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里的柴火熊熊燃烧着,不时发出噼啪的炸响声,火星四溅。姜黎赤着双脚,随意地踩在烧火棍上,她那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紧紧捏住半块已经发霉的糖蒜,然后像扔垃圾一样将其扔进了锅里。
“小崽子,你要是再敢往老娘的粥里撒尿,看我不把你挂在房梁上风干!”姜黎恶狠狠地骂道,声音在狭小的厨房里回荡。
而此时,灶台边的婴儿正撅着屁股,聚精会神地盯着灶火。他那对鎏金瞳孔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紧紧地聚焦在灶火上,仿佛要将其点燃。随着他的注视,铁锅渐渐被烧得通红,散发出阵阵热气。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滚动声传来,原来是萧景珩的轮椅缓缓地碾过满地的焦米。他手中的鎏金链梢灵活地卷起了锅铲,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王妃这熬粥的手艺,倒是比刑部的烙铁还要凶残啊。”
话音未落,萧景珩突然伸手掀开了那口正在咕嘟冒泡的锅盖。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伴随着浓浓的米香。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沸腾的米汤里竟然漂浮着十颗闪烁着寒光的鎏金狼牙!
“漠北的晨礼,送得比鸡鸣还要准时呢。”萧景珩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礼你祖宗!”姜黎一铲子拍碎狼牙,毒汁溅在婴儿脸蛋上滋滋冒烟。小崽子不哭反笑,伸出舌头舔嘴角毒液:“姨......甜!”
朱雀卫统领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一般,猛然撞开厨房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木屑四溅。他身上的铠甲已经残破不堪,一支箭羽深深地插在上面,箭头还在微微颤动着,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统领满脸惊恐,声音都有些颤抖:“娘娘!不好了!漠北的残兵败将在城门口垒了整整三百个醋坛子,他们说……说要用这些醋坛子来换……”
“换他娘的棺材板?”姜黎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厨房里响起。她手中拎着一口滚烫的铁锅,里面煮着的东西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热气腾腾。
姜黎二话不说,猛地将铁锅朝着院墙扔了过去。铁锅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砰”的一声砸在院墙上,溅起一片酸雾。酸雾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国师傀儡的虚影。
“告诉那帮孙子,姑奶奶我正在教这崽子怎么腌蒜呢!”姜黎恶狠狠地说道,然后伸手抓了一把五颜六色的毒虫,塞进了婴儿的手心。
那小崽子似乎对这些毒虫很感兴趣,咯咯地笑个不停,小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就在他攥拳的瞬间,一股奇异的力量从他的手中涌出,顺着他的手指缝爬上了院墙。
突然间,院墙的砖石像是被一股强大而无形的力量猛烈地撕裂开来,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爆裂声,砖石四溅,烟尘弥漫。原本坚固的院墙瞬间崩塌,露出了里面隐藏的东西——整整三百具鎏金傀儡!
这些傀儡令人震惊地呈现出姜黎娘亲的容貌,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心复刻,栩栩如生,仿佛真人一般。它们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宛如沉睡的美人,却散发着一种诡异而令人心悸的气息。
姜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毒指甲深深地抠进了青砖之中,仿佛要将那坚硬的砖石抓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惊愕和恐惧。
“老、不、死、的!”姜黎咬牙切齿地骂道,声音中透露出无法抑制的愤怒和怨恨。她猛地转身,将怀中的婴儿像扔一件包袱一样抛给了萧景珩,“抱着这祸害躲远点!”
