的?”廖玉珍从一开始的不喜,到如今已是心急如焚,姜榆如今可太抢手了,听说妇女主任还想将侄子介绍给姜榆。
妇女主任的侄子是城里食品厂的职工,之前来过他们安和乡公社,她还想给女儿冯艳介绍来着,那人确实一表人才。
“不仅村里人盯着,还有那楚宵呢,你老说循序渐进,有进展吗?”
冯斌本来就冷着一张脸,被这么一说,脸越发黑沉。
尤其想起白天姜榆对待楚宵时更自然的态度,越发心慌。
“我能怎么办?”冯斌低吼,“姜榆和其他女人不一样,越紧逼,她只会逃离更远。”
接触过几次,他早已没有一开始的自信,姜榆的优秀和独立,将他曾经自以为的优越打击的一无是处。
本想着借做家具设计多和姜榆接触,可是她转眼就促成建立酸笋厂,今天只是多给一点分成,就被她如此避讳,只怕今后的合作,会更难。
他甚至找不到姜榆的薄弱点在哪里。
不缺钱,也不缺安全感,还不怕累,给他无从下手的感觉。
“她再怎么厉害也是一个女人。”廖玉珍不以为然道,“你多主动一点,可以适当多些亲密接触,这个年龄的女人,哪有不青春萌动的。”
冯斌烦躁:“妈,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姜榆根本就不给他多接触的机会,对他的态度,也和村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老头子,你说句话啊,你上次不是说有办法?”
廖玉珍很急,姜榆这么优秀,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什么办法?”冯斌茫然,“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讨论过?”
冯全喜一如既往的抽着旱烟:“你之前是不是说过非她不娶?”
“是。”冯斌内心狐疑,“爸,你真有办法?”
“就看你豁不豁得出去。”烟雾缭绕中,冯全喜的眼神带着丝丝算计。
冯斌一直知道自己爸和村子里的其他村民不一样,不仅让妹妹读书,还支持自己竞选公社职务。
可惜突然冒出楚宵这么一个意外,将自己打一个措手不及,使得全盘落空,不得再拾起木工的手艺。
“爸,你说。”
“既然她不主动嫁你,那就让她不得不嫁你。”
“现在流氓罪可是要枪毙的。”
“不是让你犯事,若是你对她有救命之恩,她难道不得以身相许?”
“爸,现在可不兴以前那一套。”
“那要是你出了事,为了救她牺牲一辈子呢?”
这话说完,冯斌没什么反应,廖玉珍先急了:“老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姜榆是优秀,可也不能为了娶她而牺牲咱们儿子啊!”
“妈,你先别吵,爸的意思,应该不是让我真的出事。”
冯全喜赞赏的目光看他,这个家里,就儿子最懂他。
“爸,你就直接说吧,有什么既能不让别人发现,又能让姜榆心甘情愿嫁我的方法。”
“隔壁安洋乡公社有个捕蛇人,我和他关系不错,改天找他弄一条拔牙的毒蛇,一点点毒性不至于要你的命,但却能唬住人。”
冯斌懂了,这是在毒蛇出现时,让自己去救姜榆而中毒,若是自己被诊断出后遗症,不好娶老婆,那就只有将她本人赔给自己。
冯斌承认,这个计划很卑劣,但他却可耻的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