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废弃工业区的铁皮屋顶上，秦阳和赵铁山靠在锈迹斑斑的集装箱旁休息。远处传来零星的警笛声，城市正在从昨夜的混乱中苏醒。
\"接下来怎么办？\"秦阳活动着右手，疤痕周围的皮肤仍然泛着不自然的红色。
赵铁山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烟，抽出一根点燃：\"先等张浩和夏凛的消息。\"他吐出一口烟圈，\"然后——\"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话。两人同时警觉地站起身，秦阳的左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
\"老秦！赵队！\"
张浩的身影出现在集装箱尽头，作战服上沾满灰尘，额头还有一道结了血痂的伤口。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身后跟着一脸阴沉的夏凛。
\"你们没事！\"张浩一把抓住秦阳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人生疼，\"总部那边乱成一锅粥，我还以为你们——\"
\"苏婉呢？\"秦阳直接问道。
张浩的表情僵住了。夏凛走上前，铁剑上沾着可疑的暗红色痕迹：\"医疗区被封锁了。她还活着，但情况不乐观。\"
赵铁山掐灭烟头：\"有多少人恢复了？\"
\"大约七成。\"夏凛的声音冷得像冰，\"剩下的人要么昏迷不醒，要么...已经不成人形。\"
秦阳想起那些从七窍中钻出的红丝，胃里一阵翻腾。他看向自己的右手，疤痕已经不再疼痛，但那种被侵蚀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
\"钟楼下面那个东西...\"张浩压低声音，\"解决了吗？\"
\"暂时。\"赵铁山简短地回答，\"但不会持续太久。\"
夏凛的目光落在秦阳的右手上：\"你的手。\"
秦阳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了藏：\"没事。\"
\"撒谎。\"夏凛突然拔剑，剑尖抵住秦阳的喉咙，\"你身上还有那些东西的气息。\"
张浩惊呼一声，想要上前阻拦，却被赵铁山拦住。
秦阳没有动。他能感觉到夏凛的剑尖微微颤抖，这不是威胁，而是恐惧——对那种非人力量的恐惧。
\"它还在我身体里。\"秦阳直视夏凛的眼睛，\"但我在控制它，而不是被它控制。\"
夏凛的剑又往前送了半分，一丝鲜血顺着秦阳的脖颈流下。空气凝固了几秒钟，最终，铁剑缓缓收回鞘中。
\"最好如此。\"夏凛转身走向工业区出口，\"我去查看城北的情况。\"
张浩看看夏凛的背影，又看看秦阳，欲言又止。赵铁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帮帮他。我和秦阳还有事要谈。\"
等两人走远，赵铁山才长出一口气，靠在集装箱上：\"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秦阳摸了下脖子上的伤口，手指沾上鲜血：\"瞒什么？\"
\"那些记忆。\"赵铁山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你烧掉了多少？\"
秦阳沉默了一会儿。晨光中，他右手的疤痕显得格外刺眼。
\"足够多。\"他最终回答，\"但重要的都回来了。\"
赵铁山点点头，没再追问。远处，城市的轮廓在朝阳中逐渐清晰。几架直升机从总部方向升起，朝着不同区域飞去。
\"他们会追查钟楼。\"赵铁山说，\"我们得赶在前面。\"
秦阳看向自己的右手。疤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跳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