萧景珩连忙伸手接住婴儿,他的胸口一阵剧痛,忍不住咳出了一口血沫。然而,他并没有被姜黎的愤怒所影响,嘴角反而泛起了一丝轻笑。
“王妃莫急。”萧景珩轻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他的指尖闪烁着金色的纹路,如同神秘的符咒一般,缓缓地渗入到那些鎏金傀儡的眉心之中。
就在萧景珩的指尖与傀儡接触的瞬间,那些原本静止的复刻品们像是突然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齐刷刷地转向了漠北的方向。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丝毫的迟疑,仿佛是在执行着某种既定的指令。
“既是送礼,总得回个响动。”萧景珩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目光落在那些鎏金傀儡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供桌上的长明灯忽明忽暗,姜黎按着婴儿脑袋给祖宗牌位磕第三个响头:“看清楚,这帮老东西没一个靠谱的!”鎏金牌位突然裂开,掉出半卷火漆密信——正是娘亲笔迹:“阿黎亲启”。
萧景珩的轮椅缓缓地轧过那厚厚的香灰,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嘎吱声。随着轮椅的移动,链条的末梢卷起了一张飘落的信纸。
“岳母大人若是知道王妃竟然用毒虫的汁液来教导孩子识字……”萧景珩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嘲讽。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怒喝打断:“闭嘴!”姜黎猛地一脚踹翻了供桌,供桌上的香炉和祭品散落一地。
随着供桌的翻倒,原本被掩盖的地砖下,一个暗格赫然显现。暗格内,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三百枚鎏金的蛋壳,每一枚蛋壳上都刻着精美的火凤破壳的纹路。
“好啊,我说这崽子怎么这么喜欢啃墙皮呢!”姜黎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婴儿突然变得异常兴奋起来,他迅速地爬向那个暗格,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般。
当婴儿靠近暗格时,他的肚脐处的狼头纹突然与那些鎏金蛋壳产生了共鸣,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与此同时,朱雀卫们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其中一人焦急地喊道:“娘娘!祠堂的梁柱里突然钻出了好多……”
“钻你个头!”姜黎怒喝一声,手起刀落,直接劈断了房梁。
刹那间,鎏金的沙砾如雨点般倾泻而下,但令人惊奇的是,每一粒沙砾在半空中都迅速凝成了微型的火凤,它们围绕着婴儿翩翩起舞,宛如一场华丽的盛宴。
小崽子见状,兴奋地张开嘴巴,吞下了其中一只沙凤。瞬间,他的瞳孔中的金纹如同熔岩一般暴涨,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萧景珩的链梢突然绷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王妃当心!”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轰鸣声响起,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一个巨大的血池。血池中,国师的傀儡缓缓升起,它那干枯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漫天飞舞的沙凤,口中念念有词:“疯凰涅盘需祭三百……”
然而,还未等傀儡把话说完,姜黎便猛地扯过它的胳膊,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婴儿的嘴里,同时口中骂道:“祭你老母!”
在奶牙咬穿金属骨骼的脆响声中,原本气势汹汹的鎏金沙凤群像是突然受到了惊吓一般,突然调头,如同一股金色的洪流般冲向了漠北方位。
“砰!”伴随着一声巨响,姜黎手持锅铲,狠狠地掀翻了蒸笼。那滚烫的馒头如炮弹一般飞射而出,直直地砸在了灶台边的刺客脸上。只一瞬间,刺客的面皮就被烫出了一个鎏金狼头印。
姜黎见状,冷笑一声:“漠北的杂碎,连早饭时辰都掐不准?”说罢,她赤着脚,毫不留情地踩碎了地上正在蠕动的蛊虫。蛊虫的毒汁四溅,溅到了婴儿紧攥着的糖蒜上。
姜黎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对着婴儿说道:“小崽子,这玩意儿可是泡过鹤顶红的哦,要不要啃一口试试看?”
婴儿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突然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一样,小脑袋一歪,用力地嗅了嗅。紧接着,他“嗷呜”一声,张开还没长几颗牙齿的小嘴,猛地咬住了桌上的糖蒜。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然而,就在婴儿咬下糖蒜的瞬间,萧景珩的鎏金链梢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卷走了婴儿口中的毒物。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婴儿的奶牙上竟然闪烁着一层淡淡的金光。这金光流转之间,竟然硬生生地将蒜瓣嗑成了齑粉,仿佛那蒜瓣是豆腐做的一般。
“王妃教得好啊。”萧景珩强忍着咳嗽,擦去嘴角的血沫,苦笑着说道,“这小娃娃的牙口,怕是连漠北的城墙都能啃得动。”
就在这时,朱雀卫突然踹开了后厨的暗门。一股寒气夹杂着腥臭扑面而来,让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暗门内,摆放着三百条腌鱼,这些鱼的肚皮都鼓胀得厉害,显然已经死去多时。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些鱼的鱼鳃里竟然塞满了鎏金密信。
“娘娘,这些密信全都是漠北各州的驻防图啊!”朱雀卫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震惊。
“防个屁!”姜黎闻言,脸色一沉,猛地扯过密信,“啪”的一声拍在案板上。她拿起一支笔,蘸着毒虫的鲜血,在地图上画起圈来。
“这屯粮点,喂王八都嫌磕碜!”姜黎的笔锋如疾风骤雨般扫过漠北的地图,当她的笔尖停留在漠北王陵的位置时,那婴儿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咯咯地笑出了声。
众人的目光都被婴儿的笑声吸引了过去,只见那婴儿的瞳孔中,原本淡淡的金纹突然凝聚成了一个箭头,直直地指向了某处地宫。
灶膛火星噼啪炸响,萧景珩忽然甩链缠住姜黎脚踝:\"火里有东西!\"铁钳捅开灰烬,焦黑木炭中竟蜷着具婴孩骸骨,腕骨套着与姜黎一模一样的鎏金铃铛。\"老畜生......\"她毒指甲生生抠进砖缝,\"连我夭折的胞弟都不放过!\"
国师傀儡的冷笑从烟囱飘下,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毛骨悚然:“呼延黎,你娘亲当年跪着求……”
话还没说完,姜黎突然暴喝一声,如同雷霆万钧,打断了傀儡的话语。只见她手一甩,一口巨大的铁锅如流星般飞出,直直地砸向烟囱里探出的机械手。
“砰!”铁锅与机械手相撞,发出一声巨响,那机械手瞬间被砸得粉碎,散落一地。
趁着这个机会,婴儿迅速地向骸骨爬去,他的小手在即将碰到头盖骨的一刹那,地底突然传来一阵轰鸣,整个厨房都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不好!”萧景珩脸色一变,连忙喊道,“抱紧了!”
