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见他神色有异,便笑道:“怎么,阿喆可是有什么要说?”
苏喆仓促间回神,一心只想着先把这话题引开,所以连称谓都换了个亲切些的,向伯邑考奉承道:“主要是突然听见大哥这样的规划,内心佩服,难以言表。”
伯邑考摇头叹息:“你根本不擅扯谎,就不要为难自己。怎么说你也与阿旦同在朝歌参与了几次祭典,典籍书册即便没有细读,好歹也听过,怎么会被这区区几句话折服。”
苏喆为难道:“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我不识字,根本没法看书。”他挠了挠头,“现在会得姓名时辰节令这些,也是阿旦百忙之中抽空传授的。”
伯邑考道:“哎呀,确是我忘了。我见阿喆讲那神州事宜时,谈吐有序,思路清晰,着实不像是目不识丁之人,一时疏忽,阿喆勿怪。”
苏喆看着他那夸张的表现,内心不由吐槽,你这演得也太夸张了点!就算我再怎么愚钝,也能看出你这些话就是想要试探我识字与否。
不过很可惜,再怎么测也没用,不识你们的字就是不识字,装是装不出来的。
于是他叹气道:“这也是我想跟着阿旦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为我制定了些识字的课业,我每日学习,倒也不会觉得自己无所事事。”
伯邑考非常自然地就顺着他这话:“确是我疏忽了,”他冲着苏喆微微一笑:“这么说,阿旦现今被我遣去处理政务祭典,无法抽身来为你传授课业,确实也是我的过失。”
苏喆内心警铃大作,原本他提这事儿也是想向伯邑考强调阿旦对自己的重要性,结果这话题怎么好像要跑偏到识字的课业去了!
苏喆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让你嘴贱,好好地提什么教字学习!
然而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伯邑考已然顺着他的话道:“既然是我的过失,那么我自然要负起责任,阿旦既然无暇顾及,那么你阿识字的课业,现今就由我来教授吧。”
苏喆赶紧拒绝道:“啊不是我不想跟大哥学,您刚才不是还安排我明日去跟阿旦一同参与祭祖大典的筹备么!这就算要学,也等祭典结束再议不迟。”
伯邑考略微思索了一下,笑道:“说得对,是我心急了,那么今日咱们先定完这书册的大致方向,其余事由,待祭祀大典过后慢慢商议。”
苏喆点头如捣蒜,附和道:“对对对,确实不急,不过大哥这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确实令人佩服。”
伯邑考淡淡笑道:“也是性格使然,可能我自幼被父亲教导时间乃是人生第一宝贵之物,不容半点浪费,因此养成了这急躁的毛病,阿喆莫要见笑。”
苏喆内心不知为何突然有所触动,便安慰道:“大哥说哪里话,这有什么好笑。不过我确实不太认同西伯侯对您这教导。”
他抬头真挚地望着伯邑考的眼睛,认真道:“在我看来,对大哥来说,身体健康才是您目前首要宝贵之事,如果没有好的身体作为基础,您便是有冲天之志,怕也会被病体所累,无法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