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后的段落内容:
我趴在青铜鼎边,喉咙里腥甜直涌,鼻腔中满是铁锈味和焦灼的木屑气息。
黑雾在血管里横冲直撞,树灵纹路像烧红的铁丝,在皮肤下滋滋冒火星子——这俩玩意儿正跟掐架似的,把我浑身骨头拆了又捏,捏了又拆。
每一次骨节错位都带来尖锐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从骨髓深处向外顶出。
“樵夫!”树灵姑娘突然扯开半透明树皮裙,腰间露出根青铜骨杖,骨节上爬满暗绿纹路。
她枯瘦的手指戳向地缝里乱窜的青铜根须,“血棘三天前送来的沙蝎粪里,裹着初代祭司的树灵种子!砍我脊椎第三根巫骨!”
话音未落,后颈一紧。
我的思绪还在她的话中打转,脚踝却已传来灼热的束缚感——老狗那串锈铁链“咔嚓”熔成金红符文,像活了似的缠住我脚踝,“唰”地把我拖到古巫脚边。
我摔得膝盖磕在青铜砖上,掌心蹭出血痕,抬头正撞进她泛红的眼尾——那抹翠绿瞳孔里,全是烧红的炭,像是要将我整个灵魂点燃。
“接着!”
沙枭的吼声震得城墙簌簌落灰,声音里还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嗡鸣。
我本能抬手,一团滚烫的东西砸进掌心——是他灾厄形态的心脏,青铜壳子裂着缝,里头跳动的光像要烧穿我手掌。
他胸膛撕开的伤口还在淌黑血,喉音里带着碎金属声:“用噬光血脉浇缺口!”
“叮——”
青铜傀儡群从城缝里涌出来,长矛尖儿泛着冷光,齐刷刷对准古巫眉心的树灵印记。
空气中弥漫起金属与腐朽混合的味道,令人窒息。
我后颈汗毛倒竖,刚要挣扎,金铃养的沙蝎突然炸了毒囊——蓝汪汪的毒液顺着鼎缝渗进地底,腥得我胃部一阵翻腾,直犯恶心。
“笨蛋!”
城墙“轰”地塌了半边,尘土飞扬中,我听见瓦砾坠落的声音像雷鸣般回荡在耳畔。
血棘骑在变异沙蝎背上,手里攥着卷得毛边的沙海地图,“树灵契约得用水脉当引子!你当砍骨头跟劈柴火似的随便来?”他甩手砸了个青铜酒壶,酒液溅在鼎耳蛇纹上,竟凝成道白胡子老头的虚影——是初代祭司!
虚影抬手甩出锁链,“叮”地缠住最近的傀儡长矛。
我手里的柴刀突然发烫,掌心被烫得微微冒烟。
没等我反应,刀刃“噗”地扎进古巫后腰——第三根巫骨。
系统提示音炸在耳膜上:“检测到巫骨共鸣!新契约纹路生成中——”
“接住!”
又是一声吼。
青铜匠嗣的傀儡躯体“咔”地裂开胸腔,把自己的青铜心脏抛向半空。
那心脏表面爬满裂纹,我手忙脚乱接住,他破碎的喉管里挤出话:“沙蝎毒液!巫骨碎片!浇进裂缝!”
地底传来齿轮崩裂声,仿佛整座古城都在颤抖。
我额头抵着青铜鼎,看见阴影里爬出半张烂脸——灾厄之主的残魂,正一点点凝实。
他烂嘴角咧到耳根,脓水“吧嗒”滴在我手背上,烫得我猛抽冷气,一股恶臭钻入鼻腔,几乎让我呕吐。
“合!”
树灵姑娘突然抓住我的手。
她半透明的手掌贴在我树灵纹路上,两股热流“轰”地撞在一起,仿佛有电流从指尖窜入心脏。
巫骨缺口“嗤”地喷出金色树液,顺着我的柴刀往下淌,滴在沙枭的青铜心脏上——裂缝“滋滋”合拢,冒出细密的绿芽。
沙枭的灾厄形态扑过来,掌心按在残魂虚影上,嘶吼着把那团烂肉拍进巫骨和心脏的连接处。
血棘的沙蝎“嗷”地扑到鼎边,变异毒囊按在裂缝上,毒液混着树液“咕噜咕噜”往下灌。
“砍连接!”血棘扯着嗓子喊,“傀儡关节里藏着三千年树灵根须!”
我咬着牙举起柴刀。
黑雾顺着指尖爬满斧柄,刀刃砍在青铜傀儡腿关节上——“当”的一声,金属碎片飞溅,露出里头缠绕的墨绿根须。
傀儡群瞬间僵住,长矛“哐啷”掉了一地。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
提示音从破锣变成炸雷:“检测到灾厄之主核心暴露!检测到——”
“咳!”我猛咳一声,血溅在柴刀上。
黑雾顺着斧柄往上爬,在木头纹路里拧成小蛇。
我眯眼凑近一瞧——斧柄上的黑雾,正慢慢凝成张模糊的人脸。
那脸半烂半好,烂的那边往下淌脓,好的那边咧着嘴,跟灾厄之主刚才的笑模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