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上,法则沸腾!
炽白神光如天罚之剑,悍然撕裂厚重云层!焚世魔焰扭曲咆哮,凝聚成百丈炎龙,鳞爪狰狞,焚尽虚空!通天彻地的罡风龙卷嘶吼着,卷起亿万吨尘沙!亿万道紫电狂蛇撕裂昏暗天幕,交织成毁灭雷狱!万道森寒剑罡破空尖啸,编织出死亡绝域!更有玄冥重水凝聚的漆黑恶蛟,翻腾咆哮,张开吞天巨口!
诸般毁天灭地的伟力,撕裂苍穹,崩碎法则,目标只有一个——那风暴中心,如亘古魔神般傲然挺立的身影!
他身姿雄峻,巍峨如山岳!面庞冷硬如万载玄冰,嘴角却噙着一抹撕裂天地的讥诮!墨色长发狂舞如龙,一身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幽玄战甲覆盖全身,身后那如深渊凝结的披风猎猎翻卷,搅动无边凶煞之气!
“哈哈哈哈哈——好!好得很!!”
男子仰天长啸,声浪如亿万神雷炸响,震得空间寸寸龟裂,涟漪狂涌!这笑声,是睥睨,是狂傲,更是滔天怒焰!
“极光女帝——玄月璃!”
“焚天炎君——祝燎原!”
“天风圣主——凌九霄!”
“雷罚天尊——雷破军!”
“绝剑仙君——叶孤鸣!”
“弱水尊者——水无痕!”
每一个名号被他厉声喝破,都如同末日丧钟敲响在天元大陆亿万生灵心头!这,皆是立于武道绝巅,一念可断亿万生灵轮回的至尊主宰!
“诸位,煞费苦心!布得好一个弑神之局!算得好一笔绝命之账!”夜煞冷笑连连,骤然间,面上所有讥诮化作九幽寒冰,滔天戾气直冲霄汉,声音如万载寒狱洞开:“今日!若我‘夜煞’不死!他日!必拘尔等元神,永镇九幽炼狱最底层!受那万魔噬魂、魂火煅烧之苦!万世!不得超生!!”
誓言化作实质的杀意烙印,在崩碎的虚空中久久回荡,震慑寰宇!
“哼!聒噪!交出混沌道种,赐你全尸!”一声冰冷彻骨的哼声响起,仿佛瞬间抽干了天地间所有光明,整片苍穹骤然陷入死寂的昏暗!
混沌道种!蕴含证道成神之终极奥秘!三月前自太古禁忌废墟出世,引动腥风血雨!最终传言,落入九幽大帝“夜煞”之手!
夜煞瞳孔骤然收缩!头顶虚空无声裂开,一座太古神山的虚影携着压塌万古星河的恐怖伟力,轰然镇落!空间在其下哀鸣破碎!
“镇岳神君——岳擎天!你也来了!”夜煞厉喝。
“杀——!”
“杀——!”
“杀——!!”
四面八方,冰冷无情的敕令如同死亡序曲!早已蓄势待发的灭世洪流彻底狂暴!炎龙、风柱、雷狱、剑网、恶蛟、神山……所有的毁灭力量交织、融合,化作一道碾碎一切的混沌洪流,向着中心的夜煞,倾天覆地,吞噬而下!
轰隆隆——!!!
空间彻底湮灭!法则哀鸣崩断!天地间,只剩下毁灭的白光!
“吼——!!!”一声不屈到极致的咆哮,淹没在灭世的轰鸣之中……
……
沧月城,烈日灼空,热浪蒸腾。
轰!轰!轰!
三头漆黑如墨、头生独角、眼泛血光的狰狞异兽,拉着一辆鎏金镶玉的华贵马车,在青石长街上疯狂践踏!铁蹄如擂战鼓,震得地面剧颤,碎石飞溅!行人仓皇尖叫,慌忙向两侧扑跌闪避,咒骂声刚起,目光触及车厢上那枚咆哮的狰狞兽首徽记时,瞬间化为死灰般的恐惧,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浑身抖如筛糠!
“滚开!贱民!挡路者,死!!”车辕上,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彪形车夫,疯狂挥舞着一根缠绕幽绿荆棘、布满金属倒刺的狰狞长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眼神凶戾残暴,扫视着沿途如同蝼蚁般的平民,仿佛在看一堆待宰的牲口!
