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泉闻言脸色瞬间一变,漆黑的瞳孔疯狂地打量着叶枭。
云知夏本漫不经心地把玩衣角,“年轻”二字如磁石瞬间吸住她,耳朵竖得笔直,眼尾都泛着期待的光。
张玉泉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叶枭片刻,但现在的叶枭比当年壮了何止一圈,一时之间就连张玉泉也没看出来。
“张神医!我胸脯都拍肿了,您可别掉链子啊!”
叶枭抬眼望去,
嗯,确实肿。
张玉泉咳嗽了一声,
“胡说八道!你朋友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叶枭挑了挑眉,
“不知道,听说是民间的偏方,据说有一位中医界的大人物也在用。”
张玉泉有些尴尬地假装没有听到,连忙开始转移话题。
“小友,你有一口气堆积在肺中,心事长时间憋在心里也对身体不好,想说的话就说出来吧。”
叶枭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我曾建立了一个势力,让他们隔绝于世俗之外,只作为武者界的执法者,对外的一把尖刀。”
张玉泉的面色微微一变,看着眼前的叶枭若有所思。
“可慢慢地我发现他们并不想我想象中的那么完善,有蛀虫开始慢慢腐蚀我的根基,让他们彻底成为一个工具,一根挑起各势力混乱的火柴。”说到这叶枭再度陷入沉默,一旁的张玉泉也陷入了沉思。
只有中间的云知夏听得云里雾里,一脸茫然地看着叶枭。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势力啊?怎么从未听人说过?”
“不过没有关系,实在不行你就加入我云家呗,正好我父亲最近在招兵买马,如果你能加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云知夏继续安慰道。
“恐怕你们云家未必吃得下啊。”半晌张玉泉终于开口,看向叶枭的目光也多了一丝敬佩。
云知夏惊讶地转头,
“吃不下?到底是什么势力啊真是急死人了?”
“白虎堂。”
张玉泉此话一出,云知夏瞬间目瞪口呆起来,眼睛震惊地看着和他一般大的少年。
“你……你创建了白虎堂?可白虎堂的堂主不是那个叫徐天霸的家伙吗?”
叶枭抬头对张玉泉能猜出他的身份毫不意外。
“据说,白虎堂的堂主并不是创建白虎堂之人,在他的上面还有更为恐怖的存在,可惜前任堂主已死,那个幕后老板便再无人知晓,怎成想居然被关在了这。”
叶枭并没有纠正张玉泉话中的错误,毕竟他可不想自己的全部马甲都掉光,万一被这老小子知道他就是鬼医神手,那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云知夏的眼中瞬间满眼的崇拜,
“你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像电影里那样从铜锣湾一路砍到尖沙咀,眼都不眨一下的那样?”
张玉泉狠狠地在云知夏的脑壳上敲了一下。
“现在这里现在是病房,你安静点。”
云知夏瞬间疼得捂住了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张玉泉,
“臭老头,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一个人赌气地蹲在了角落,但耳朵仍偷偷的竖着。
张玉泉也没有理会云知夏,只是表情认真的看向叶枭。
“这个问题很简单,任何势力都不可能绝对的超越世俗。
若不然都会变成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云知夏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倒是觉得白虎堂挺强的啊至少比我们云家强。”
不过这次张玉泉没有教训云知夏,反而为其解释道,
“云家虽然武力上比不上白虎堂,但你们在这京海经营多年,无数企业公司商贩都归你们云家所有,这就是你们在京海的根。”
“而此时的白虎堂就好比当时的割据军阀,空有兵权,而没有根基,看似强大但实则不过是沙上建塔海水一碰自然就倒了。”
叶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
叶枭起身长舒一口浊气,瞬间只觉灵台通明,甚至隐隐约约感觉长期桎梏的修为都有了一丝松动。
他要在京海扎下根,从这座废墟上重新建立白虎堂。
张玉泉感受着叶枭身上的变化,顿时又是一惊,如此恐怖的内力,眼前这个少年真的只是一个堂主这么简单吗?
叶枭深深向张玉泉躬身一拜,这一拜没有尊卑之分,唯有澄澈目光中翻涌的谢意——谢他字字珠玑点破迷津,更敬他那份倾囊相授的医者赤诚。
“多谢前辈赐教。”
张玉泉摆了摆手,
“哪有什么赐不赐教,”张玉泉摆了摆手,袖口滑落露出半截布满皱纹的手,
“不过是比你多啃了几年冷馒头,在这世道多跌了几个跟头罢了。”
看着张玉泉的样子,叶枭暗下决心,等离开京海一定给这老东西留一份让身体也不衰老的药方。
不加料的那种!
“心结已解,这地牢也没必要再待。我带你们出去。”叶枭掸了掸衣摆,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要走出家门。
“你有地牢钥匙?”云知夏瞬间瞪圆眼睛,指尖无意识揪紧衣角,声音里藏不住雀跃。
叶枭轻摇着头,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没有。”
“那怎么出去啊……”云知夏的肩膀瞬间垮下,眼里的光也跟着黯淡。
就在她话音未落的刹那,
“滋啦——”
一道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撕裂空气。
云知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叶枭单手扣住冰冷的铁栏杆,肌肉在袖口下隆起如蛰伏的猛虎,随着一声闷响,手臂粗的栏杆竟被生生扯弯,像折断枯枝般轻易拉开了一个缺口。
云知夏僵在原地,樱桃小嘴张成o型,活像被点了穴的木偶。
她先是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狠狠掐了把自己的手臂,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却仍盯着那扭曲的铁栏杆发怔。
“这......这铁栏杆可是精钢浇筑的啊!你……你是人还是怪物?”
叶枭随意甩了甩手上的灰尘,仿佛刚刚掰弯的不是铁栏杆,只是根面条。
“精钢?不过是看着唬人罢了。”说罢还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云知夏石化的表情,慢悠悠地继续说道。
“比起我之前拆过的巴黎铁塔,这栏杆差远了。”
转身时衣摆扬起一抹潇洒的弧度,仿佛周遭凝滞的空气都成了他专属的背景板。
“可……就算出去了也没用啊,外面全是白虎堂的人,就算你能打十个……”
云知夏说着看了看如同面条般的钢筋,连忙改口,
“二十个!可外面少说有五十来号人,你不会让我们这俩老弱病残打剩余的吧?”
叶枭点了点头,
“张神医打一个毕竟是老人嘛,你打剩下的十九个,你应该没问题吧?”
云知夏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打十九个?”
她看了看叶枭,又看了看此时故意佝偻着腰的张玉泉,最后咬了咬牙,
“打就打,云家儿女没有怂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