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蔽日的西域战场,萧曼衍的玄铁长枪直指敌军帅帐。铠甲上的荆棘纹路泛着妖异的红光,而枪缨处缠绕的银蓝丝线,正随着他的心跳明灭——那是江挽月最后的残念所化。当号角声撕裂长空,少年将军猛地挥枪,赤色灵力裹挟着银蓝光芒破空而出,竟在半空凝成曼陀罗长枪的虚影。
\"放巫术!\"西域巫师们尖啸着抛出噬月纹法器,却见那些黑紫色的咒文突然调转方向,如毒蛇般反噬向施法者。士兵们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曼陀罗花纹,花瓣间渗出的不是血,而是带着腐蚀性的银蓝液体。\"这是...月神的诅咒!\"有人跪地求饶,声音却被长枪撕裂空气的锐响淹没。
萧曼衍的瞳孔映着漫天银蓝流萤,残念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太子殿下,往西北三千里。\"他握紧长枪,赤色灵力与银蓝残念交融,所过之处,沙地上自动浮现出古老的曼陀罗阵图。当马蹄踏碎最后一道噬月纹结界时,西域王宫的穹顶轰然炸裂,江挽月的巨大虚影从中升起,赤瞳中燃烧着千年的复仇之火。
\"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虚影的声音混着灵力震荡,震得整座城池的琉璃瓦纷纷坠落。她的素白裙摆扫过沙漠,寸草不生的戈壁瞬间开满曼陀罗花,花茎上凝结的露珠竟能治愈士兵们的伤口。而那些曾参与炼制噬心蛊的巫师,在银蓝光芒中化作飞灰,临死前,他们惊恐地看见自己的心脏被曼陀罗藤蔓穿透,跳动间绽放出诅咒的纹路。
极北冰窟传来怒吼,黑影望着铜镜中消散的西域势力,将冰棺上的噬月纹图腾剜得粉碎:\"江挽月!你以为毁掉西域就能阻止血月?\"她将新炼制的噬魂蛊王洒向地面,蛊虫翅膀上的噬月纹与沙漠深处的诅咒共鸣,\"等那些曼陀罗花染上我的毒,便是整个大胤的末日!\"镜中,冰棺里的躯体缓缓睁开眼睛,额间的噬月纹开始吞噬周围的黑暗。
当硝烟散尽,萧曼衍望着手中重新缠绕着银蓝丝线的长枪,突然明白江挽月残念的深意。那些附在枪上的力量并未消散,而是化作了永恒的守护。他命人在战场旧址立起石碑,碑身刻满曼陀罗花纹与星纹咒印。从那以后,西域商队流传着这样的传说:每当夜幕降临,迷路的旅人若闻到曼陀罗花香,便能看见白衣女子提着星砂灯笼,指引他们走出沙漠。
沈清辞在长安收到战报时,龙纹胎记传来温暖的震颤。她望向星陨池方向,那里的三生树突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江挽月的残念凝成半透明的虚影,发间星砂冠冕化作万千流萤:\"姐姐,这次...我真的融入这天地了。\"少女赤瞳含笑,\"但记住,只要曼陀罗花还在风中摇曳,我的守护...便永不缺席。\"
然而,在沙漠深处的绿洲,一株染着噬月纹的曼陀罗正在悄然生长。它的花蕊中藏着黑影埋下的蛊卵,等待着某个月圆之夜,将江挽月用残念铸就的希望,化作吞噬一切的黑暗。而在长安皇宫,萧承煜抚摸着玄铁剑上新增的曼陀罗刻痕,帝王铠甲上的荆棘纹路突然竖起——他嗅到了远处传来的,比沙漠风暴更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