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姬发经脉被制行动不便,又专门补充道:“有大哥相劝,师伯作保,我业已试饮无恙,且由我这鸮君亲自呈上,怎么说二哥也该给我们个面子,喝上一口不是?”
他冲着姬发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莫非还要我亲手喂了,您才肯饮?”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姬发被他这番话说得面上突然就泛起红晕,别开脸咬牙道:“谁……谁要你喂!我堂堂西岐第一武将,岂是那种会因水中杂物扭捏作态不肯服用的人么!”
苏喆惊讶道:“既然不是在意这水的质地,二哥为何对它这般嫌弃啊?”
姬发回头瞥一眼苏喆手中的玉杯,又偷瞟了一眼伯邑考,小声嗫嚅道:“哪有嫌弃,我……我只是不忿你们强行逼我服用……”
苏喆还想继续劝慰,伯邑考却突然冷笑开口:“你这还不算惺惺作态?我倒不知,几年未见你竟这般任性妄为起来,遇事如此不分轻重,我可不记得曾教你当这般行事。”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生气,不等姬发回答辩解,便向阿旦和苏喆命令道:“不喝无妨,阿旦,放开他。阿喆,将那符水奉还道长。还请道长随意处置,总好过喂了这不识抬举之人。”
阿旦竟然不发一言,直接松开制着姬发经脉的手。
不但松手,还向他拱手一拜,赔礼道:“方才也是忧心阿喆安危,二哥勿怪。”
这边姬发虽然不再受制于人,可被按这半晌,半身经络依然酥麻僵硬,他一面揉着自己的臂膀,一面气哼哼向几人道:“我平日最恨被人强令做这做那,你们便是好好说来,我难道偏会不应?非要这样强行安排,倒显得我是不通情理之人似的!”
苏喆赶紧又将玉杯往姬发面前送了送,一面安抚道:“这是从何说起,阿旦查探二哥脉象,师伯为您制这符文仙水,不都是为了驱邪除孽护二哥无恙么,何来强令。”
姬发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儿道:“你们制住我经脉,明显就是想要硬灌!”
伯邑考都不搭理他,只哼了一声。
苏喆这会儿举杯的胳膊都举酸了,见这俩竟然还在赌气,只好继续和稀泥:“这不也没灌么,二哥别再生气了,您要是实在觉得这符水难以下咽,我再给您调和调和,加些茶料?亲自服侍您饮这一盅?”
姬发迅速跳开,警惕地望着他道:“ 用不着!我自己会喝!”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直接抢过苏喆手中玉杯,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一仰脖将那盏符水喝个干净。
苏喆被他抢个措手不及,急道:“你怎的说喝就喝,也不问问师伯这边有没有注意事项!”
太乙真人看他们闹这一出,不由皱眉笑道:“二公子在军中朝堂虽杀伐决断,可在兄弟和鸮君面前,却能保有这般赤子之心,真真难得。”
好高情商的感概啊,不愧是十二仙。
姬发嘴上虽然冷哼,但还是向太乙真人行礼道:“有劳仙长,姬发在家人面前随心所欲惯了,一时间失了礼数,让您见笑了。”
太乙真人笑而不答,只向他询问道:“符水饮下,二公子可感受到什么异状?”
姬发耸肩道:“哪有什么,这灵力法术我虽不怎么擅长,但真被附身也不至于毫无察觉。”
说着他还瞥了一眼苏喆,带点阴阳怪气道:“主要是某些人,疑神疑鬼故弄玄虚的,把些小事拿来大张旗鼓地折腾,也不知所图为何。”
苏喆才懒得跟他争,正想向太乙询问具体会是怎样逼出邪物,却见一丝细若游魂的黑气,从姬发后颈偷偷摸摸地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