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棠产生了浓厚的表达欲，她开始转学板绘，利用平板画她设想中的小漫画，就记录她和燕度的一天。
草稿粗糙，勾线更是烂，分镜也是莫名其妙，但林以棠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中了。
偷偷在wb开了个小号，画完就随手发上去。
“想吃虾吗？给你剥。”燕度提议。
“可以啊。”
等虾上桌，燕度带上手套给林以棠剥，剥好喂到她嘴边，不经意问，“他有我剥的快吗？”
林以棠：？
“什么？”
“就之前给你剥虾的那个。”
“谁？”
“那个邵黎阳。”
林以棠终于意识到了，揶揄道，“咦——我早忘了他叫什么，偏偏你记这么清楚？”
“记性好。”
林以棠挑眉，“这样吗？那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名很没用吧。”
燕度勾起嘴角，“突然想起来了而已。”
林以棠把平板放回包里，专心吃虾，“你剥的好，你剥的又快又干净。”
“嗯……应该的。”
林以棠憋笑憋得难受，观察他的小表情越看越好笑。
燕度不自然扯扯嘴角，“想笑就笑吧。”
“噗哈哈哈哈哈，咳咳。”笑太激动林以棠还呛到了。
“我不行了，其实你超在意哈哈哈哈，咳咳。”
燕度摘下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桶，“这么好笑吗？”
“一般好笑，一般一般，就是，没见过有人要比剥虾的，哈哈哈哈。”
在她脑子里雄竞不都是竞身材、财力什么的，第一次见人竞争谁剥虾快的哈哈哈哈哈。
“别笑了，快吃吧。”燕度无奈。
“嗯嗯，吃。”林以棠收敛起笑意吃虾。
突然胃里升腾起一阵恶心，她立刻捂嘴，“我去个洗手间。”
反锁厕所门，林以棠蹲下来大吐特吐，她一边拿手接了点水含进嘴里漱口，一边拿出手机查胰腺癌的症状。
总之就是会压迫到胃，呕吐、恶心，以及食欲消退。
疼痛那些系统已经给她屏蔽了，但呕吐这些没办法。
洗把手随手撩起额前的刘海，她打开日历查看倒计时。
倒计时：三天。
林以棠删掉日记中的倒计时，燕度绝对会查她的手机，搜索记录……她想了想没删，捡了些见不得人的删掉。
至于什么被数据修复，那是他的事，她阻拦不了。
今天也是他们返程的日子，在外面断断续续到处跑了两周，中途陪着燕度回公司处理事情，以及复查。
今天这趟旅程也该画句号了。
林以棠补上嘴巴上的口红，神色如常走回去，燕度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是担心问她，“肚子疼吗？是不是拉肚子？”
林以棠摇摇头，“已经没事了，继续吃饭吧。”
“好。”
……
返程的飞机上林以棠小声问燕度，“我坐飞机总害怕飞机出事，感觉经常那看到飞机坠毁的消息。”
燕度安慰她，“别太担心，这架飞机的型号没出过事，航司会定期检查更新零件，别想太多。”
“诶你说，万一你以后真遇上飞机失事，坠落前想留什么遗言？”林以棠没等他回答接着说：“我的话，我想留，好好活着，好好吃饭，天天开心，别回头往前看。”
燕度似有所感，“我想留：希望你岁岁平安，万事如意，还有对不起。”
两人相顾无言，过了很久林以棠轻声道，“世事无常，人有生老病死，都很正常。”
“我知道，但我无法接受。”
“人要往前看啊，别被困在过去。”
“我走不出去。”
“时间会冲淡一切。”
“死亡会让我们重逢吗？”
“我……听说自杀的会下地狱。”
“我不信西方神。”
“反正自杀死了以后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不会更糟糕了。”
林以棠忍无可忍，捧住他的脸，把头掰过来，“没有谁是谁的必需品，你还有大好人生。”
燕度笑出来，“我以为你不会直说。”
“你真的好犟……”
“可是我不知道我活下去的意义了。”
“以前没我你不也活的好好的？！什么疾病、磨难都挺过来了，以后也一样。”
“不一样，如果我见过你，就不一样。”
“你还真的是一见钟情？”林以棠摸下巴，她当时随口跟小姨胡说的，结果好像是真的？
“不是，我只是越来越坚定我的想法。”
燕度贴紧她的手，“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我……”
林以棠没招了，她放弃了，ok，希望系统靠谱。
“算了，没关系。”
燕度不再说话脸紧贴在她手心。
聪明不是好事。
他突然想。
要是他听不懂潜台词就好了，要是他看不出问题就好了。
是不是发现不了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林以棠，你到底想做什么？
几分钟以后，林以棠没忍住开口，“我……我不希望你把我看得太重，这样的爱我承受不起。过去，我只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被家里人吸血的普通人，我没有被谁真心实意爱过，也还被被人当做唯一。”
“这世上可以有千千万万和我相似性格的人，我不是唯一。”
燕度的笑容泛着苦涩，“但那些都不是你。”
“对了，这个送你。”林以棠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条手链，“之前无聊自己编的，上面的坠子是我之前在庙里求的，庙里的师傅跟我说坠子断了就是替你挡灾了，断了以后记得去庙里还愿。是xx那边的弘福寺，你要记得啊。”
燕度把自己的手伸出来递给她，“可以帮我带上吗？”
“我看看，感觉编太长了？你怎么手腕这么细，好瘦啊，多吃点。”
“嗯，听你的。”
飞机落地，有廖然来接机，也不用太操心什么。
林以棠仔细看着路两边的店面，终于找到了她想看到的那一家。
“停一下车！”她火速跑下去去买小笼包。
就是上次那家，她看地图像是会路过这家，没想到真的路过了！
考虑到廖然她买了三笼，拎着三袋子回车上一人发一袋。
“没吃早饭吧，我们吃完再回去呗。”
燕度看向窗外的那家店，“上次也是这家？”
“是，超级好吃。”林以棠一口咬下去露出幸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