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会在明日行刑,明日午后去吧。”
“多谢皇后娘娘。”
惠贵人得到了皇后的同意,便走了。
“娘娘,华贵妃应该也去看柔妃了。”
剪秋见惠贵人离开了走了过来:“早上的时候华贵妃说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去看看笑话。”
“对,本宫忘了。”
宜修有些懊恼:“快,一会儿你去趟翊坤宫,同她说一声惠贵人也要去,让她今日便去,或者早些。”
“是,奴婢这就去。”
“回来,”
宜修突然想到前世莞贵人去送年世兰的时候,赶紧又叫住了剪秋:“告诉她不要惹事。”
“奴婢明白。”
剪秋回来的极快,宜修看着都有些奇怪。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华贵妃已经去了延禧宫。”
剪秋也没想到年世兰动作这么快。
“罢了,去就去吧。”
宜修知道怕是年世兰对当年生产之事耿耿于怀的。那天端妃就那么说出了真相,她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信。纵使她知道皇上忌惮年家,也从未想过皇上从那时候起,就想着算计她了。她怕,还是有不甘心的。
这柔妃不管从前在王府里,还是入宫以后,一直都表现的极为低调,也从不与人交恶。
若不是她是佟佳氏的女儿,估计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江福海,你去延禧宫外等着,等到华贵妃一出来,便马上让她来景仁宫。”
宜修把江福海叫了进来:“若是延禧宫有什么意外之事,一定要封锁消息。”
“是,奴才这就去。”
延禧宫。
柔妃一个人坐在床上,比起那天冷静了不少。
“华贵妃是来看我的落魄的么?”
柔妃朝着年世兰看了一眼,随后不在乎的笑道:“还是想提前来看看自己的结局?”
“我不会同你有一样的结局。”
年世兰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本宫自问,没有主动害过人。”
“那又怎么样?你年家和我佟佳氏一族一样,都是扶持皇上登基的功臣,皇上稳定了前朝后,岂会让咱们功高盖主?”
柔妃脸上全是讽刺:“狡兔死走狗烹,我早该想到的。”
“你说的没错,皇上早就防范于你们佟佳氏了。”
年世兰点了点头:“当然,年家,皇上也顾忌。只不过我生下的是个公主,若是个男孩,怕是也活不下来。”
“你倒是看的明白。”
柔妃这才抬起头看向年世兰:“既然如此,你为何....”
“我和你不一样。”
年世兰知道她要说什么,笑了笑:“我刚才也说了,我生下了个公主。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温心的生母。而我年家虽然功高,但是我哥哥已经开始交出兵权。皇上再怎么忌惮,也不会要我了全族人的性命。”
“我佟佳氏一族也从未有过僭越之心。”
柔妃不满的说道:“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假孕之事明明就是个圈套。便我沉浸其中,就那么信了。”
“可是你给温晴下药是真的吧?你让你家里找同你一样月份的产女也是真的吧?这些是我从未做过的。”
年世兰找地方坐了下来:“谁都想生个阿哥,可是偏偏你动了心思,这让皇上怎么能不动怒?温晴不管怎么样都是公主,你给她下药,还企图嫁祸给莞贵人,只这两件事,皇上便不能留你。更何况你给几个公主都下了药不说,还害死了温宜,若是不处置你,皇上对于我,对于年氏都没有办法交待。”
“当年若没有我们佟佳氏,皇上,他连争储的机会都没有。”
柔妃笑了:“若是姑母泉下有知,怕是恨不得当年让他自生自灭。”
“皇上还是顾忌佟佳氏的,并没有把佟佳氏全族株连。流放的,只有你一家。”
年世兰好心的说道:“人们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今日过来,想必你也知道为何。”
“惠贵人是我让人推入水的,不止为了嫁祸于你,更是为了嫁祸纯妃。”
柔妃直接开口:“宫中不能有两个乌拉那拉氏的嫔妃,否则我永无出头之日。皇后那儿我下不了手,那只有拿她来开刀了。而你,若是皇上有心想处置年氏,自然不会保你。”
“我想问,不是这件事。”
年世兰摇了摇头:“我想问,那日端妃的话,当年在王府,关于我生产之时的事情可是真的?皇上,真的知道你们要下手害我么?”
“这个我不知道,这种事情姑母也不会同我商量。”
柔妃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不过端妃的嘴里,也不全然是实话。”
“怎么说?”
“当年她小产,明明就是她同皇上的计谋,姑母的那碗药,不过是他们顺水推舟而已。”
柔妃笑了:“这宫里哪有人可信呢?谁会想到枕边人也会算计自己。”
“你承宠多年从未有孕,便是那欢宜香的缘故。”
“是啊,我已经猜到了。否则怎么会没有太医告诉我,我体内有麝香?”
柔妃这才是最恨的地方:“他会得到报应的,他连自己的孩子都算计,他最期盼的孩子也不会平安。”
“你是说莞贵人的孩子?”
年世兰有些奇怪。
“本来就已经保不住了吧,不是你让余氏下的毒么?”
“华贵妃,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柔妃没有接年世兰的话,突然转了话锋:“做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真正指使余氏之人。”
“是给莞贵人下的毒,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帮你做事?”
年世兰并不上当。
“可若是这个人不除,你们年氏,早晚也会同我一样。皇上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自然,她也不会放过你。”
柔妃认真的看着年世兰。
“你需要我做什么?”
“宁古塔苦寒无比,我父母又是带罪流放,想来佟佳氏的其他人断不敢接济。我没有别的期望,就是若是他们真的受尽苦楚,求你,给他们一个痛快。”
柔妃脸上又心疼,又难过:“他们不过是被我连累,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