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的未央宫晨曦轻柔地洒在未央宫的琉璃瓦上,泛起一层金黄的光晕。宫殿的飞檐斗拱在微光中勾勒出优美的轮廓,似欲展翅腾飞。
宫墙内,花草上的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似是昨夜宫人们未干的泪。宫女们轻手轻脚地穿梭在回廊间,生怕惊扰了这静谧的晨景。
春华等人已备好出行的马车与软轿,随时等候皇后等人出发广济寺。
当江林悦掀坐上马车,掀开马车帘幕时,青石板上还凝着薄薄的雾。
她身着素色罗裙,外罩月白披风,腕间只戴了母亲罗氏留下的翡翠镯子,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怀中的太子萧承嗣正抓着她的一缕发丝往嘴里塞,旁边的恣意大长公主——萧安宁则趴在车窗边,小肉手拍着窗棂直叫:\"树树!花花!\"
八抬软轿在广济寺山门前停下。这座始建于开国年间的古寺,此刻正被晨雾笼罩,飞檐斗拱若隐若现,仿佛浮在云端。江林悦踩着绣鞋踏上石阶,两个孩子被四个贴身大丫鬟牵着跟在身后,小靴子踩在青苔斑驳的石缝里,惊起几只振翅的蝴蝶。
\"娘娘,您母亲的长明灯已移在第三进院落。\"知客僧合十引路,袈裟上的金线绣着二十四孝图,针脚已有些褪色。
江林悦记得,原主母亲当年被姨娘暗算病入膏肓走时,也是这里的僧人超度……。自己穿越到雁州后,回京都江府给原主母亲罗氏点长明灯时,老尼姑与小和尚的善意与前朝太子妃的刁难。还有那神出鬼没的高僧那句——既来之,则安之的话。
长明灯殿内,三百六十盏琉璃灯映得四壁皆明。江林悦在母亲的灯前驻足,灯座上\"江氏云娘\"的字迹已被香火熏得泛黄。她接过小太监递来的香油,正要倾倒,忽听身后传来稚嫩的惊叹:\"呀!呀!灯灯亮!\"
回头时,只见萧安宁挣脱夏荷的手,摇摇晃晃地朝着另一盏灯跑去。那灯座上刻着\"柳氏清如\"——正是已故柳太妃的法名。
江林悦瞳孔微缩,下意识要叫住女儿,却见一道灰影闪过,小丫头已被一位老僧抱在怀中。
\"小施主可是与佛有缘?\"
老僧身披袈裟,颈间挂着一串由各色菩提子串成的佛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细小的经文。
萧承嗣突然在嬷嬷怀中手舞足蹈,奶声奶气地喊:\"公公!公公!\"
江林悦心中一震,这声音与当年在这里听见的老僧之声如出一辙。她转身合十,目光落在老僧腕间的伤疤上——那道形如新月的伤痕,竟与萧齐逸掌心的旧伤别无二致。
\"贫僧慧远,见过皇后娘娘。\"
老僧微笑着将萧安宁放回地面,小丫头立刻抓住他的佛珠玩闹起来:
\"公主命格贵重,却需谨防金玉之灾。\"
江林悦心中警铃大作。慧远正是当年在广济侍点化她的高僧,此刻提及\"金玉\",不由得让她想起柳太妃曾送给双生子的金锁,后来被查出内嵌窃听蛊。
\"大师可是指......\"
她欲言又止,瞥见慧远袖口露出的半块玉佩,形制竟与萧齐逸母亲临终前的玉佩碎片极为相似。
慧远伸手轻拍萧承嗣的头顶,孩子突然咯咯笑起来,伸手抓住他的袈裟,扯下一片补丁。
江林悦正要呵斥,却见补丁下露出一角泛黄的纸页,上面隐约有\"镇北王府\"四字。
\"娘娘可知,这长明灯为何终年不熄?\"
慧远转身指着江云娘的灯,火焰在香油中轻轻摇曳,\"因有人用心头血为引,方能历经二十载而不灭。\"
江林悦只觉浑身血液倒流。母亲当年突然\"病逝\",江府族谱记载语焉不详,如今听慧远所言,竟像是被人用了秘法。
她踉跄半步,扶住灯座才稳住身形:\"大师是说,家母......\"
\"因果循环,自有定数。\"
慧远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江林悦,\"此乃西域血竭,可解心头血之毒。娘娘不妨去镇北王府旧宅走一遭,那里有您想知道的答案。\"
此时,萧安宁突然举着佛珠跑到江林悦脚边,奶声奶气地说:\"母后,珠珠......痛痛。\"
江林悦这才发现,菩提子佛珠上竟有几滴暗红斑点,凑近一闻,隐约有麝香气息。
她猛地抬头,却见慧远已转身走向殿外,袈裟在穿堂风中扬起,露出脚踝处一道箭伤疤痕——与萧齐逸当年在雁城所受之伤位置分毫不差。
出了长明灯殿,江林悦抱着两个孩子站在大雄宝殿前。晨钟响起,惊起满树白鸽。
萧承嗣突然指着钟楼方向,含糊不清地喊:\"鸽鸽!剑剑!\"
江林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飞檐上立着一只白鸽,爪间竟缠着半幅画卷,画卷一角露出\"鸩毒\"二字。
\"娘娘,该用午膳了。\"
春华的提醒打断了她的思绪。江林悦低头看着手中的油纸包,指尖触到包内硬物,竟是一枚刻着\"镇北王印\"的铜哨。她忽然想起,原主母亲生前最爱唱的《鹧鸪天》,最后一句总是含混不清,如今细想,竟像是\"铜哨一鸣惊鹤起\"。
