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夫人听到甲叮叮的问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地望着甲叮叮,结结巴巴地喊道:“你……你娘她只是体弱多病啊!是因为染上了伤寒才不幸去世的!”
她那慌乱的神态和语无伦次的话语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傻子都会看出来问题。
甲叮叮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酷与决绝。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何老夫人,冷冷地说道:“那就是没得谈了。”
何景准“大丫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都是血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甲叮叮不跟这他的节奏走,冷漠的叙述“祖母你和宋姨娘用砒霜害死我娘,我想你们没有见我娘死后的样子吧!我告诉你们,我娘死后,皮肤粗糙、干燥、毛发脱落、手心、口角、眼睑等处发生皮疹和溃疡,皮肤发生剥脱。我娘这爱美的人,变得这么丑的死去,我娘的心多痛呀!
你们知道怎么检查尸体有没有被下砒霜,很简单只要用熏蒸法:对于中毒死亡后,剔除尸体上的腐肉,再用热糟醋自下往上敷洗尸体骨头,使毒气熏蒸上来,观察银针的颜色变化,同时刮开骨头看颜色,砒霜中毒的骨头会呈青黑色。”
甲叮叮看到家中女眷吓白了脸,转头看着方侍卫长说“方侍卫长,叫一个人去瑾王府,请瑾王爷派一队人马护着我娘的坟。”
方侍卫长“是,侯爷。”
何安礼转头看着何老夫人和宋姨娘问“母亲,沁沁,柔儿说得是不是真的?”
何老夫人羞成怒,脸色铁青:“一派胡言!
宋姨娘也大呼冤枉,泪汪汪看着何景准:“静柔,你听了谁乱嚼舌根,竟然这般误会我和老爷!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表哥,你要相信我。”
何安礼无助看着甲叮叮说“静柔,你会不会误会了。”
甲叮叮看着何安礼脸色惨白,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她真的嫌弃。
娘在的时候,也就在给孩子买礼物的时候,遵循嫡子嫡女的规矩。
也仅此而已!!!
甲叮叮连理都不理他。
甲叮叮看着何景准,嘲讽“祖父,你取的名字以礼义廉耻来取名,但是你儿们呢!人家是男盗女娼,何家恰恰相反是男婊女盗”
“这里的婊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八仙桌,我娘的嫁妆,屏风我娘的嫁妆,这套茶具,还是我娘的嫁妆”
“父亲大人,你看看,宋姨娘和她女儿,从上到下,头饰,手镯,玉佩,全部都是我娘的嫁妆。”
“祖父大人,你也看看你的发妻,你的二儿媳妇三儿媳妇,你的孙女全部戴着我娘的首饰。
毒杀我娘,做局设计我清白,偷我娘嫁妆,这样的亲人要不起,所以我给自己换了一个祖宗。
祖父,有些事情您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讲出口吧?
没关系,就让我来替您一吐为快!
十八年前
朝廷失窃了大批军饷,皇上龙颜大怒,一气之下斩杀了七位身居三品以上高位的大员。而您,正是那排在第八位的罪臣呐!若不是当时您苦苦哀求我的外祖父出手相助,并指天立誓保证会让我爹爹以及您的发妻好好对待我娘亲,恐怕咱们整个家族都早已遭受灭门惨祸啦!可如今看来,你的这所谓的‘好’简直就是将我娘往死路上逼啊!
您却害怕此事传扬出去会损害您的形象,始终不敢向您的妻儿吐露半句实情。
但是你的发妻觉得我娘一定要嫁给我爹这个货,在你发妻心中理想的儿媳妇是她娘家大哥的女儿。
所以你的发妻死命蹉跎我娘和我。
你儿子认为我娘破坏了他和小青梅表妹的情谊。
让他的小青梅变成了妾,他不分青红皂白责罚我。
我娘救了你们全族,落下一个毒发身亡的地步。
祖父不仁,祖母不慈,父亲不义,妹妹恶毒,叔婶他。贪婪,何静柔就是被你们逼死的,而现在站在这里的是甲叮叮。
你们这群人,当真是忘恩负义、无耻至极!”
