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书房,沈烬渊正用匕首在书桌上刻着沈梦雪的名字,木屑纷飞间,他盯着监控画面里蓝裙女子温柔的模样,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
抽屉深处,藏着他为小姨准备的“礼物”——一支淬了麻痹毒素的钢笔,笔尖闪烁着诡异的幽蓝。
夜幕悄然降临,沈宅的灯火次第亮起,宛如深海中闪烁的幽光。
小姨将沈梦雪安置在铺着柔软鹅绒被的床上,床头柜上的铃兰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雅的香气。
她坐在床边,用纤细的手指温柔地梳理着少女凌乱的发丝,蓝色的眼眸中满是心疼与愤怒。
“雪儿,要是他再欺负你,一定要告诉小姨。”小姨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她俯身亲吻了一下沈梦雪的额头,起身去拿放在梳妆台上的药瓶。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小姨敏锐地转头,只看到防护栏在月光下投下的斑驳阴影。
沈梦雪躺在床上,望着小姨忙碌的背影,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温暖。
这是她在沈家冰冷的世界里,为数不多能感受到的温情。
然而,这份温暖却让她莫名感到不安,她知道四哥的偏执与疯狂,也明白小姨在沈家的处境并不容易。
与此同时,沈烬渊躲在沈梦雪卧室对面的房间里,透过望远镜死死盯着床上的少女。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嫉妒与占有欲,当看到小姨温柔地抚摸沈梦雪的脸颊时,他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谁都不行……”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病态的执着。
在沈宅的另一处,沈磊坐在书房里,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白天学校里发生的一切。
翡翠扳指在他手中缓缓转动,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而冰冷。管家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汇报着:“先生,宋氏集团彻底破产,不过宋小姐似乎在暗中联系一些势力……”
“让老四去处理。”沈磊打断了管家的话,目光依旧盯着屏幕上沈梦雪惊恐的表情,“另外,密切关注郁竹抚依的动向,她最近和雪儿走得太近了。”
夜深了,沈宅陷入一片寂静。小姨终于哄着沈梦雪入睡,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突然,她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冰冷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离雪儿远点。”沈烬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充满了威胁与警告。
小姨的身体僵住了,她能感觉到刀刃已经划破了皮肤,一丝鲜血顺着脖颈流下。
但她毫不畏惧,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了一口沈烬渊的手。
沈烬渊吃痛地松开手,小姨趁机转身,一记耳光狠狠打在他的脸上:“你这个疯子!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雪儿的爱吗?你只会让她害怕!”
沈烬渊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害怕又怎样?只要她在我身边,害怕也好,恨我也罢,我都不在乎。”
说完,他猛地抓住小姨的手腕,将她抵在墙上,“不过,你要是再敢多管闲事,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沈梦雪的声音突然从床上传来:“小姨……”
小姨和沈烬渊同时看向床上,只见沈梦雪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紫罗兰色的眼眸中带着恐惧与不安。
小姨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恐惧,挤出一丝微笑:“宝贝,没事,小姨在这儿。”
她转头狠狠地瞪了沈烬渊一眼,然后走到床边,重新将沈梦雪搂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睡吧,睡吧……”
沈烬渊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床上的两人,最终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被关上的瞬间,沈梦雪紧紧抱住小姨,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她知道,在这个充满阴谋与危险的沈家,小姨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逃离这一切的希望……
沈烬渊离开房间后,重重甩上的房门发出沉闷的声响,惊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小姨将怀中的沈梦雪抱得更紧,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呢喃:“不怕不怕,有小姨在。”她的目光却警惕地盯着房门,蓝色眼眸中翻涌着怒火与担忧。
