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这事是什么好听的?要不是今天你到了这,我都不想跟你说,太脏了,污了耳朵。。
不过,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阮云铮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在委员会好几年,就是跟在后面烧杀打砸的,自己就密下不少东西,应该有不少宝贝。”
东西?委员会?
苏满满只觉得这场面好像似曾相识,随口就接了一句,
“都是不义之财,要是能换成物资,都能养活多少人了?
你说他这些事,被人发现了会怎么样?能被公安抓了判刑吗?”
她对这个年代的法律不太了解,尤其是这几年,形势特殊,对于委员会的,很多百姓和单位都避之不及,生怕自己也受到牵连,公安局和委员会基本也都是各自为政,互不干扰,人家愿不愿意跟他们交恶,愿不愿意接手这种麻烦事,都还不知道,
阮云铮对苏云海还是有些了解的,
“云海应该不会报公安,像他这种人,滑的很,做坏事应该也不敢留下什么证据,但是他平时都是仰着下巴做人,得罪的人肯定也不会少,咱们犯不着当这出头鸟,这事爆出来,自然有人看不惯他,对他落井下石的。”
说是这么说,阮云铮已经决定要叮嘱小五他们要注意这边的动静了。
只是,可能是苏满满的运气实在不太好,这事压根就没朝着他们想的方向发展。
还没等到苏云海回来,就听到门外先传来一阵喧闹,踢踢踏踏骂骂咧咧的,更像是上门找茬的。
实际上,好像也是。
阮云铮和满满对视一眼,都迅速的后退几步,将身影藏在墙角的柴火底下。
几乎是刚蹲好,大门就“砰”的一声被踢开了,
前面的是两个裤腿还带着泥的汉子,后面跟着一个老太太,后面还跟着几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进门老太太就嚷嚷开了,
“李红,李红你给我出来!我儿子住院你为啥不去伺候?”
“妈,都跟你说了,老二不在家,她一个女人在这县城住,根本就不行,人家都好几次看见有男人进来了,就你还不信?”
满满眨眨眼,啊,这是,婆家来捉奸?
屋里的人应该是也听见了动静,女人慌乱的推开男人,赶紧抓衣服往身上套。
倒是那个朱富贵,也就急了一下,随即就又躺回去了,
“怕啥?几个泥腿子,你咋让他们吓成这样?
我在这呢,我看看他们谁敢动手?”
李红没有那么大胆子,
“哎呦,富贵哥,你没听他们说吗,我家那死鬼住院呢,你说能不能在县城医院啊?”
朱富贵色心色胆,李红衣衫不整,他干脆把人往下一拽,又拽了旁边的被子往身上一盖,
“别管那些人,来伺候伺候我吧。”
李红急得不行,又不敢真的用力反抗,嘤嘤的求饶,
“别,他们要进来了......小心肚子......”
外面的阮云铮和满满,这个季节开门开窗的,这不就是现场直播吗?
“这两个人,是傻子吗?”
而且,不是说这个年代,对男女作风问题抓的特别严,而且,这个李红的丈夫不是说还是个军人,
“这,算是破坏军婚吧?”
说实话,就朱富贵这脑子,阮云铮多少年都没见过了,他觉得他们都高估他了,就这样的脑子,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了,
“是,后面,我们应该不用管了。”
也是,但凡正常的家庭,这样的事情肯定都是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的。
一群人进了屋,屋里顿时就热闹起来,他们也没什么能做的。
哦,也不是,确切的说,他们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让这些人提前来了而已,
“我们回去?”
满满点点头,刚起身走了两步,就觉得脚下触感不对,这一顿,阮云铮就察觉了,低声问道,
“怎么了?”
“......你会在柴堆底下挖地窖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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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富贵张狂也不是没有底气的。
五六个人进屋,看见的就是正在厮混的两个人,老太太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傻了,身子晃了晃,差点直接晕过去,
“你,你不守妇道,你这是通奸!”
老太太生气,要气死了,儿子好好的一个排长,当时这李红还是个知青,就要死要活的非要嫁,后来他们想着这也是个文化人,以后生了孩子也能识字,挺好,就也同意了。
不想跟他们一起在农村,非要在城里住,他们也没说什么,把儿子这么多年的积蓄和家底都拿出来买了这个小院子,家里现在吃的还是麸皮掺野菜呢,她,她怎么能对不起她儿子啊?
这么一想,悲从心来,
“李红,你,你个不要脸的骚~~货,没了男人就不能活吗?你男人在外面拿命赚钱,你在家里就这么糟践他?”
好几个人上前就把两个人拎下来了,这种情况自然是不会客气的,当然也没听那男人喊什么,往地下一扔就是拳打脚踢,两个人连哭带嚎,最后还是朱富贵嗷唠一嗓子,
“你们大胆,这不是你们的农村,这是城里,我是委员会的人,你们现在就停手,我还可以不计较。
听到没哟,住手,给我住手!”
外面,满满眼睛里都是愤怒。
这个柴堆是靠着一侧的墙,另一边挨着房间的,他们刚才藏身的地方就是这个院子的一角,现在两个人对着打开的地窖口面面相觑,震惊过后,脸上都是凝重的表情,苏满满气的头发都快立起来了,还死命地压着声音,
“怎么办?要不要下去看看?”
“别,”
阮云铮回头看了一眼,屋里静了一瞬,估计也快出来了,他迅速的把地窖盖盖好,把柴火恢复原样,揽着她从墙头翻过去,几乎是刚落地,隔壁的门就开了,只听到脚步声,然后是大门开了,关上。
然后听到几个人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满满诧异,指了指外面,
“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