在他心中,这些贱民的命,加起来也比不上车厢内那位大人眨一下眼的时间!误了那位大人的事,就是把整条街的贱民屠光十遍,也抵偿不了!
“滚!快滚!!”鞭影呼啸,抽得空气爆响,人群如被沸水浇灌的蚁群,更加疯狂地溃散。
混乱的浪潮中,一对穿着打满补丁粗布衣的兄妹,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两片枯叶,被冲得摇摇欲坠,格外刺眼。
“哥!哥!快跑啊!车来了!!”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小脸吓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拉扯身边那个十四五岁少年的胳膊。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尖利变调。
可那少年,却如同失了魂魄的木偶!僵直地钉在原地,眼神空洞涣散,对那裹挟着死亡腥风、狂飙而至的钢铁洪流,视若无睹!
人群轰然炸开,拼命向两旁挤去!原本拥挤的长街中央,瞬间被清空,只剩下这对孤零零、瑟瑟发抖的兄妹!
“两个不知死活的小杂种!给老子碾成肉泥!!”车夫脸上露出残忍嗜血的狞笑,非但不勒缰绳,反而用尽全身力气,将布满倒刺的毒鞭狠狠抽在三头异兽的臀股之上!啪!血肉飞溅!
“吼——!!”异兽吃痛,发出震耳欲聋的狂暴嘶吼,双目瞬间赤红如血,速度猛然暴涨,如同三座失控的黑色山峦,裹挟着腥风,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朝着那渺小的身影狂冲而去!铁蹄踏地,青石寸寸碎裂!
“啊——!!”街道两旁,无数人发出惊恐到极致的尖叫!有人猛地闭上眼睛,不忍看那即将发生的血肉横飞!
“哥!呜呜呜……哥!不要啊!!”小女孩林璃发出绝望到极致的悲鸣,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死死扑进少年林烬单薄冰冷的怀里,将整个小脸深深埋入,仿佛那里是唯一的港湾。她能感觉到那冰冷铁蹄带起的死亡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异兽狰狞的巨口,喷吐着灼热腥臭的气息,已近在咫尺!车夫脸上的狞笑扭曲到了极致,眼中闪烁着虐杀的快意!
“吼——!!!”
就在那千钧一发,铁蹄即将踏碎骨肉的瞬间!那一直呆滞如木偶的少年林烬,喉咙深处猛地爆发出一声不似人声、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恐怖咆哮!一股无形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凶煞帝威,轰然爆发!
“唏律律——!!!”
三头狂暴冲锋的异兽,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太古神山!惊恐万状地嘶鸣着,狂暴的冲势戛然而止!巨大的身躯因惯性高高人立而起,碗口大的漆黑铁蹄带着万钧之力,裹挟着碎石和劲风,重重踏在兄妹二人身前——不足三寸之地!
轰!
碎石如箭矢般四射!地面被踏出三个深深的凹坑!
整条长街,死寂!绝对的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死死攥住,悬在嗓子眼,几乎要炸裂开来!无数道目光,死死盯着那烟尘中,距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的渺小身影。
“这…是…?”少年林烬眼中那层厚厚的迷茫与空洞,如同被狂风吹散的浓雾,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万古沉浮、看透沧海桑田的深邃与冰冷!随即,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难以言喻的狂喜,如同火山般轰然喷发,涌上他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庞!
识海最深处,一个仿佛来自九幽炼狱、充满无尽威严与暴怒的灵魂在咆哮:
“夜煞!本帝乃九幽大帝夜煞!竟未彻底陨灭!!”
“玄月璃!祝燎原!尔等卑鄙鼠辈!觊觎本帝自太古废墟夺得的混沌道种,联手布下弑神绝阵…本帝本该形神俱灭,万劫不复…未料!天不绝我!竟让本帝逆转轮回,重活一世!!”
潮水般的记忆碎片汹涌而至,与这具名为“林烬”的十五岁少年的记忆瞬间融合、贯通!
今生,他是林烬!