他迅速抛出一条鎏金链,那链子如同灵蛇一般,准确地缠住了房梁。然后他单手一捞,将姜黎和婴儿紧紧地抱在怀中。
就在这时,灶台轰然坍塌,露出了下方的鎏金轨道。只见三百辆微型战车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满载着毒蒜,疾驰而来。
“哟,老狼崽子还惦记着姑奶奶的腌菜坛子呢?”姜黎见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毫不畏惧地迎上那些战车。
她飞起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油缸,那油缸里的油顿时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顺着轨道流淌下去。
“嗤嗤嗤……”油遇到火,瞬间燃烧起来,形成了一条熊熊燃烧的火蛇,顺着轨道迅速烧向地底深处。
婴儿忽然指着火中尖叫:\"娘!\"烈焰里浮现女子虚影,腕间火凤纹浸在血泊中——正是姜黎娘亲投河前的最后画面。\"小崽子......\"她捏紧怀中温热的身躯,\"你究竟是谁?\"
\"瘸子!这药罐子都长腿了,你瞎啊?\"姜黎一脚踹翻颤动的药柜,几十个瓷瓶叮当坠地。一株\"当归\"突然从药屉里窜出根须,缠住婴儿脚踝就往暗格里拖。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药渣,鎏金链梢卷起个青花药瓶:\"王妃仔细脚下,这'当归'里钻出的可不是虫子。\"瓶口爬出条金纹蜈蚣,婴儿突然兴奋地扑过去,奶牙\"咔嚓\"咬断蜈蚣头,毒汁溅了姜黎一裙摆。
\"小兔崽子!\"她拎起婴儿后颈晃了晃,\"再乱啃毒物,把你塞进蟾蜍肚里腌!腌......腌!\"小崽子手舞足蹈,肚脐狼头纹渗出蜜糖,滴落的瞬间竟让满地蛊虫僵死。
朱雀卫踹开药柜暗门,寒气裹着腐臭涌出——三百具药童傀儡盘坐在冰台上,心口皆插着鎏金狼头针。\"娘娘,全是......\"统领话音未落,傀儡们突然睁眼,齐刷刷指向婴儿:\"疯凰余孽,当诛!\"
\"诛你祖坟!\"姜黎毒指甲劈开最近那具傀儡,掏出颗仍在跳动的机械心,\"老腌菜就这点手艺?\"她将心脏捏爆,金粉中掉出半张密信,\"哟,连药方都写成情书了?'子时焚骨,以血为引'——怎么,想给姑奶奶炖汤?\"
萧景珩驱动着轮椅缓缓地轧过冰台,轮椅的链条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是在演奏一场诡异的乐章。随着轮椅的移动,链条的末梢卷起了一根狼头针,这根针在冰台上闪烁着寒光。
“王妃,你仔细看看,这根针的尾部刻着姜氏祠堂的星图。”萧景珩的声音平静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姜黎闻言,心头一紧,她快步上前,仔细端详起那根狼头针。果然,在针尾处,她看到了熟悉的姜氏祠堂星图。
就在这时,萧景珩突然毫无征兆地将针尖刺入了自己的掌心,黑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处流出。刹那间,所有的傀儡头颅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齐刷刷地转向了漠北的方向。
“倒是省了拷问的工夫。”萧景珩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幕吸引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原本被姜黎紧紧抱在怀中的婴儿,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拼命地挣扎起来,然后挣脱了姜黎的怀抱,径直朝着冰台的深处爬去。
姜黎见状,脸色大变,她急忙想要去追回婴儿,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婴儿迅速地爬到了冰台的尽头,然后停在了一个暗格前。