沈梦雪的泪水沾湿了小姨的衣襟,她哽咽着说:“小姨,我好怕……”
话音未落,便被小姨温柔地打断:“嘘,什么都不用说,先好好休息。”小姨伸手关上床头灯,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防护栏,在地面上投下交错的暗影。
待沈梦雪再次沉沉睡去,小姨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轻手轻脚地走到梳妆台前。
雕花床头钟指向凌晨两点,铜质指针转动的咔嗒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小姨摘下蓝宝石耳坠时,冰凉的金属擦过耳垂发出细微的颤音,梳妆镜映出她紧蹙的眉峰——镜中倒影的脖颈处,那道被沈烬渊匕首划出的血痕正泛着狰狞的红。
她将珍珠项链盘进丝绒首饰盒,每一粒圆润的珠子触碰盒底时,都像是坠落在心尖的叹息。
丝绸睡裙滑过她的肌肤,月光透过蕾丝袖口在小臂上投下蛛网般的纹路。
小姨赤足踩在羊毛地毯上,柔软的触感却无法缓解她紧绷的神经。
她掀开绣着并蒂莲的蚕丝被,羽绒被芯扬起的细小纤维在月光中浮沉,宛如悬停的星尘。
当她挨着沈梦雪躺下时,床垫轻微的凹陷声让少女睫毛剧烈颤动。
“宝贝不怕,小姨在呢……”她的声音比夜露还要轻柔,左手垫在沈梦雪颈后,右手环住那小小的身躯。
指尖刚触到少女单薄的脊背,便察觉到细密的冷汗浸透了睡衣。
沈梦雪突然发出呜咽,蜷缩的身体像受惊的幼兽般颤抖,紫罗兰色眼眸在黑暗中半睁,却因恐惧失去了焦距。
小姨立刻将人搂进怀里,让对方的脸埋进自己温暖的颈窝。
她轻轻哼起儿时的童谣,发间的铃兰香混着薄荷药膏的清凉气息,在两人周围织成温柔的茧。
当沈梦雪的手指死死揪住她的睡衣,指甲几乎掐进皮肉时,小姨只是更用力地抱紧,用嘴唇摩挲着少女汗湿的发顶:“没事了,没人能伤害你。”
窗外的梧桐树影突然剧烈摇晃,小姨警觉地转头望去,防护栏的阴影在地面扭曲成利爪状。
她的手悄悄探向枕头下——那里藏着白天从厨房顺来的餐刀。
月光照亮她的侧脸,蓝色眼眸冷得如同冰川,与此刻抚摸沈梦雪后背的温柔动作形成诡异反差。
沈梦雪的颤抖渐渐平息,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
小姨却始终保持着清醒,数着怀中小姑娘每一次心跳。
她想起几年前抱着襁褓中的沈梦雪,那时沈家老宅的阳光还能毫无保留地洒在婴儿粉嫩的脸颊上。
而现在,她必须用自己的身躯,在这充满獠牙的深渊里,为沈梦雪筑起最后的防线。
走廊尽头传来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响,小姨立刻收紧手臂。
沈烬渊的脚步声在房门外徘徊,金属锁链拖曳地面的声音像毒蛇吐信。
她将脸埋进沈梦雪的发丝,无声地警告暗处的人:若想伤害怀中的宝贝,必先踏过她的尸体。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将金丝雀笼般的防护栏影子,斜斜地投在波斯地毯上。
沈梦雪睫毛轻颤着睁开眼,紫罗兰色眼眸还沾着未褪的睡意,却在触到枕边残留的铃兰香时,唇角不自觉弯起——这是自四哥开始近乎偏执的“管教”以来,她头一回睡足整夜。
梳妆台前,鎏金镜映出小姨疲惫却倔强的面容。
她正用遮瑕膏仔细遮盖脖颈处的伤口,指腹在皮肤上轻轻点按,蓝丝绒睡袍滑落肩头,露出昨夜被沈烬渊攥出的淤青。
晨光为她散落的长发镀上金边,发梢垂落在梳妆台边缘,与那支摔落的粉饼滚出的银白轨迹交织成网。
沈梦雪赤着脚踩过冰凉的地板,丝质睡裙扫过小腿。
她像只偷腥的小猫般悄悄靠近,直到双臂环住小姨纤细的腰肢,脸颊紧紧贴在那片温暖的后背。
“小姨!”清亮的童音惊得梳妆台上的珍珠发簪叮咚作响。
小姨手中的粉饼“啪嗒”坠地,碎成星星点点的白玉。
她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将散落的蓝发拂在沈梦雪鼻尖。
“淘气鬼!”指尖带着薄荷护手霜的凉意,轻轻戳在少女泛红的额头,却在触及那双盛满依赖的紫罗兰眼眸时,化作温柔的摩挲。
沈梦雪仰起脸,望着小姨眼下淡淡的青影,突然踮起脚尖,学着大人模样抚平那抹倦意:“小姨没睡好吗?”
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梳妆镜,看见镜中两人重叠的身影——自己苍白的小脸与小姨泛着病态潮红的面颊相映,像两朵开在荆棘丛中的花。
小姨突然将她抱起,让少女坐在梳妆台边缘。
粉饼碎裂的细粉沾在沈梦雪裙摆上,她却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替沈梦雪挽起散落的发丝。
蓝宝石戒指掠过发间,与少女腕间的银镯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我们雪儿长大了,会心疼人了。”她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却比蜜饯还要甜。
楼下突然传来餐盘碰撞的声响,沈梦雪的身体瞬间绷紧。
小姨察觉到怀中的颤抖,立刻将珍珠发卡别在她发间,指尖在少女后颈处轻轻按了按——那是昨夜沈烬渊掐住的位置。
“别怕,”她在沈梦雪耳畔低语,蓝眸闪过冷光,“有小姨在,没人能碰你一根手指。”
雕花木门被推开的瞬间,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松饼的甜香涌进房间。
佣人捧着描金餐盘躬身而入,银质刀叉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正映着沈梦雪骤然紧绷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