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道长的名字，顾恒立刻有了猜测。
林九疑惑不已：“为何我总觉得有人在观察我？”
秋生惊讶：“莫非是鬼？”
文才翻了个白眼：“啥玩意儿白天敢冒头啊，这种东西，咱们能对付得了吗师父？”
林九瞪了他一眼：“乌鸦嘴，真要是白天出没的鬼，咱们三个估计都得交代在这儿。”语气带着几分凝重。
同行之间最忌讳胡言乱语，而白天显形的鬼物，至少也是厉鬼级别，极难对付。
若再强一点，达到鬼王层次，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刚训完，就听见脚步声传来，接着是一个苍老却恭敬的声音：“林道长赎罪，老夫未能远迎。”
林九认出了来人，忙回礼道：“刘老爷不必客气。”
“道长能来真是太好了。”刘长庚邀请他们坐下，随后讲述起顾恒的事。
林九皱眉问：“这儿还有别的道长？”
文才低声嘀咕：“这不是抢生意吗？”
林九呵斥道：“文才，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
刘长庚摆手安抚：“林道长放心，刘家绝不会亏待各位，谈好的一百块大洋一分不少。”
林九一口回绝：“刘老爷，无功不受禄！”
刘长庚一脸疑惑，今日这是怎么回事？接连遇到两个道长都不贪财？
林九态度坚决，秋生和文才却急了，不断向他使眼色，一百块大洋可不是小数目。
据说鲁迅先生在京城买四合院，也不过花费八百大洋。
刘长庚正准备继续劝说时，耳边传来顾恒的声音：“刘先生，请那位林道长过来一叙，稍后我有要事相商。”
初入这个世界，见到万界圣师九叔的顾恒，自然要努力学习这里的修行之道。
这个世界的神秘程度达到中级，底蕴深厚，对他的计划至关重要。
刘长庚脸色微变：“这位顾道长莫非是仙人？竟能传音入密，旁人皆不得闻。”
他转向林九，说道：“林道友，适才顾道长以传音之术告知于我，邀请道友前往一谈，后续尚有要事相商。”
林九一愣：“当真如此？”
刘长庚点头：“确有其事。”
“那便同行。”林九心中警觉，思虑片刻后，终究决定一探究竟。
茅山作为修行界的大派，实力雄厚。
若有人意图针对他，需先顾虑茅山可能带来的后果。
随同刘长庚前行，四人不多时便抵达病房。
林九遥见门前立着二人，其中那位道士气质卓然，宛如仙人降临。
林九早已开启法眼，此刻凝视顾恒，仿若面对骄阳，刺目的光辉令他双目泛红，泪水夺眶而出。
“师父，您怎么了？”秋生察觉林九异样，紧张询问。
林九摆手拭泪，道：“无妨，是为师失态了。”
引众人走近，林九稽首行礼：“无量天尊，见过上仙。”
刘长庚震惊不已：“仙？林道友竟称顾道长为仙？”
文才问：“师父，他是仙吗？”
秋生亦满是疑惑：“师父，您没看错吧？”
“放心，你师父眼睛没问题。”林九瞪了二人一眼，“适才为师开启法眼，见顾道长身上神光胜过城隍，恐怕与地府鬼帝相差无几。
这般修为，岂非仙人？”
他心中亦颇为震撼。
自从天地剧变后，此世再无人能以肉身成仙。
即便是茅山这样的大宗派，也只能积德行善，而后赴地府担任阴差。
身为凡人，又有谁愿舍弃肉身转为鬼魂以求延寿？
顾恒的出现点燃了林九的希望，让他重新燃起追求大道的信心。
“这位仙师提及日后还有事情相谈，该不会与修行相关？”这般揣测着，心中愈发肯定。
刘长庚听闻林九的言辞，心中稍安。
“林道长过誉了，距离飞升还遥不可及。”顾恒笑着摇头。
众人稍作寒暄，便进入病房。
“果真是邪魔作怪！”林九见刘子晋躺在床上，脸色骤变，“而且实力不俗。”
刘长庚说道：“顾道长称是先前卖人参的北方人所害。”
北方？
林九略一思索，顿时明白：“那多半是信奉五仙邪神之人。”
五通神等邪神遍布各地，难以判断具体何地出了问题。
不过像五仙这类邪神，以北方为多，身为修行界中人，林九对此自是清楚。
“这棘手了，北方五仙不容小觑。”林九皱眉，“况且信众不少，稍有不慎便会招来诸多隐患。”
刘府之外。
不远处的酒楼里，目睹林九与顾恒入府，有人冷笑道：“我信奉的灰仙至高无上，岂是轻易可对付的？纵使你林九来自茅山，难道真敢与北方五仙对抗？”
北方五仙虽未必强过茅山，
但茅山会因一介凡人与北方五仙决裂吗？
这便是对方的底气所在。
“无妨。”顾恒看向林九，“若除掉他养的那只灰仙，对刘公子不会有影响吧？”
林九微微一怔，随后点头：“若能除去，刘公子定会好转。
然而此举恐将与北方五仙结下怨恨。”
“只要无碍就好。”顾恒心念微动，精神力瞬间探查，在刘府花园寻到一只目光灵动的老鼠。
灰仙当然不止是一只老鼠，而是由多人供奉形成。