紧接着,暗格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击一般,轰然炸裂开来,露出了一具水晶棺。棺中的女子面容安详,与姜黎有七分相似,但是她的腕间却有一道残缺不全的火凤纹。
“娘……”婴儿突然发出了一声稚嫩的呼喊,奶音中带着些许颤抖。
随着婴儿的呼喊,一道鎏金纹路从他的指尖蔓延而出,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地爬上了水晶棺。刹那间,水晶棺上出现了无数道裂缝,黑色的血液从裂缝中汩汩地渗出,仿佛是这具棺木在痛苦地哭泣。
\"回来!\"姜黎暴喝,毒指甲勾住襁褓。棺盖突然炸飞,女子尸身直挺挺坐起,枯唇翕动:\"阿黎......阿你个头!\"她一掌劈碎尸身天灵盖,腐肉下露出鎏金齿轮,\"国师老狗!偷尸都偷不利索!\"
地底传来齿轮咬合声,整座药庐开始倾斜。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房梁:\"王妃,这局棋......棋你大爷!\"她甩出毒镖钉死试图爬走的药童傀儡,\"朱雀卫!把老腌菜的破齿轮融了,给小崽子打副长命锁!\"
婴儿忽然揪住她衣襟,瞳孔金纹凝成箭头,直指漠北地底某处。姜黎眯眼冷笑:\"行啊,明儿就去掀了那狼窝的屋顶!\"
\"小崽子!这是老娘的肚兜,不是抹布!\"姜黎赤脚踩在洗衣盆边,毒指甲勾住被婴儿攥在手里的红绸。小崽子坐在木盆里扑腾,鎏金瞳孔盯着水面倒影,忽然\"哇\"地吐出口金液——整盆皂角水瞬间沸腾,浮起密密麻麻的鎏金丝线。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湿漉漉的青石板,链梢卷起一根金丝:\"王妃这洗衣的阵仗,倒是比漠北铁骑冲锋热闹。\"他指尖金丝突然绷直,刺穿晾衣架上某件锦袍的暗纹,\"刘尚书的朝服里,缝着漠北狼头旗的料子。\"
\"缝你祖宗!\"姜黎甩手将肚兜砸在闻讯赶来的刘尚书脸上,\"拿姑奶奶的洗衣水当谍报?\"肚兜上绣的鸳鸯突然振翅,喙中射出毒针,却被婴儿张嘴咬住。\"脆!\"小崽子嚼着毒针咯咯笑,鎏金纹路从嘴角爬上房梁。
朱雀卫统领踹开后院井盖,拽出个湿漉漉的包裹:\"娘娘!井底沉着三百匹鎏金绸......沉得好!\"姜黎扯过绸缎往尚书脖子上缠,\"正缺条狗链子!\"绸缎暗纹遇水浮现漠北密文,婴儿忽然指着某处\"咿呀\"叫唤——正是姜黎娘亲陵墓的方位。
萧景珩的鎏金链突然绞紧尚书喉咙:\"刘大人上月告假修祖坟,修的怕是漠北王陵?修......修你老母!\"姜黎抢过话头,毒指甲划开尚书腰带,掉出把鎏金钥匙,\"哟,这不是我娘棺椁上的锁匙吗?偷坟掘墓的缺德事,您倒是亲力亲为!\"
井水忽然翻涌如沸,国师傀儡的头颅浮出水面:\"呼延黎,你娘亲的棺木......在你脑壳里腌着呢!\"她抄起捣衣杵砸碎傀儡,转头将钥匙塞进婴儿手心,\"啃!啃碎了赏你糖蒜吃!\"
小崽子瞳中金纹暴涨,钥匙竟在奶牙间融成金水。地面突然震颤,晾衣绳上所有衣物齐刷刷指向西方——正是鎏金沙凤群飞往的漠北地宫。
\"瘸子!\"姜黎一脚踹翻洗衣盆,毒汁泼在尚书瘫软的身躯上,\"把这老贼塞进腌菜缸,明日带着去掀漠北祖坟!\"萧景珩笑着咳出血沫:\"王妃这是要......咳咳......带婴儿去盗墓?盗个屁!\"她将湿漉漉的婴儿甩到他怀里,\"让他给自家祖坟刻碑——'此窝耗子,遗臭万年'!\"
\"卖炊饼——加了西域蜂蜜的炊饼!\"小贩的吆喝声刚起,姜黎的毒指甲已经戳穿蒸笼。白雾腾起间,几十只鎏金蜜蜂从面饼里钻出,直扑婴儿粉嫩的脸蛋。
\"哟,漠北的厨子改行养蜂了?\"她拎起小贩的衣领晃了晃,一枚狼头刺青从后颈露出来,\"这蜂蜜掺了鹤顶红吧?姑奶奶教你什么叫以毒攻毒!\"说着抓起蜜蜂塞进对方嘴里。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蜂尸,鎏金链梢卷起块黏着蜂巢的炊饼:\"王妃尝尝?\"他掰开焦黑的饼皮,露出里面鎏金沙粒拼成的漠北地图,\"比兵部的沙盘还细致。\"
\"细致个屁!\"姜黎夺过饼砸在匆匆赶来的县令脸上,\"刘大人,你管辖的市集都快成漠北老巢了!\"饼渣粘在县令的八字胡上,沙粒突然蠕动起来,拼出\"子时焚城\"四个血字。