甲叮叮命令道:
“方侍卫长,派一个人去见柳御史,告诉他,何安礼宠妾灭妻,害死发妻,侵占妻子的嫁妆给小妾,本侯有证据。”
“方侍卫长,派一个人去大理室,状告何老夫人和宋姨娘用慢性砒霜害死儿媳妇(主母),本侯同意开棺验尸。”
“方侍卫长,派一个人去王源大人家,何老爷子给甲家的保证书,本侯可以提供书信。”
“方侍卫长,派一个人去长公主府,告诉她,何静芙给瑾王爷下药。”
“方侍卫长,派一个人去瑾王府,请他派人把何家包围起来。”
“方侍卫长留步”何景准面色沉冷如冰,气势凌人。
“大丫头,你如果让何家一锅端,你这个伯爷在朝廷也站不稳。不如你我谈谈。”
看吧!
甲叮叮笑着说“祖父,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宋姨娘残害主母,杀;宋氏偏袒宋姨娘,送去家族祠堂,余生在祠堂度过;何静芙谋害嫡姐,送去寺庙,青灯古佛。
你母亲的嫁妆,何家三天全部送上到甲府。”何景准言辞严厉,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何安礼神色惊惶,跪在地上求情:“父亲息怒,饶了宋姨娘一命吧!求父亲看在儿子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回吧。儿臣以后定会好好管教她,绝不会再犯错!”
何安义,何安廉,何安耻全部跪了下来,“父亲,饶了母亲这一次吧!”
何景准心里闪过失望,大儿子为了宋芯芯这个女人,犯了一辈子的糊涂。
宋姨娘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表哥救我,姑姑救我!”她哀戚的哭求。
何安礼心疼不已,还想再向父亲求情。
甲叮叮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呵,瞧瞧这位可真是个大孝子啊!自己的亲娘都已经被关进那阴森森的祠堂里受苦受难了,你居然不去为她求求情,反倒一门心思只为一个低贱的小妾求情。啧啧啧,这可真让人寒心呐!”
何静芙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踉踉跄跄地冲到甲叮叮面前,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抱住甲叮叮的双腿,声泪俱下地哀求道:“长姐,求求您了,放过姨娘吧!求求您高抬贵手……”
她便开始不停地磕起头来,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砰砰砰的声响,不一会儿额头上就红肿起来,甚至还渗出了丝丝血迹。
面对何静芙如此卑微的乞求,甲叮叮却丝毫没有动容。她冷冷地摇了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何静芙,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一条人命那么简单!宋姨娘,可是生生害死了两条鲜活的生命啊!我娘当时身怀身孕,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弟弟呢,结果就因为宋姨娘的毒手,最终落得个一尸两命的悲惨下场!你说说看,这到底是谁造的孽?还是说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抱着吃绝户的心?”
听到甲叮叮的话,何安礼要求她的话说不出来。
甲叮叮残忍的说“祖父,还有一人没有处罚,宠妾灭妻,何静芙不必去寺庙,我要对她脸上实行黥刑。”
何静芙听到甲叮叮的话,吓得直接昏倒了。
黥刑,也叫墨刑、黵刑、刺字,是在犯人脸上或身体其他部位刻字后涂上墨炭等颜料,留下永久性标记的一种刑罚。这种刑罚不仅带来肉体上的痛苦,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侮辱。女性往往更重视外貌,而黥刑让她们难以在社会中立足,遭受歧视和排斥,甚至可能因此失去生活的希望。
何安礼握紧的双拳青筋毕露,他眼中浮现浓浓的怒恨“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她是你妹妹,你要逼死她吗?”
