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西求，苏梨笑。
“这么大个老爷们害怕？”
“我可不是害怕，就是睡不着，找您学习学习。”
苏梨：“……”
这话说的，有几分她的真传。
“行，走吧。”
苏梨进去，程俊西连忙让开门，又紧张的把门关上，擦擦脑袋上的虚汗。
苏梨看破……又爱说破，自己的儿子怕啥。
“那姑娘我看挺好看的，就没动心？”
程俊西刚转身，踉跄一步，苦笑着看苏梨道：“妈，你就别逗我了。”
“我可没逗你，不是你说要找我学习学习吗。”
“我没想学这个。”
“我现在就想教这个。”
苏梨拍着椅子，程俊西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后悔，坐下了。
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下面要谈的话，不是他想说的。
“老三，你以后是要做买卖吧？”
程俊西：不是他想的，那就好。
“是。”
面对苏梨，程俊西愿意说这些，老太太的目光很超前，他能学到不少东西。
“嗯，想过要做哪方面的买卖吗？”
程俊西摇头。
“不知道，就是摸索着干。”
“其实收废品这行也挺有潜力的，不过你用来起家就行了，之后干别的吧。”
程俊西听着苏梨的话，虽然他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想知道为什么苏梨这么说。
“妈，为啥？”
“因为咱都没啥大文化，不懂古董，目前收破烂这一行最赚钱的地方还是在捡漏，你要是想干成大规模的，那就得往废钢废铁铜丝这样的地方去找。“
说到这苏梨看看程俊西。
“你少了点匪气，动脑子行，但找兄弟，干规模大不一定。”
苏梨虽然说程俊西哪里不行，但他听的没有一点难受。
“妈，我确实没想一直干这个，我想像你一样做点买卖，先对缝赚点钱，攒下一定钱后，再找个想干长久的事儿。”
苏梨嗯了一声，没给什么意见。
“你赚了一千多块钱，想干点什么？”
“我也准备弄点货回去卖，我这点钱不够干的太大，就是一边收破烂一边卖点，适合村里的那种。”
苏梨听的点头，老三确实有自己的路子，她不需要怎么干预。
两人越聊越放松。
“老三，等你有钱了，往你身上扑的女人就会多了。”
“咳咳咳咳咳——”
程俊西呛住了。
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
苏梨眯眯笑：这才是我想说的话题。
“妈，我有点困了。”
“忍着！”
一句忍着后，苏梨白了一眼程俊西。
“我就问你，要是有女人找你，你怎么办？”
“妈，我能怎么办，我肯定不愿意啊。”
“切，现在都这么说，等到了那个时候，人家年轻漂亮，温柔小意。你喜欢什么样就有什么样，你确定你能忍住？”
程俊西我了半天，不知道该说啥。
“老三，是个正常男人动心很正常，但你要记住，你在做这件事之前想一想，做下后失去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和小慧感情怎么样，但我知道你在乎三牛。”
“按照三牛的聪明劲儿，只要是你做错了，他不会原谅你。”
苏梨的话，让程俊西心里一凛。
他知道苏梨说的对。
苏梨见老三听进去了，多说了两句。
“你以后能成功能赚大钱我一点都不意外，我只希望你功成名就的时候，记住自己心里最重的是什么。”
苏梨说完起身，拍拍老三的肩膀。
“早点睡觉。”
苏梨回去了。
程俊西坐在椅子上，良久，苏梨话被他深深记住了。
第二天，苏梨带着程俊西离开了这件招待所，在公安局旁边找了一个。
素净不少。
看来各行各业都到了复苏的时候了。
苏梨带着程俊西在市里转悠，往厂子多的地方去转悠。
苏梨想找合适的便宜货品，带回去卖。
两个人转悠了一上午后，苏梨累了，在国营饭店歇歇脚，买了北冰洋的汽水。
汽水瓶在木头椅子边沿使劲儿一卡，呲儿的一声，瓶盖掉了，一股肉眼可见的凉气钻出来。
喝上一口，透心凉，心飞扬。
瓶盖捡起来，老板回收的，玻璃瓶也是如此。
苏梨正喝着，程俊西买了一份报纸，苏梨教他的。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跟上时事，要学会看报纸。
“苏同志？是苏同志吧？”
苏梨回身，阳光晃的有点睁不开眼，一个男人靠近。
“李厂长。”
苏梨认出来了。
上次纽扣厂的厂长，苏梨把汽水塞给一旁的程俊西，和李厂长握手。
“苏同志，真的是你，我找了你好几天。”
“找我？李厂长有买卖介绍给我？”
“还真有！”
苏梨不知道的是，她接连买了四家厂子的尾货，名声传出去了。
市内和纽扣厂一样的小厂子还有几十家，最近都面临着解散的危机。
一批又一批的人下岗，这也是小摊小贩复苏，经济回春的主要表现。
加上一批又一批的知青也从乡下全部返程，根本安排不了这么多人的工作，多少人都被叫做盲流子。
不想乱，就得给这些人找个出路，所以自主经济是必然的趋势。
撇去这些不谈，苏梨和李厂长聊起来了。
李厂长要给苏梨介绍的是他的好朋友，陶瓷厂的厂长。
市内有三个陶瓷厂，第一陶瓷厂自然完好屹立，但第三陶瓷厂就不行了，被时代淘汰了。
同样剩了一批又一批的尾货，上面不要，工人能拿的都拿了，剩下的本来都想卖破烂了，后来听说纽扣厂的事儿，就托李厂长帮着找找苏老太。
“这样啊。”
苏梨没说自己想买，李厂长着急的问：“这次不买货？”
“还真没有，这次来陪我家老三来的，我上次的货还没卖完呢，您也知道，这都有规定，利润点不让超。”
李厂长也知道，这也是很多人不愿意费事去弄这些尾货的原因。
要是能随便卖，他们自己就把钱赚了。
“苏同志，你先看看，陶瓷盆，陶瓷碗，茶缸子啥的都有，这玩意放不坏，你先看一眼。”
苏梨似乎盛情难却，程俊西收到信号后，在一旁劝说。
“行，那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