婴儿忽然揪住县令的官帽,奶牙\"咔嚓\"咬断帽檐上的东珠。鎏金纹路顺着珠面蔓延,竟显出一行小字:\"疯凰血祭,王陵为引\"。朱雀卫统领倒吸冷气:\"娘娘,这珠子是去年漠北进贡的......\"
\"贡你祖宗!\"姜黎扯碎官服,露出县令心口的狼头烙印,\"偷梁换柱玩到姑奶奶眼皮底下了?\"她蘸着毒蜂血在对方额头画王八,\"今儿就把你挂城楼上,让漠北崽子看看什么叫活靶子!\"
地底突然传来闷响,整条街的青石板齐齐翻开。三百具身缠火药的傀儡破土而出,国师沙哑的冷笑在硝烟中回荡:\"呼延黎,这份烟火可衬你疯凰之名?\"
\"衬你坟头草!\"姜黎甩出婴儿的尿布蒙住最近那具傀儡的头,抬脚踹进地缝。爆炸气浪掀翻茶摊,她却拎着县令当盾牌冲出火海,\"瘸子!护好那小祸害——\"
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屋檐,怀中婴儿突然瞳光大盛。小崽子冲着漫天火星\"嗷呜\"一声,烈焰竟凝成火凤虚影,将傀儡群烧成鎏金铁水。\"王妃,\"他咳着笑出声,\"你教的喷火戏法,倒是比年节灯会精彩。\"
\"哗啦——\"姜黎掀翻第十八缸陈醋,褐液裹着鎏金沙粒泼了掌柜满头。婴儿趴在她肩头学舌:\"酸!酸!\"小爪子却偷偷蘸醋,在墙上画歪扭的狼头。
\"酸你祖宗!\"她毒指甲刮过掌柜的络腮胡,假胡子下露出漠北死士的刺青,\"往醋里掺蚀骨散?漠北崽子穷得买不起正经毒药了?\"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陶片,链梢卷起块未融的毒晶:\"王妃错怪人了,这蚀骨散怕是天机阁特制。\"他忽然将毒晶抛向空中,婴儿张嘴接住嚼得嘎嘣响,\"瞧,比糖豆还合他胃口。\"
地窖突然传来瓦罐碎裂声,朱雀卫拖出个浑身沾满醋糟的老汉:\"娘娘,这人在缸底刻符咒!\"姜黎凑近一看,陈年醋垢下竟是她娘亲的火凤纹。婴儿突然挣开怀抱,赤脚踩在纹路上,鎏金纹路自脚底蔓延,整座地窖轰然震颤。
\"小兔崽子!\"她拎起孩子后颈,却见暗门在醋缸后洞开。三百枚鎏金蛋陈列其中,蛋壳纹路与婴儿身上的火凤纹严丝合缝。萧景珩指尖抚过蛋壳裂缝:\"王妃八岁时,是否见过类似的......\"
\"见你个头!\"她踹碎最近那枚蛋,粘稠金液里浮着具缩小版的自己,\"老腌菜敢拿姑奶奶的样貌造傀儡?\"毒指甲劈开傀儡胸腔,掉出半卷染血的《焚天录》。
国师虚影自金液中升起:\"呼延黎,你娘亲当年为封存疯凰血脉......封你老母!\"姜黎将《焚天录》塞进婴儿尿布,\"崽子,给你撕着玩儿!\"小崽子瞳中金纹暴涨,古籍遇血即燃,火舌窜向漠北方位。萧景珩望着星火轻笑:\"王妃这把火,倒是省了攻城器械。\"
\"啪!\"姜黎一巴掌拍碎案几上的砚台,墨汁溅了教书先生满脸。婴儿骑在她肩头,鎏金瞳孔盯着墙上的《女诫》,忽然\"哇\"地吐出口金液,纸页上的字迹瞬间扭曲成漠北密文。
\"教女诫?\"姜黎毒指甲戳穿书页,拎起抖如筛糠的夫子冷笑,\"不如教教你这老酸儒——\"她扯开对方衣襟,心口狼头刺青沾着墨汁发亮,\"怎么把漠北谍报藏进《三字经》!\"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散落的书卷,鎏金链梢卷起半截断笔:\"王妃这拆书院的手艺,倒比朱雀卫抄家利落。\"他指尖抚过笔杆暗纹,忽然将笔尖刺入夫子脖颈,\"狼毫里掺了疯凰血,阁主这礼送得贴心。\"
婴儿突然挣开姜黎的手,爬向书架高处。一册《山河志》无风自动,书页间掉出张鎏金舆图——正是姜黎娘亲陵墓的构造图。\"小崽子!\"她飞身接住坠下的婴孩,却见舆图触到金液后燃起幽蓝火焰,火舌舔舐处显出血字:\"以血启棺,焚天灭世\"。
\"启你祖宗!\"姜黎甩手将舆图拍在夫子脸上,\"回去告诉老腌菜,姑奶奶就爱掀棺材板不按套路!\"火焰顺着夫子胡须蔓延,皮肉焦糊味中竟钻出条鎏金蜈蚣,婴儿眼疾手快一嘴咬住,嚼得毒汁四溅。
地底传来齿轮转动声,整面书墙突然翻转。三百具书生傀儡持卷而出,口中机械诵念:\"疯凰乱世,当诛九族......诛你老母!\"姜黎扯过《论语》撕成碎片,纸页如刀片割裂傀儡喉咙,\"四书五经喂狗肚子里了?\"她踹翻书柜,暗格里滚出个鎏金匣子——匣中竟锁着半枚与她颈间血佩严丝合缝的玉珏。