甲叮叮“你真的以为我和瑾王是无意间遇到的吗?黥刑,或者承担瑾王爷的怒火,你们自己选择。
她为了太子妃的位置,故意设计我和瑾王爷,害得瑾王爷疾病爆发,如果没有我医治好,何家直接灭九族。
让这个蠢货进宫,大家都得死。”
免得夜长梦多,有了机会,立刻动手行刑,免得皇后懿旨到,原主经历了两世,就是不够快,皇后把宋姨娘接进宫,后患无穷。
甲叮叮面沉似水,眼神冷冽地直视前方,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道:“方侍卫长,即刻将宋姨娘杖毙,还有何静芙,同时给我施以黥刑,就在这院子当中执行刑罚!”她的声音冷酷而决绝,仿佛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方侍卫长微微躬身,恭敬地应道:“属下遵命!”说罢,他转身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行动起来。
只见数名侍卫迅速上前,动作娴熟地搬来了一张长长的木凳,并毫不顾忌地将其放置在了院子中央。
何安礼眼见情况不妙,急忙冲向前去试图阻拦那些侍卫。然而,甲叮叮却用一种阴森森的目光紧紧盯着何景准,那眼神如同寒夜中的恶狼,令人不寒而栗。
何景准见状,心中一惊,高声喊道:“来人啊,快拦住大少爷!”
一群家仆如潮水般涌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将何安礼牢牢抓住,使其无法再向前一步。
侍卫们已经毫不留情地将宋姨娘拖拽到了院子里。他们粗暴地将她按倒在那张长凳之上,甚至连捆绑绳索这样的步骤都懒得去做。
因为在这些训练有素的侍卫眼中,像宋姨娘这般柔弱的女子,只需一板子下去,恐怕就得瘫软在地,毫无反抗之力。
正当一名侍卫高高举起手中的木板,准备狠狠地砸向宋姨娘时,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高呼响彻整个庭院:“都给老身住手!”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循声望去,是何老夫人。
甲叮叮冷声说“打”
侍卫用力‘砰’的一声闷响,宋姨娘结结实实的一棍,稳稳砸在宋姨娘后腰上。
“砰”
“啊~表哥救我,姑姑救我”
“砰”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砰”
“何静柔,你不得好死……”
……
甲叮叮面无表情喝着茶。
何静芙被堵上嘴巴,也很快施行了黥刑,看着侍卫在她的脸上面部刺刻文字。
“哦哦哦……”
侍卫走上前,摸宋姨娘鼻子,大声说“伯爷,宋姨娘死了。”
甲叮叮走了过去,亲自摸着大动脉脉搏,脉搏若隐若现。
甲叮叮深深地凝视着眼前之人,目光如冰,冷冷地说道:“还未断气,那就接着动手!”
随着她话音落下,只听得一阵沉闷而又连续的声响传来——“砰”“砰”“砰”……这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着,仿佛每一下都击打在了在场众人的心尖儿上。
就这样,又是整整十板子落了下去。一旁的方侍卫长见状,急忙快步上前,伸出手轻轻一探。片刻之后,他转身对着甲叮叮禀报道:“侯爷,宋姨娘她……已然没了气息。”
甲叮叮听闻此消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后迈步返回大堂。
刚一踏入门槛,便看到几个堂妹妹正围坐在一起低声抽泣着,见到甲叮叮归来,她们纷纷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她。
甲叮叮缓缓走到她们面前,轻声开口说道:“三妹、四妹、五妹、六妹、还有七妹,但愿你们此生永远不必经受像姐姐这般的遭遇。”说罢,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一名下属向甲叮叮禀报:“侯爷,何静芙的黥刑已经执行完毕。”甲叮叮微微颔首,表示知晓。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人问道:“宋姨娘的双眼可曾闭合?”
那人赶忙回答道:“回侯爷,宋姨娘的眼睛是闭着的。”
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何安礼,此刻终于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了自己那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表妹身上。
他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眼中满是愤怒与怨恨,死死地盯着甲叮叮。
当他听到甲叮叮接下来所说的话时,整个人像是突然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下子瘫软在地。
甲叮叮一边挥了挥手示意让方侍卫长退下,一边喃喃自语般地回忆起往事:“自我娘亲离世之时起,她的双眼就始终睁得大大的,至死也未能合上,可谓是死不瞑目啊......”
恰在此时,门房急忙忙来报。
“老爷,宫里来人了!皇后宫里的麻嬷嬷来接宋姨娘和二小姐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