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亿,路知行可以和你走。”路知炅挑眉轻笑,“路知行也可以姓叶。”
薛宴辞皱皱眉,很是怀疑,“我的丈夫才值两个亿?”
“三弟妹想多给一些,我们路家也是感激的。”
薛宴辞又看一眼时间,厉声责问,“路知炅,回去问问路邑章,他到底想要什么,想好了,再来找我。”
路知炅起身走了,他到底还是保持着些体面。只不过,从今天起,路知炅、路知昂这一辈子,都不再有任何机会,能够比得上路知行了。
薛宴辞瞧着路知炅的背影笑了一下,真就是蠢人不自知,可笑至极。转而朝台上望去,时时刻刻期待着路知行出场。
“在整个创业过程中,支持您走下去的动力是什么?”主持人问一句。
“我爱人。”路知行咧着嘴笑的真甜。
薛宴辞高兴到起身为他鼓掌,路知行看到了,立刻抬手示意她赶快坐下来,不要影响到其他人,更不要被其他人发现。
2017年4月底,路知行病毒性感冒,发烧过·整整两天,薛宴辞守着他待了两天,除了开车带他到医院挂水,就是在家不断地给他换降温冰贴,除此之外还用酒精不断地擦拭路知行的手心、后背。
第五天,路知行好起来的时候,薛宴辞累病了。
又一周后,天津一场大雨,迎来夏天。两人出门踏青,薛宴辞说以后想要住在大自然里,说薛家的园子虽然风景别致,但是没有大自然的韵味。
在一条不知名的溪水旁,薛宴辞说,“「郊原雨初足,风日晴且好」,还是苏轼最会享受生活。”
那天过后,路知行就想着以后一定要买个大园子,在院子里建一片大自然给薛宴辞,让她天天在家就能享受「郊原雨初足,风日晴且好」的生活。
后来路知行从这句诗里选了「且初」两个字,创办了且初文化,将所有收入全部存在银行,以待有朝一日,能和薛宴辞结婚,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路知行还说了什么,薛宴辞没听到,她只顾着给他拍照,拍视频。
路知行西装口袋里的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那是薛宴辞疯狂在往「宝宝巴(4)」里发照片。
路知行后面还有三位分享嘉宾,他坐在后台翻过所有群消息,才发觉薛宴辞竟然在每一张照片、每一段视频下面都配了一句话。
「瞧我先生的手多漂亮」配着一张路知行手握话筒的照片。
「瞧我先生多儒雅」配着一张路知行单手扶袖口与主持人握手的照片。
「瞧我先生这表达能力,多才华横溢」配着一段路知行对音乐行业发展潜力的分析。
……
分享会结束,路知行在舞台上与其他嘉宾合影过后,抬头就看到站在五米外的薛宴辞,她正张开手臂,等着他过去拥抱。
薛宴辞往后躲了一下,提醒他一句,“路老师,有人在看我们。”
“怕什么?”路知行往前一步,终于亲到薛宴辞一口,她真的好香,香到路知行都不想参加晚宴了,只想立刻回家,只想立刻和她抱在一起。
从阶梯会议室到晚宴礼堂,足足有三公里远。路知行害怕薛宴辞穿高跟鞋走路不方便,非要抱她过去。
薛宴辞顺势攀上路知行的脖子,可还没走一百米,就遇到熟人了。大师姐沈意菲远远地就迎过来了,吓得薛宴辞立马挣脱路知行的怀抱,乖乖站在地上。
与沈意菲寒暄过几句年前回美国见老师的事情后,路知行猛地想起路知炅了,连忙问一句,“路知炅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给路家两个亿,路家就同意你改姓,同意你跟我走。”
“你怎么想?”路知行问一句。两个亿不是一笔小数目,两个亿能做到的事情太多了。
“知行,你是成年人,你有选择的权利。”薛宴辞握住路知行的手,“至于改姓入叶家这件事,钱肯定是要花的,也肯定会是一大笔钱。但我不在乎,这钱妈妈和我均分,你不用管。”
路知行停下脚步,望着她的眼睛,“宴辞,这笔钱不应该你和妈妈出,我自己解决就行。”
“路老师,别犯傻。”薛宴辞挽住路知行的胳膊,继续朝前走,“我妈妈出这笔钱是为了补偿你妈妈,这是她们两个好姐妹之间的事儿。”
“我出这笔钱,单纯的就是想从路家把你买到手,从今往后,你都只能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生生世世都如此。”
路知行笑着揶揄一句,“薛宴辞,你这笔买卖做的真划算。”
“知行,为了得到你,我这辈子可真谓煞费苦心。”薛宴辞感叹着答一句,却惹得路知行脸红心跳,全身滚烫。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地、如此地,会说情话。
晚宴结束已经接近九点,路知行被敬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薛宴辞,我要回家。”
“好,我们回家。”薛宴辞将路知行放在副驾驶,给他系好安全带,他解开,再系好,又解开。
薛宴辞明白了,路知行这是想要她从车里给他系。果不其然,就等着她贴到他面前的那一刻,抱紧,亲一会儿。
“薛宴辞,我是不是酒味很大?”