萧景珩的鎏金链突然缠住她手腕:\"王妃且慢!\"他指尖金纹渗入玉珏裂缝,地面轰然塌陷,\"下面有东西。\"婴儿忽然咯咯笑着跳进地洞,姜黎骂了声\"小兔崽子\"紧跟而下。腐臭味扑面而来,成排冰棺中封着与婴儿面容相似的孩童,每个心口都插着狼头金针。
\"老畜生......\"姜黎毒指甲生生抠进冰棺,\"偷我姜氏血脉造傀儡兵?不止。\"萧景珩链梢挑开最近那具冰棺,孩童腕间火凤纹残缺不全,\"这些是失败品。\"他忽然剧烈咳嗽,掌心血沫滴在冰面,竟让所有金针齐齐震颤。
国师虚影自冰棺升起:\"呼延黎,你娘亲为保你性命,亲手将疯凰血......保你坟头风水!\"姜黎暴喝劈碎虚影,转身将玉珏按进婴儿掌心,\"啃!啃出个新世界给这帮杂碎瞧瞧!\"
小崽子瞳中金纹如熔岩流淌,玉珏在奶牙间迸射金光。地宫深处传来轰鸣,鎏金齿轮组成的巨大星盘缓缓转动,指针正指向漠北王庭地底——那里悬浮着具水晶棺,棺中女子与姜黎一模一样。
晨雾裹着葱花香漫过街角,姜黎拎着半蔫白菜砸向肉摊:\"王屠户!你这猪肉里掺的蛊虫都快下崽了,当姑奶奶眼瞎?\"刀刃劈开的肉块中钻出条鎏金蜈蚣,婴儿坐在案板上兴奋拍手:\"虫!虫!\"
屠户的围裙突然炸开,淬毒铁钩直刺婴儿心口:\"疯凰余孽——孽你祖宗!\"姜黎抄起剁骨刀劈断铁链,毒指甲戳穿对方假面下的狼头刺青,\"漠北崽子扮屠夫都不敬业,连猪毛都没沾一根!\"她反手将人按进血水桶,转头对萧景珩吼,\"瘸子!管好这小祸害!\"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猪下水,鎏金链梢卷起块颤动的猪肝:\"王妃仔细看。\"他剖开脏器,鎏金沙粒拼成的密信随胆汁流出,\"卯时三刻,火烧粮仓——倒是省了做早膳的柴火。\"
\"烧他老巢!\"姜黎踹翻肉案,暗格中滚出三百枚鎏金蛋,蛋壳纹路与婴儿身上的火凤纹如出一辙。小崽子突然挣开襁褓,赤脚踩碎一枚蛋,粘稠金液里浮出半张人皮面具——竟是姜黎娘亲的容貌。
\"老腌菜!\"她暴怒撕碎人皮,毒液腐蚀青石板滋滋作响,\"偷尸偷上瘾了?\"婴儿却盯着金液中的倒影呢喃:\"娘......\"鎏金纹路自脚底蔓延,整条街的地砖轰然翻转,露出下方流淌毒液的鎏金管道。
国师虚影从血水中升起:\"呼延黎,你娘亲为封存疯凰血脉,亲手......亲你坟头草!\"姜黎甩出剁骨刀击碎虚影,转身将婴儿塞给萧景珩,\"抱着这烫手山芋!\"她赤脚踩进毒液,鎏金纹路顺脚踝攀爬,\"今儿就教漠北崽子什么叫真疯!\"
管道深处传来齿轮轰鸣,三百具裹着百姓衣物的傀儡持镰冲出。婴儿忽然瞳光暴涨,\"哇\"地吐出口金焰,火舌舔过处傀儡假皮焚毁,露出内里鎏金骨架。\"行啊!\"姜黎拽过骨架当武器,\"比你瘸子姨父管用!\"
萧景珩咳着血沫轻笑:\"王妃教得好。\"他鎏金链绞住试图偷袭的傀儡,甩向漠北方向,\"这骨架飞去的落点,倒是像极了王庭茅厕。\"
晨光刺破毒雾时,姜黎瘫坐在翻倒的肉案上,毒指甲抠着管道里捞出的半块兵符。婴儿趴在她膝头啃鎏金蛋壳,每咬一口,远处漠北地界便传来隐约雷鸣。
\"小兔崽子,\"她戳了戳婴儿鼓起的腮帮,\"你要把漠北啃成筛子啊?\"萧景珩的链梢缠住她脚踝轻轻一拽:\"王妃不如担心,他啃完漠北该啃什么。啃你轮椅!\"她甩开链子起身,却见朝阳下鎏金沙尘自漠北飘来,凝成遮天蔽日的火凤虚影——正是娘亲手札中预言的\"焚天烬世\"。
姜黎一脚踹翻冒黑烟的灶坑,焦糊的米粒溅了萧景珩满袍子:“瘸子!你这熬粥的手艺喂狗都嫌磕碜!”婴儿坐在她肩头揪着发梢,鎏金瞳孔盯着锅里翻腾的毒虫,忽然“噗”地吐出口金液,将整锅黑粥染成鎏金色。
萧景珩慢条斯理擦去衣摆污渍:“王妃不如尝尝?这颜色倒是衬你昨儿撕碎的漠北王旗。”鎏金链梢卷起焦糊锅巴,精准塞进路过朱雀卫的嘴里,“李副将,王妃赏的早膳。”
副将嚼得脸色发青,忽然从喉头抠出枚鎏金狼牙:“报!前方三里处发现漠北斥候......”“斥候个屁!”姜黎夺过狼牙捏碎,金粉中浮出微型舆图,“老腌菜连行军路线都刻牙缝里?正好省了拷问!”她蘸着毒虫血在图上一划,“今晚端了这狼窝!”
