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黔转身看了一眼大门的内扣,没有撬动的痕迹,这么看来应该是小姑娘自己打开了门。
院子外面勘察的差不多了,花黔踱步走进唯一的屋子里,屋子不大,有内外两个房间,小房间应该是小姑娘的卧房,床头还摆放着钱木匠给她雕刻的木头玩偶。
外面的大房间是钱木匠记账和睡觉的地方,除了雕刻木头的工具还有账本就再无其他东西了。
花黔拿起账本翻阅着,恰逢这个时候,钱木匠也从衙门回来了,在看到捕快在自己家里翻找查看也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到闺女的卧房就开始对着床头发呆。
花黔没有打扰钱木匠,他在对照着打捞上来的木雕有无缺失,很可惜木雕和账本上的数量是一致的。
由于木雕不像其他买卖一般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需要时间来雕刻打磨,所以账本比胭脂铺里的账面上还多了一个交货时间。
“钱木匠,我看前面几个的交货时间已经到了,怎么不见来拿货呢?”花黔指着账本前几个名字说道。
钱木匠被花黔惊醒一般,“啊……我只是记录我大概能做好的时间,至于什么时候来取货这还真不一定准确,有的人想着顺路来的时候再取,有的人住的近一些可能按照日期来取,十天半个月才来取货也是常有的事情。”
花黔点点头,拍拍钱木匠的肩膀带着账本离开了。
花黔始终认为,案发现场凶手做多余的事情肯定是有缘由的,就比如少了一盒的眉膏、多此一举的杀人手法还有井里的木雕。
“花爷,小姑娘的衣服都被脱光了,你说这凶手的动机会不会是……”小周的话没有说明,怕刺激到屋子里的钱木匠。
花黔摇摇头,“我觉得并不是这样,凶手如果是个身高180的男子,再怎么说也能轻而易举地钳制住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凶手是奔着要命的目的直接下手的,刚刚不是还打捞上来小姑娘的衣物吗?没有撕扯的迹象,是勒死小姑娘后才脱的衣服。”
宋昭皱眉说道,“花少,我看为色这个动机还是不能轻易排除,尸体没有痕迹并不代表动机就不是色,也许只是为了猥亵,又或者是因为其他意外而放弃了对尸体做下一步计划。”
宋昭见过的动机可谓是千奇百怪,有一种人,他对活人不感兴趣,对死人倒是喜爱的紧。
花黔点点头,“明天白天再来复勘一遍,把脚印等痕迹拓印在纸上。”
“是!”
花黔等人回到衙门复命的时候街上除了有几声稀疏的狗叫声再无其他。
大老远的花黔就看见南初和季锦皓两人站在衙门门口。
如今的天气显然不适合大晚上出来纳凉,花黔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这两人是在迎接自己,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花黔把手里的账本递给宋昭,变成豹猫朝着衙门的围墙跳去。
季狸已经在围墙上待了半个时辰了,衙门的围墙很高,寒风也一股股吹着季狸的面门。
小橘猫把自己团吧团吧缩成一小团,脸也埋进自己的肚子里,尾巴紧紧裹着自己的梅花爪子。
“小狸,我错了,下来好不好?上面风大,回到屋里再恼我也行。”南初朝上面喊着,季狸只是动了动耳朵没有回应。
“小狸,快些下来,二哥给你梳毛。”季锦皓手里还拿着梳子。
季狸更恼了,小声哼唧了一声把小耳朵也合上了。
他去花街是不对,但是也不能逆着毛撸他啊!他还不会舔毛,想把毛理顺的他除了吃了一嘴毛没有任何效果!直到现在身上的毛还是凌乱不堪的。
“喵——(这是怎么了?我漂亮的弟弟什么时候变成流浪猫了?)”花黔跳上来阻挡了大部分的寒风。
“喵!(哥!)”季狸委屈巴巴的用猫猫头蹭着花黔的胸脯,好像在告状似的。
花黔一边低头舔着季狸的头顶上的毛发,一边冲南初他们晃了晃尾巴,示意他们快些回屋子里。
花黔对于季狸告状的模样内心很是受用,小猫知道找大猫告状了就好,以后在外面不吃亏。
季狸这段日子周围没有大猫的安抚,情绪也容易被放大,在花黔以猫形态出现在眼前后鼻子埋进花黔的胸脯后就开始猛吸。
花黔轻轻叼住季狸的后颈,把幼崽叼回自己的窝里细心打理着。
“喵——(莫要乱动。)”花黔在专心给季狸舔肚子上的毛,奈何季狸总是扭动着身躯让花黔几次把含有倒刺的舌头又收了回去。
“喵~(痒)”
花黔用爪子按住季狸的前爪,尾巴圈住季狸的腰身让他不能挪动分毫后,才满意地低头享用舔毛盛宴。
花黔很乐意打理毛发,奈何自己是短毛猫,每次还没尽兴就很顺滑了,导致小时候的花黔还会顺带帮南初洗头。
季狸在花黔的努力耕耘中咂么着嘴睡着了。
第二日一大早,雪玉京耐不住萧母的威逼利诱,打着哈欠来南府接弟弟来了。
“小狸睡醒了没?”雪玉京自来熟地进了花黔的院子,看见花黔在晨练索性也挑起刀架上的一把刀和花黔比划起来。
“铮——”
刀与刀的碰撞让雪玉京格外提神。
“还没,昨天睡得晚了,你这么一副没睡醒的姿态?出刀都软绵绵没有力气。”花黔不客气地嘲讽道。
“刺啷——”
“还不是我爹,大半夜嫌书房不好睡非要来我这里挤。吵得我一晚上没睡好,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我娘总让他睡书房了,呼噜打得震天响,没给他几脚就不错了。”雪玉京带着怨气和花黔打得有来有回。
“不打了,我得带小狸回去了。”雪玉京把刀扔给花黔。
“怎么了?我才刚刚认真起来。”花黔接过刀把刀插入刀鞘。
雪玉京摆摆手向卧房走去,“不来了,我娘今天出席老姐妹的寿宴,要带着小狸过去显摆,老早就把我从床上薅起来了,我要是再耽搁一会儿,她老人家得亲自登门要人了。”
两人一进屋子就看见被子里的小鼓包在一点点挣扎地往外爬。
雪玉京掀开被子的一角,看见季狸依然睡眼朦胧,有一会儿没一会儿地往外咕涌,要不是雪玉京有“皇命加身”,雪玉京早就钻被子里和季狸一起睡觉了。
季狸的被子是猫用的小被褥,雪玉京直接连猫带被子一起打包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