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布鲁斯手上的劲并没有变小。
但神色中已经不自觉地露出了好奇。
“对，你肯定想知道，我明白的，我太了解你了。”刘小谦嘿嘿一笑，将布鲁斯的手挣脱开，“所以——还是让我说完吧…”
布鲁斯很想赶紧将这个家伙淘汰掉，一分钟都不想浪费。
但他真的很想知道，对方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这几个女人的确是受害者，毋庸置疑。
不会是对方故意制造出来的陷阱…
先不说这几个女人是自己救出来的，自己本应该算是对方的救命恩人…
在这几个女人成为证人之后，为了让她们不被惊恐困扰，布鲁斯没有阻碍她们见家人，还特地帮她们安排了顶尖而昂贵的心理辅导。
除此之外，布鲁斯还许诺了这四个人——
在指证完成之后，四个人每人都会收到一笔来自刚成立的执法监督会的丰厚的奖金。
每个人都能拿到一百万美金。
布鲁斯自认为自己已经做的很周全了…
那为什么那些证人突然就改口了，并且开始抹黑自己？
他想不通。
除非…
“你绑架她们的家人了？”布鲁斯问道，“你的手段总是这么下三滥。”
“绑架？没有……”刘小谦摇头，“至少这次没有。”
“那……”
刘小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不急不慢地说道：
“小蝙蝠，我知道，你很珍惜这些证人。
“因为你调查过，她们的确是受害者。
“事实也的确如此。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把这么真实的受害者留给你呢？
“嗯？”
刘小谦的眼睛靠近布鲁斯的眼睛。
布鲁斯的眼睛微眯，没有说话。
刘小谦继续说道：
“因为，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一份能让你认清现实的礼物。
“小蝙蝠。
“其实你做的很好。
“无论从情感上，还是利益上，都做的很好。
“全方位的照顾到了几位受害者。
“可惜你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
“人性，是没有止境的。”
刘小谦突然伸出手指，在布鲁斯的脑袋旁打了个转。
“仔细想想啊，这四个证人家里，都是做什么生意的？有没有，和韦恩集团的业务，有重复？”
此话一出。
布鲁斯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四个家族，在生意场上并不出众。
在各自的行业内，也只能勉强排到前五而已。
对于韦恩集团来说，还是有些不入流。
但…
他们四个家族的行业，和韦恩集团的几个主营行业，都是重合的。
利维坦工业、生物疗法公司、普罗米修斯基金…
难道，小丑的意思是…
“小蝙蝠。
“你答应了给她们一笔奖金…
“我知道。
“大概是一百万美金吧。
“只可惜。
“和韦恩集团的商业价值来比，这一百万…
“呵呵…”
刘小谦笑着抖了抖肩膀。
“太少了。
“就算她们愿意收，她们的家人，也不会让她们收。
“每个人都是会权衡利益的大小的。
“包括——受害者。
“当利益大到一定程度时候…
“受害者，都可以不再同情自己。”
说到这，刘小谦摊开了双手。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她们会倒戈了吧？
“布鲁斯，因为她们和她们的家人闻到了机会…
“一个——
“可以瓜分了你的，机会。”
布鲁斯愣在原地。
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却已经按耐不住情绪了。
【悲剧了！看布鲁斯的神情，感觉他要崩啊！】
【能理解…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一片好心，到最后不但被众人误解，还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小丑，换谁谁顶得住啊？】
【这么一说就合理了，那四个家族这么一转变，不但可以有机会击垮布鲁斯，蚕食韦恩集团的业务。而且还能不和吉尔执行官撕破脸，甚至能反向和吉尔先生拉好关系！擦！】
【这些混蛋！就不应该被救！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布鲁斯！你算比较幸运了！在小丑这里体验了这么多！】
【还不快说句谢谢小丑哥？】
就在这个时候。
轰——！
又是一声巨响。
“管理层”的避难所的大门终于被炸开了。
但是，往外走的人却没有几个。
所有人都已经红了眼，没达到自己的目的，不会罢休。
坐在车里的死侍愣了，自言自语道：
“这是什么情况？！我就放了三炮，你们就——这么嗨了？”
惨叫声不绝于耳。
布鲁斯瞥了一眼屏幕后，重新看向刘小谦。
“小丑，你在白费心思…
“你以为，弄几场惨剧，弄一场骗局…
“就会让我有什么奇怪的念头吗？”
布鲁斯冷冷地哼了一声。
“也许你会因为某些事情而变得神经质。
“但我不会。
“因为…
“我们从骨子里就是不一样的。
“我有自己的信念和底线。
“而你…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怪胎！”
听到这番话，刘小谦一开始还感到很惊讶。
没想到这个家伙的信念，比想象中的要坚定的多…
一点动摇都没有？
真是个又臭又硬的石头啊…
但当他听到“怪胎”两个字的时候。
他意识到，布鲁斯虽然表面还在克制着自己。
但实际上，可能已经上头了。
低头一看，刘小谦才发现…
布鲁斯战甲外装置着的那些管子，已经空了。
所有的镇定剂，都被吸干了。
刘小谦微微一笑。
自己还要加把劲才行…
最后这一场戏，本来还以为可以免了。
但现在一看，肯定是免不了了。
“走吧，小丑。”布鲁斯缓缓地抬起胳膊，“不管你耍什么把戏，我今天都要把你带走，你的游戏，结束了。”
“哦？小蝙蝠，你的状态好像不太好，好像有点…累？是不是镇定过头了？”
“我的状态不需要你操心，无论我什么状态，对付你都是绰绰有余。”
“不，我不是担心你的状态，我是担心你的镇定剂——”
刘小谦咧开嘴。
“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