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光洒在苏晓晓的脸上,显得格外清冷。
“你想怎么合作?”他沉声问道,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他想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怯懦,哪怕是一丝一毫。
但苏晓晓却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很简单。你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恢复实力、积蓄力量,以及……获取一些你目前可能不方便得到的资源。而我,或者说我们家,需要你的庇护,以及……你未来可能带来的机遇。”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懂一些药理、农事,或许也能帮你解决一些眼下意想不到的问题。而你的人,既然能找到这里,想必也有一些我们不具备的能力和信息渠道。”
南渊钰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少女,心中再次被震动。她不仅不害怕,反而清晰地看到了双方的价值和需求,并且试图建立一种平等的合作关系!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能有的见识和胆魄!她身上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短暂的震惊之后,南渊钰的心头反而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有欣赏,有好奇,甚至还有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
他忽然笑了,虽然只是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却仿佛冰雪初融,让他整个人都生动了许多。
“好一个‘合作’!”他低声道,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苏姑娘,你很有趣。”
这是他第一次用近乎平等的语气和她说话,而不是带着审视或疏离。
“那么,我们来谈谈合作的细节。”他示意苏晓晓在旁边的石凳坐下,自己也在另一边坐下,俨然一副正式商谈的架势。
苏晓晓也不怯场,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一、保障:南渊翊必须利用他手下的力量,确保苏家以及大山村的基本安全,提前预警并清除可能出现的追兵威胁。不能将战火引到村子里。
二、资源互换:苏晓晓可以为南渊钰提供安全的藏身之所、基本的衣食住行,并在她能力范围内提供一些特殊的“帮助”(比如,改良的粮食种子、高品质的药材,甚至是一些关键时刻的“物资”——这些她没明说,但意有所指,留有余地)。而南渊钰及其手下,则需要提供外界的信息、必要时的武力保护,以及未来可能的政治或经济资源支持。
三、信息共享:双方在必要时可以共享一些非核心的信息,以便更好地协作应对危机,但彼此都保留各自的秘密和底线。苏晓晓不会追问他皇权争斗的细节,他也不得窥探她的“特殊能力”来源。
四、关系定位:对外,他依然是苏晓晓的“远房表哥林默”;对内,他们是临时的、平等的、互利互惠的盟友。苏家不是他的下属,他也不是苏家的恩主,双方互相尊重,共渡难关。
听完苏晓晓条理清晰的分析和要求,南渊钰沉默了良久。
他不得不承认,这份“合作协议”,看似是苏晓晓占了便宜,但实际上,在当前他落难的情况下,苏晓晓提出的每一个条件都合情合理,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公道。尤其是第四点,明确了双方平等的关系,这对于一向身处权力中心、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他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但也让他感受到了苏晓晓维护自身尊严和底线的决心。
“好。”最终,南渊钰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格外认真,“就按你说的办。从现在起,我们是盟友。”他伸出手。
苏晓晓看着他伸出的手,那是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虽然虎口处有着习武之人的薄茧,但依旧难掩贵气。她犹豫了一下,也伸出了自己因为常年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轻轻与他相握。
月光下,一个落难皇子和一个农女之间,一份奇特的合作盟约就此达成。
确定了合作关系,南渊钰立刻开始着手安排。
他通过自己的渠道联系了在村外等候的两名手下(化名阿武和阿文)。这两人是他最忠心的亲卫,武功高强,精通追踪和潜伏。
当晚,阿武和阿文便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苏晓晓家附近的山林,如同两道影子,开始负责外围的警戒和信息传递工作。
南渊钰和他们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明暗哨结合:阿武负责外围远距离的侦查和预警,阿文则潜伏在靠近苏家院落的隐蔽处,作为近距离的保护和应急力量。他们利用飞鸟、特定的暗号等方式与南渊翊保持联系。
信息隔断与反追踪:切断一切可能暴露南渊钰行踪的线索,同时开始反向追踪太子的追兵动向,争取掌握主动。
应急预案:制定了几套紧急撤离方案。一旦发现无法力敌的追兵靠近,必须在第一时间将南渊钰和苏晓晓一家安全转移。转移地点暂时定为后山那个“发现”粮食的山洞(南渊钰知道那只是个幌子,但那个地方确实隐蔽),或者更深的山林腹地。
提升苏家防护:南渊钰让阿文利用对机关陷阱的知识,在苏家院墙外围和后山小径上,巧妙地布置了一些不起眼但非常有效的预警和防御小机关(比如绊索、响铃、利用地形设置的简易陷阱等),增加了安全系数。
同时,南渊钰也开始更加系统地指点苏晓晓武功。他不再仅仅是教授基础,而是根据苏晓晓的特点(速度快、反应灵敏,但力量相对不足),传授了她一套更偏向于轻身闪避、借力打力、以及淬毒、用药的旁门左道功夫。这些技巧不求正面硬撼,但极其刁钻实用,非常适合苏晓晓保命和阴人。
苏晓晓也投桃报李,家里的米、面、粮、水果、蔬菜和水都被苏晓晓换成了空间出品,并继续用气血丹和吴大夫的药方为他调理身体,加速他的内伤恢复。她还利用空间,悄悄准备了一些特制的药粉(迷药、痒痒粉、真言水、甚至是一些毒药),作为防身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