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马淳带着连夜准备的药方和显微镜样本来到颖国公府。
傅友德正在院子里练拳,见他来了,收势站定。
“马大夫,这么早?”傅友德擦了擦额头的汗。
马淳拱手道:“国公的病耽误不得。”
进了内室,傅忠和傅让已经候在那里。
马淳取出显微镜样本,指着上面的异常细胞解释道:“这些白斑虽然还没到癌变程度,但若继续饮酒刺激,三年内必成胃癌。”
傅友德盯着那些奇怪的图案,眉头紧锁:“马大夫,老夫戎马半生,生死早已看淡。若是不能痛快喝酒,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马淳不急不缓地收起样本:“国公若是这般想,那连抱孙子也不在意了?”
傅友德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我能治好世子的病。”马淳目光扫过傅家父子三人,“就看国公愿不愿意配合治疗。”
傅忠手里的茶盏“啪”地掉在地上:“我的病?”
傅友德皱眉:“他生不出儿子,跟老夫配不配合有什么关系?”
马淳正色道:“世子正在治疗期间。若国公因酒伤身早逝,世子继承爵位后必然应酬不断,病情加重,更难生育。到时候颖国公一脉绝后,爵位传给二公子,岂不让人笑话?”
傅友德脸色变了变,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傅让小声嘀咕:“大哥生不出孩子,怎么还扯上爵位了……”
马淳继续道:“世子的问题在于心理,只要调养得当,半年内必见成效。但若国公不配合治疗,世子压力倍增,前功尽弃不说,颖国公府的门风也要受损。”
傅友德突然拍案而起:“放屁!老夫活得好好的,怎么就早逝了?”
马淳不慌不忙:“国公昨夜又偷偷喝酒了吧?胃痛是不是比前日更甚?”
傅友德气势一滞,下意识捂住上腹。
傅忠急忙扶住父亲:“爹,您又喝酒了?”
马淳取出银针:“治病先治心。国公若是真心为家族考虑,就该遵医嘱戒酒调养。世子见您如此,自然也会积极配合治疗。”
傅友德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罢了,为了这孽障能生个儿子,老夫戒酒就是。”
傅忠涨红了脸:“爹,我……”
“闭嘴!”傅友德瞪了他一眼,“从今日起,老夫每日饮食按马大夫说的来。你也给老子争口气,早点生个孙子出来!”
马淳嘴角微扬,开始为傅友德施针。
银针入穴,傅友德眉头舒展:“这针法倒是舒服。”
“此针可缓解胃痛,但治标不治本。”马淳捻动针尾,“真正的良药是国公的决心。”
傅让凑过来:“马大夫,我大哥的病真能治好?”
“十成把握。”马淳收起针具,“不过需要世子每日来医馆接受治疗。”
傅忠犹豫道:“还要扎针吗?”
“不必。”马淳笑道,“主要是心理疏导,配合些汤药即可。”
傅友德忽然压低声音:“马大夫,你老实告诉老夫,忠儿那方面……到底行不行?”
马淳看了眼满脸通红的傅忠,正色道:“世子身体无恙,只是心结未解。十六岁那年在青楼受惊后,一直缺乏自信。这种心病,需要慢慢调理。”
傅友德恍然大悟,转头对傅忠骂道:“原来是你小子自己吓自己!害得老夫以为咱们傅家要绝后!”
傅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马淳取出两副药方:“红色标记的是国公的,每日三服。蓝色的是世子的,早晚各一剂。”又对傅忠道,“明日辰时,记得来医馆。”
傅友德让下人准备了一份厚礼,马淳也不好意思不收。
【叮!恭喜宿主缓解颖国公傅友德胃病,奖励积分500!】
离开国公府时,徐妙云正在门外等候。
见马淳出来,她迎上前:“如何?”
“搞定。”马淳笑道,“傅国公为了抱孙子,答应戒酒了。”
徐妙云抿嘴一笑:“还是你有办法。”
夫妻二人今天是商量好去逛庙会,故而在国公府汇合。
傍晚,回到医馆,马淳将傅友德的病情详细记录在案。
徐妙云在一旁研磨药材,忽然问道:“世子真的半年就能痊愈?”
马淳放下毛笔:“其实三个月足矣。说半年是为了让傅国公坚持治疗。”
“你呀……”徐妙云摇头轻笑,“连开国功臣都敢算计。”
马淳伸了个懒腰:“治病救人,有时候得用点非常手段。”
……
翌日清晨,医馆的门刚开,傅忠就带着妻子胡氏匆匆赶来。
胡氏低着头,脸颊微红,有些局促。
傅忠倒是兴致勃勃,一进门就嚷嚷:“马兄,我把内子带来了!”
马淳正在整理药柜,闻声回头,见胡氏羞怯的模样,微微一笑:“夫人请坐。”
胡氏福了一礼,声音细如蚊蚋:“叨扰马大夫了。”
徐妙云端来两盏茶,轻轻放在桌上:“夫人不必拘束,医者面前无男女之别。”
胡氏接过茶盏,指尖都有些发颤。
马淳在对面坐下,取出几幅绘有人体经络的绢图铺开:“今日二位既然来了,我也受国公爷所托,要完成贵府传承接代的大事,所以还希望你们多多配合。来,我先给你们搞点性教育科普和讲解生育之事。”
别看古代贵公子生活糜烂,但他们未必懂真正的性。
傅忠凑近图纸,眼睛发亮:“这画得可真细致!”
“世子请看。”马淳指向图中几处穴位,“肾经、肝经与生育息息相关。世子之前气血瘀滞,经过这段时间调理,脉象已平稳许多。”
胡氏偷偷瞥了眼图纸,立刻羞得别过脸去。
马淳轻咳一声:“夫人,此事关乎子嗣,还请您静心听我说完。”
胡氏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点点头。
“生育并非单纯交合即可。”马淳取出一枚银针,在图纸上虚点几处,“需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兼备。所谓天时,即女子信期前后;地利,指寝居环境宜温暖避风;人和,则是夫妻身心俱畅。”
傅忠挠头:“这么讲究?”
马淳正色道:“正是。譬如种地,若不择良时、不选沃土、不善耕耘,如何能有收获?”
胡氏忽然小声问:“马大夫,妾身每月信期总腹痛难忍,可会影响……”
“夫人此问切中要害。”马淳赞许地点头,“女子痛经多因宫寒,我开个温经汤,服三个月便可缓解。”
徐妙云适时递上纸笔,马淳边写边道:“此外,同房前后有些讲究。”
他顿了顿,看向胡氏,“若夫人不介意,我需说得直白些。”
胡氏耳根通红,却坚定地颔首。
“行房前可用艾草煮水沐浴,活络经脉;事后以软枕垫腰半刻钟,利精血归宫。”马淳笔走龙蛇,“最重要是情志舒畅,切忌勉强。必要时可……增添些闺房情趣。”
胡氏手中的帕子“啪”地掉在地上。
傅忠却兴奋地拍案:“这个好!马兄快细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