简单吃过斋饭
回宫的马车上,萧安宁已在嬷嬷怀中睡着,小手里还攥着那颗带血的菩提子。萧承嗣却精神十足,抓着铜哨吹得\"呜呜\"响。
江林悦掀开窗帘,望着渐行渐远的广济寺,忽然发现山门上\"广济\"二字倒过来看,竟成了\"济广\"——正是镇北王府部下所在地的别称。
安全回到皇宫,夜幕降临时,江林悦独自来到库房,取出母亲的陪嫁木箱。箱底压着一本绣着并蒂莲的日记,翻开第一页,赫然是父亲的字迹:\"云娘误食双鱼汤,竟致血崩......\"
双鱼汤,正是前朝皇后当年常送的补品。她浑身发冷,继续往后翻,直到看见\"慧远大师赠血竭方\"几行字,墨迹被水渍晕开,像是泪痕。
窗外突然传来夜枭啼叫,江林悦猛地合上日记。怀中的铜哨突然发出清越之音,竟与原主记忆中母亲房里偶尔响起的暗哨声一模一样。
江林悦起身走到窗前,只见月光下,一只灰鹤正停在宫墙上,喙间衔着一封信。
展开信纸,只有八个朱砂大字:\"柳氏余孽,藏于未央。\"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血痕。江林悦攥紧信纸,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未央殿是后宫主殿,难道......她望向熟睡中孩子的摇篮,忽然想起慧远说的\"金玉之灾\",快步走到博古架前,取下那对镶金的琉璃狮子——正是柳太妃侄女所赠。
用银簪撬开狮子底座,果然掉出一卷细如发丝的银丝。江林悦只觉一阵眩晕,扶着桌子才没摔倒。原来这些年,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监视之下,就连孩子的寝殿也不安全。
子时三刻,江林悦身着夜行衣,怀揣铜哨与血竭,悄悄出了未央宫。她按照慧远的指点,来到镇北王府旧址——废弃的后院,断壁残垣间,月光照亮一口枯井,井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竟全是当年皇后与太子指使张侍郎构陷镇北王的罪证过程。
当铜哨声在废墟上空响起时,井底突然传来机关转动的声音。江林悦顺着露出的地道往下,尽头是一间密室,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中女子与她容貌七分相似,正是从未谋面的原主亲生母亲——怎么与现代的妈妈也相似?
放下心中疑虑,江林悦看到画像前的石桌上,摆着一个青瓷瓶,瓶身刻着\"续命散\"三字,旁边还有半块玉佩,与萧齐逸手中的碎片严丝合缝。
\"原来......我们才是被构陷的人。\"江林悦低声呢喃,指尖抚过画像上母亲含泪的眼角。就在此时,地道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她迅速吹灭烛火,躲在石柱后。只见一道黑影闪入密室,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刀柄上刻着柳家的族纹。
黑影直奔画像而去,却在触碰到玉佩的瞬间发出一声闷哼,踉跄倒地。江林悦点亮火折子,只见那人喉头已黑,显然中了机关中的剧毒。她俯身搜出一封密信,上面写着:\"待新帝纳妃,以西域香料惑之,再揭皇后身世......\"
回到宫中时,天际已泛起鱼肚白。江林悦将密信与血竭方一同交给萧齐逸,他看罢脸色铁青,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原来当年母亲暴毙,竟是柳氏勾结前太子所为。\"
\"陛下,当务之急是找出余党。\"江林悦将琉璃狮子中的银丝递过去,\"还有,慧远大师......他的身份恐怕不止是高僧。\"
萧齐逸突然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明日朕便陪你再去广济寺。当年在雁城,我曾遇刺坠崖,是一位老僧救了我,他腕间的伤疤......\"
\"与慧远大师一模一样。\"江林悦接过话头,心中已然明了。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因果指引,当年的一面之缘,竟是命运的伏笔。
晨光中,未央宫的合欢树又开了新花。萧承嗣和萧安宁在树下追逐蝴蝶,银铃般的笑声传入殿内。
江林悦望着手中的半块玉佩,忽然想起慧远的话:\"既来之,则安之。\"如今她才明白,所谓\"安之\",不是逆来顺受,而是要亲手改写这颠倒的因果。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解锁成就'因果昭昭',奖励宿主解锁汽油,SUV随便用】
江林悦一愣,随即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