“没有,你是桃子味的。”
“薛宴辞,别骗我。”
“骗你是小狗。”
……
薛宴辞就这么一路哄路知行到半北藕榭,哄他下车,哄他进了电梯。
“小辞,番茄疙瘩汤煮好了。”周丽看到两人出了电梯,赶紧把煮好的汤端到餐桌上,盛一碗出来。
“我不要吃,薛宴辞,我不要。”路知行抱着薛宴辞胳膊疯狂摇头的模样好笑极了。
薛宴辞这回是真相信了,去年六月,路知行凌晨四点按响她家门铃那次,是真喝醉了。他的酒量这些年是一点儿都没涨,反倒还后退了。
“我喂你,好不好?”薛宴辞将路知行抱进怀里,腾出一只手喂他。
“烫。”路知行闭着眼睛嘟囔一句,“媳妇儿,好烫。”
他很少说「媳妇儿」这个词,每一次说,还都是神智不清的时刻。薛宴辞无奈地摇摇头,随手将路知行的眼镜摘了放在桌上。
周丽坐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劝一句,“小辞,你吹一吹,试过温度再喂给知行。”
薛宴辞是周丽看着长大的,她的前男友章淮津也来过叶家,周丽也见过。
可那时候薛宴辞多能耐啊!
章淮津那么一个金尊玉贵家的世子哥,因在叶家午饭桌上吃了几口老爆三,当天下午吐到天昏地暗,薛宴辞都没将他抱在怀里喂饭、喂水。
路知行是真的很不一样。
薛宴辞按照周丽说的做了一遍,抬抬眼皮,满脸疑惑,“丽姐,是这样吗?”周丽一脸茫然地摇摇头,回厨房又拿一套餐具,演示一遍。
薛宴辞觉得很好笑,又不是喂孩子吃饭,哪有必要这么精细,又是上吹下吹,又是左尝右尝的。路知行生气了,提高音调,“薛宴辞,不许笑。”
“好好好,不笑,不笑……再吃一口。”薛宴辞哄着路知行吃下小半碗,才带他上楼洗澡睡觉。
没半小时,路知行就跑去卫生间吐了,太闹心了。
“薛宴辞,你爱我吗?”
“爱,我最爱你了。”
“薛宴辞,你还走吗?”
“我哪儿都不去,睡一会吧。”薛宴辞抱路知行到怀里,给他盖好被子。
“我不要,我要你抱我。”
“路老师,我抱着你呢。”
路知行终于安静了,没一分钟,又问,“薛宴辞,你有多爱我?”
薛宴辞打开手机,搜答案,“比昨天多一些,比明天少一点。”
“你认真一点。”路知行一把抢走手机,扔在三米外的沙发上,转头贴在薛宴辞脸上,“好姑娘,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黏着我了?你为什么不和我闹脾气了?你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爱我了?是不是,是不是,薛宴辞……”
“知行,我们都要结婚了,别问我这些没意义的问题。”
“不行,你得回答我,我就要你回答我……”
薛宴辞突然觉得,自己有时候对路知行撒娇、闹脾气,也挺没劲儿的。
“我很爱你,很爱,比我爱所有东西都爱你。你在我心里,在我面前,永远都是最重要的那个……”薛宴辞把毕生的胡话都说尽了,终于把怀里的人哄好了。
凌晨三点半,路知行又闹着饿了。
薛宴辞下楼在厨房翻了半天,看到晚上剩的半锅疙瘩汤还没倒掉,心里高兴极了,放微波炉里热一热,端上楼又哄着路知行吃下几口。
“薛宴辞,我小时候的家长会、运动会、奥数比赛、物理竞赛……从没有人到现场为我鼓掌,为我加油。”
“也没有人会在结束后等着我,抱抱我。”
“薛宴辞,只有你,只有你会这样。只有你会为我鼓掌,夸奖我,等我,抱我。”
薛宴辞拖路知行到卫生间刷牙洗脸,六年没见,他变得太爱哭了。
“路知行,躺好了。”她命令他一句。
“干嘛?”他委屈巴巴地问一句。
“睡你。”
“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让你知道我有多心疼你,让你知道我有多舍不得你。”
……
“薛宴辞,你太粗鲁了。”
“怎么?不喜欢?”
“还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