婴儿突然挣开她的手,赤脚踩进泥潭。泥浆翻涌间浮起块残碑,碑文被金液冲刷后显出“呼延”二字。“小崽子倒会认祖归宗?”姜黎拎起他后颈,却见碑底压着半截火凤纹玉簪——与娘亲投河那日戴的一模一样。
“咔嚓!”姜黎徒手拧断伪装成树干的傀儡脖颈,毒指甲刮开树皮,露出内里鎏金齿轮。“漠北崽子扮棵树都不敬业!”她踹倒树干砸向暗处,惨叫声中三个漠北死士滚出灌木丛。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一地落叶,链梢卷起死士怀中的信鸽:“王妃瞧,这畜生的脚环比兵部的急报还精致。”他拆开鸽腿密信,忽将信纸按在婴儿掌心。小崽子瞳中金纹流转,纸上竟显出血字:“子时焚凰,王陵为祭”。
“祭你祖坟!”姜黎撕碎信纸塞回死士嘴里,“回去告诉老腌菜,姑奶奶给他备了口镶金棺材!”话音未落,林间骤起箭雨。婴儿忽然咯咯笑着张开双臂,鎏金纹路自指尖蔓延成网,毒箭触及金网即熔为铁水。
朱雀卫从树冠拽下个浑身缠藤的斥候:“娘娘,俘虏招供说王陵有三百......”“三百口棺材?”姜黎毒指甲戳穿斥候眼皮,“正好把你们腌成酸菜填满!”
地底突传轰鸣,整片林地塌陷成巨坑。国师虚影自坑底升起,枯手指向婴儿:“疯凰血脉终将......”“终将掀你棺材板!”姜黎暴喝劈碎虚影,转身将婴儿抛向坑底,“崽子,给你姥姥磕个头!”
火光映红半边天,姜黎赤脚踩在漠北王旗上,毒指甲刮过旗面鎏金狼头:“老狼崽子躲粪坑里了?出来见见你亲孙子!”怀中小崽子忽然瞳光暴涨,王帐帷幕无风自燃,露出帐中颤抖的漠北可汗。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箭矢:“王妃温柔些,可汗陛下正抱着传国玉玺发抖呢。”鎏金链梢卷起玉玺抛向半空,婴儿张嘴咬住,奶牙竟在玺底磕出个“姜”字。
“你......你这妖妇!”可汗攥紧心口狼头佩饰,“呼延氏早该绝后......”“绝你老母!”姜黎甩出毒镖击碎佩饰,鎏金沙粒中浮出娘亲年轻时的画像,“偷我娘画像意淫?漠北王庭够龌龊啊!”
地动山摇间,王座轰然塌陷。婴儿突然挣出怀抱,鎏金纹路如锁链缠住可汗脖颈:“爷......爷......”“爷你个头!这老畜生配当爷爷?”姜黎拎起可汗衣领按进毒液池,“腌透了喂你养的狼崽子!”
鎏金齿轮咬合的轰鸣声中,姜黎踹开王陵最后一道石门。三百具冰棺陈列眼前,每具都封着与她面容相似的女子。婴儿忽然凄厉啼哭,瞳中金纹如血蔓延,所有冰棺应声炸裂。
“老腌菜!”姜黎劈碎中央水晶棺,扯出棺中女子的假发髻,“偷姑奶奶的脸造傀儡,问过阎王意见吗?”假皮下露出国师枯槁的真容,喉间插着半截火凤玉簪。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冰碴:“王妃仔细看,簪尾刻的是逆转疯凰血的秘法。”他忽然咳出大口黑血,掌心鎏金纹路与婴儿共鸣,“这小东西......咳咳......本就是为你备的药引。”
“引你祖宗!”姜黎暴怒撕碎秘卷,将国师残躯踹进毒池,“朱雀卫!把这地宫改成茅厕,碑文刻‘漠北王庭遗臭万年’!”