他低头,看着怀中那如同受惊幼兽般、死死抱着自己、娇躯剧烈颤抖的小小身影——林璃,他今生的妹妹,年仅七岁。
“璃儿,不怕。”林烬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抚平一切恐惧的力量,如同亘古不移的磐石,“从今往后,有哥在,天上地下,无人可动你分毫!”
话音未落,他眸中那属于九幽大帝的冰冷寒芒骤然凝聚,如同两道实质的利剑,猛地刺向前方!
“小畜生!竟敢惊扰大人的坐骑!给爷死来!!”那车夫已从兽背上跃下,恼羞成怒到了极点!手中那根淬着幽绿毒芒、缠绕荆棘倒刺的恐怖长鞭,撕裂空气,发出刺耳欲聋的毒蛇嘶鸣,带着裂石分金的恐怖力道,狠辣无比地朝着林烬兄妹的头颅猛抽而下!这一鞭,足以将精铁都抽得粉碎!
“不知死活的东西!”林烬眼神一厉,鼻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他手臂一揽,将林璃娇小的身体护在怀中,右脚在布满碎石的地面猛地一蹬!
呼!
两人身体如同失去重量般,向后飘然滑退半丈!那毒蛇般狠辣的鞭梢,带着刺骨的腥风,险之又险地擦着林烬的鼻尖掠过,抽打在空处,发出“啪”的一声爆响,空气都被抽得扭曲!
然而,双脚落地的瞬间,林烬却因为这具从未修炼、羸弱不堪的肉身难以卸去力道,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了三四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胸口气血一阵翻涌。
“这肉身…当真是废物!”林烬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憋屈和无奈。遥想前世,他那具万劫不磨的九幽冥体,举手投足间星辰崩碎,万法不侵!与此刻这具孱弱如纸的凡胎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天渊之隔!
“呀呀呀!两个狗杂种还敢躲?!反了天了!!”车夫见必杀一鞭竟被躲过,气得七窍生烟,脸上横肉疯狂抖动,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哼!”
就在这时,一声蕴着明显不悦和一丝被冒犯威严的冷哼,自那华贵的车厢内传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街道上所有的嘈杂!
刷!
绣着金线的厚重帘幕被一只保养得极其完美、白皙细腻更胜女子、指甲修剪得圆润晶莹的手轻轻掀开。
一名身着月白色锦袍的青年,缓步踏出。锦袍不知由何种丝线织就,在灼灼烈日下,竟流淌着一层淡淡的、如月华般的清冷光晕。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肩处,一枚以秘银丝线精心勾勒出的双鼎徽记——鼎身古朴,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灵魂威压!
这徽记,如同拥有魔力!
“嘶——!”
“看!快看!术炼师袍!是术炼师大人!”
“双…双鼎!我的天!是二阶术炼师!!”
“海家!是海家的马车!海家竟然请来了一位二阶术炼师大人!”
“疯了!我们沧月城什么时候有过二阶术炼师驾临?!这可是能炼制灵器的真正大师啊!”
“完了…那对兄妹彻底完了……”
死寂的街道瞬间被引爆!压抑到极致的惊呼、抽气声如同潮水般响起!无数道目光汇聚在那月白身影上,充满了敬畏、狂热、以及深深的恐惧!
术炼师!炼丹炼器,掌天地造化玄奇!乃是天元大陆地位最为超然的存在之一!
此世,武道称尊,强者为王!然而,武者赖以纵横天下的神兵利器,突破境界桎梏的灵丹妙药,哪一样不是出自术炼师之手?其身份之尊贵,权势之煊赫,可想而知!寻常武者,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欲成术炼师,天赋、悟性、灵魂感知力,三者缺一不可!门槛之高,亿万中难觅其一!沧月城仅有的几位术炼师,最高不过一阶,便已被四大家族奉若神明,小心供奉,不敢有丝毫怠慢!
而如今,四大势力之一的海家,竟迎来了一位尊贵的二阶术炼师!这消息一旦传开,足以让整个沧月城乃至周边地域都为之震动!