信徒越多，供奉时间越长，其能力就越强大。
有一只老鼠，因离开北方而变得微不足道，在顾恒眼里不过是只普通的鼠辈，甚至比不上普通的凶兽。
然而，这只老鼠并非全无长处，它的灵性远超同类。
相较凶兽，它的灵性不知高出多少。
咔嚓一声，地面崩裂，老鼠从天而降，瞬间来到顾恒面前。
“叽叽叽叽……”
老鼠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尖叫。
顾恒冷声道：“收起你的能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老鼠犹豫片刻，察觉到生死一线，一口吸入。
顿时，一道黑气自刘子晋身上飘出，被老鼠吞入腹中。
完成这一切后，老鼠讨好地望着顾恒，甚至直立起身，拱手作揖。
“原来如此，灰仙竟只是只老鼠。”秋生不屑地说。
文才附和点头。
啪啪两声，林九的巴掌落在两人头上。
“别大意，遇到这种东西要格外小心，否则会没命的。”林九警告道，“这小家伙看着弱，但它藏匿暗处，很可能你们还未察觉就中了招。”
老鼠听后得意洋洋，仰头看向顾恒，吱吱叫个不停。
林九解释：“上仙，这小老鼠想追随您呢！”
“跟我？”顾恒惊讶不已。
林九说道：“这老鼠颇有慧根，感知到您的非凡，跟随您或许能得大道，不必再受人供奉，自在逍遥。”
老鼠连连点头。
顾恒沉思片刻：“暂且随行吧。
不过，以后不可随意伤人性命，否则……”
老鼠急忙承诺。
顾恒这才满意颔首。
其实，也是因为这只老鼠毛发乌黑油亮，体态洁净，不然顾恒早已远距离灭杀。
“顾道长，犬子为何还未苏醒？”
“元气受损，需静养恢复。”顾恒以真气相助，刘子晋随即睁眼，面色转红，精神焕发，“现下已无碍。”
刘长庚惊叹不已：“顾道长神技，实令晚辈钦佩。”
靠近细问：“子晋，你觉得如何？”
“这是？”刘子晋满是疑惑，起身道，“父亲，请来的高人有何贵干？”
见儿子安然无恙，刘长庚喜形于色，将缘由娓娓道来。
而酒楼之上，灰仙之人突显异状。
“哇！”一口鲜血喷出，自二楼摔落至地面。
“糟了！”
“莫非酒楼下了毒？”
小二与掌柜面露困惑，百年老字号怎会如此？
更令人不解的是，此事竟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
148 气贯长虹，鬼魅退散，一刀断西山
刘长庚简述经过。
刘子晋略有疑虑，读书人对鬼神之事常持怀疑态度。
虽身处此界，刘家福地灵脉深厚，他未曾目睹鬼怪，仅在传闻中有所耳闻。
看向顾恒，心中念头瞬息消散。
这般风姿卓然者，定非虚妄之辈。
站起躬身施礼：“多谢道长援手之恩。”
“无需客气，此乃刘家积德所致。”顾恒隔空扶起，惊得刘子晋瞠目，“另，那邪道已毙命。
刘先生可遣人查看，楼下酒楼坠落之人便是。”
刘长庚眼中闪过惊喜：“已死？阿宽前去确认！”
周宽离去后，刘长庚引顾恒、林九等人入厅奉茶。
一群人边走边聊，过了一会儿，周宽满心欢喜地返回。
“老爷，那福酒楼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二楼掉下一人，当场身亡。
如今官府正在调查此事，小二和掌柜已被拘捕。”
刘长庚闻言一惊：“官府怀疑什么？这与我有关，我必须去官府说明情况。”
顾恒看向肩头的小老鼠，说道：“瞧，还是你惹出来的麻烦。”
那人口喷鲜血倒地不起，实则是这只老鼠切断了他与顾恒之间的契约。
拜五仙的修行者，其神通全赖五仙之力。
一旦五仙不满，中断神通供给，修行者便失去了力量支撑，轻则身受重伤，重则丧命。
这也是为何五仙修行者对五仙极为敬畏的原因。
“吱吱吱”
老鼠叫唤了几声，挥舞爪子示意，顾恒虽听不明白，却能通过精神波动感知到它想要斩断过往羁绊，重新做回一只自由的老鼠。
“两位道长稍待，我即刻返回，子晋，你代我款待两位道长。”刘长庚道歉后快步离去。
刘长庚离开后，众人的话题渐渐从闲聊转向时局。
刘子晋：“顾道长，您如何看待如今的局势？”
“此乃数千年罕见的大变革，急需英雄辈出，力挽狂澜。
否则，国家将陷入危机。”顾恒感慨道。
以目前的局面来看，若无外力相助，简直如同地狱开局。
国外势力、军阀、国内保守派，各方势力交织，难以想象先贤们是如何披荆斩棘开创今日局面的。
刘子晋目光闪烁：“道长洞悉时局？不知有何对策？”
顾恒摇头：“刘公子若欲救国，不如耐心等待明主，同时积累财富，日后必有用处。”
“静候良机吗？”刘子晋点头，“我明白了。”
短暂交谈后，刘长庚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