婴儿忽然安静下来,鎏金纹路凝成火凤虚影冲天而起。姜黎望着夜空中燃烧的图腾,将小崽子抛向萧景珩:“接好了,这祸害归你养!”
地宫穹顶突然裂开万千金纹,簌簌坠落的鎏金沙尘凝成火凤虚影。姜黎一脚踩在国师焦黑的头骨上,毒指甲戳着瑟瑟发抖的漠北祭司:\"说!这破鸟怎么灭?\"
\"疯凰焚天乃天命......\"祭司话未说完,萧景珩的鎏金链已绞碎他半截舌头。婴儿忽然从襁褓中探出手,鎏金纹路顺着锁链爬上祭司残躯,硬生生从血肉里扯出团跳动的金蛊。
\"天命?\"姜黎掐着蛊虫冷笑,\"姑奶奶八岁就捅破天机阁的'天命'了!\"她将蛊虫塞进婴儿嘴里,小崽子嚼得满嘴金汁飞溅,穹顶火凤竟随之痛苦尖啸。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金沙,忽然剧烈咳嗽,黑血染红衣襟:\"王妃......咳咳......十二时辰内若不逆转血脉......逆转你个头!\"姜黎扯开他衣襟,毒指甲刮过心口蔓延的鎏金纹,\"等姑奶奶拆了这破鸟,把你泡进药缸里腌十年!\"
朱雀卫撞开震颤的石门:\"娘娘!王陵外聚集三千漠北残兵,都喊着要迎回疯凰圣子......迎他老母!\"姜黎甩手将婴儿抛向半空,\"想要这祸害?拿老狼崽子的头来换!\"
小崽子在空中翻了个跟头,鎏金瞳光如利剑劈开地宫穹顶。火凤虚影哀鸣着碎成星火,其中一缕竟钻入萧景珩心口。他猛然吐出口鎏金血,掌心浮现与婴儿同源的火凤纹:\"王妃......这局棋......\"
八十一盏长明灯骤然点亮,映出地宫深处的鎏金棋盘。婴儿趴在棋秤上啃噬白玉棋子,每咬一口,漠北境内便有一座城池燃起金焰。
\"老腌菜倒是会挑地方下葬。\"姜黎踹翻棋秤,棋子滚落处显出娘亲的手札残页,\"'以亲嗣为引,焚血脉镇天'......\"她暴怒撕碎残页,\"镇你祖宗的腿!\"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残棋,鎏金链梢卷起黑玉将:\"王妃可愿与为夫对弈一局?\"他指尖金纹渗入棋盘,整座地宫突然翻转,\"赢了,这天地为盘;输了......\"
\"输你大爷!\"姜黎毒指甲劈开棋盘,三百道鎏金锁链从地底窜出,\"要玩就玩大的!\"她拽过婴儿小手按在阵眼,鎏金纹路如活蛇缠上锁链,\"小崽子,给这帮杂碎看看什么叫掀棋盘!\"
婴儿瞳中金纹暴涨,锁链寸寸断裂。国师虚影自破碎的棋盘中升起:\"疯凰血脉必须......必须你老母!\"姜黎甩出毒镖击碎虚影,转身将萧景珩按在阵眼石台,\"瘸子!你敢死这儿,姑奶奶就把漠北填成粪坑!\"
鎏金血从石台缝隙涌出,渐渐凝成火凤涅盘图。萧景珩苍白指尖抚过婴儿眉心:\"王妃可知......咳咳......他本就是为你而生的药......药你祖宗!\"姜黎徒手劈碎石台,\"朱雀卫!把这破阵眼融了打副金棺材——要能塞进三个人的!\"
地宫穹顶轰然坍塌,天光混着鎏金沙倾泻而下。姜黎立在废墟最高处,脚下踩着漠北王庭最后一面狼旗。怀中小崽子攥着半块碎玉,鎏金纹路自指尖爬上残阳,将云霞烧成滔天火海。
\"疯妇......你可知逆天改命的代价......\"垂死的国师在血泊中蠕动。\"代价?\"姜黎赤脚碾碎他脊骨,\"姑奶奶的命,阎王都不敢收!\"她蘸着毒血在婴儿额头画符,火凤虚影尖啸着冲入云霄,\"听着!这天地从今儿起姓姜!\"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星图残页,鎏金链梢缠住她脚踝:\"王妃的裹脚布......裹你个头!\"她反手将婴儿塞进他怀里,\"从今往后,这崽子跟你姓萧!\"
漠北的风卷着灰烬掠过旷野,朱雀卫的欢呼声中,婴儿忽然吐出个鎏金泡泡。泡泡里映着姜黎娘亲的笑脸,火凤纹在夕阳下温柔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