“啊!”那原本暴跳如雷、状若疯魔的车夫,听到这声冷哼,如同被一盆万载玄冰水从头浇到脚!浑身猛地一个激灵,滔天怒火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取代!他连滚带爬地从异兽旁滚下,“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着滚烫且布满碎石的地面,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声音带着哭腔:“云…云宸大人恕罪!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术炼师云宸,面沉似水,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里面寒光闪烁,冰冷的杀机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他并未看那跪地求饶的车夫一眼,只是缓缓地、优雅地抬起那只保养得比最娇贵的闺秀还要完美无瑕的右手,伸到了车夫低垂的眼前。
车夫颤抖着,艰难地抬起眼皮。当他看清云宸伸出的那只手时,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只见云宸那根小指上,原本精心修剪、莹润如玉、完美无瑕的指甲尖端,赫然崩开了一道细微却无比刺眼的裂痕!
“哼!”云宸发出一声如同来自九幽的冷哼,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狠狠扎进车夫的心脏:“惊扰本座,损我仪容…待到了海家,便让海无涯…亲自扒了你…这身没用的皮。”
“大人!大人饶命啊!饶命啊大人!!”车夫瞬间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击在碎石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瞬间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极致的恐惧让他猛地想起了什么,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扭过头,伸出沾满血污的手指,疯狂地指向街道中央的林烬兄妹,嘶声力竭地尖叫道:
“是他!都是他们!是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杂种挡了大人的路!是那个小畜生突然鬼叫惊了异兽!才害得马车骤停,害得大人您…您尊贵的指甲受损啊!大人明鉴!都是他们的错!!”
“唉…小兄弟,快…快带你妹妹跑啊!别犟了!会没命的!”人群中,一个心肠不错的中年汉子,看着那孤立无援的少年,忍不住压低声音,焦急地提醒道。
他话刚出口,就被旁边一个脸色煞白的同伴猛地捂住了嘴,死死拽到人群后面,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你他妈找死啊!那是二阶术炼师!是海家的贵客!你想死别连累我们全家!!闭嘴!快闭嘴!”
中年汉子看着那华贵的马车,看着高高在上、面色冰冷的云宸,再想想家中妻儿老小,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绝望的叹息,颓然地低下了头,再不敢多看一眼。
周遭的恐惧议论,前方的冰冷杀机,如同冰冷的潮水,尽数涌入林烬的感知。他轻轻地将怀中仍在微微颤抖的林璃放下,让她站在自己身后。
然后,他缓缓抬起了头。
嘴角,一点点地向上勾起。
那不是笑。
那是一抹冰冷到极致、充满了无尽嘲讽与睥睨的弧度!仿佛九天之上的神龙,在俯视着脚下聒噪的蝼蚁!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刚刚变声期的沙哑,却清晰地、如同冰珠落玉盘般,响彻在死寂一片的长街之上,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二阶术炼师?”
“呵…”
“也配在本座面前…称大师?”
“嘶————————!!!”
死寂!
比之前更加恐怖的死寂,瞬间笼罩了整条长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无数道目光瞬间呆滞!所有人都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了心脏,猛地倒抽一口冷气!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抽气声浪!
他们听到了什么?
这个穿着破烂布衣、看起来穷困潦倒的少年…他…他竟然说…尊贵的二阶术炼师大人…不配…称大师?!
疯了!
一定是疯了!!
所有人看向林烬的眼神,都如同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死人!
林烬说完,不再看那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如同毒蛇般死死盯住自己的云宸,他抬脚,就要向前迈去。
然而,一只冰凉、带着剧烈颤抖的小手,却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量,源于一个七岁孩子极致的恐惧。
“哥…回家…求求你…我们回家…璃儿怕…好怕…”林璃仰着小脸,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滚落,沾湿了脏兮兮的小脸,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无助、恐惧和最深切的哀求。
看着妹妹那张被泪水模糊、楚楚可怜的小脸,林烬眼中那属于九幽大帝的万古寒冰,瞬间融化了一角,化作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拂去林璃脸颊上的泪珠,动作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仿佛能撑起整片天空的坚定:
“璃儿乖,站在这里,闭上眼睛。”
“数到十。”
“哥就带你…回家。”
他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将那只冰凉颤抖的小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掰开。
然后,他转身。
迎着那足以让整个沧月城都匍匐在地的术炼师威压。
迎着那车夫怨毒的目光。
迎着所有人看疯子、看死人般的眼神。
一步,一步。
沉稳地。
走向那华贵的马车。
走向那位…面色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
二阶术炼师,云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