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腹,国医学院地下机库。巨大的垂直起降运输机“鲲鹏”发出低沉而强劲的嗡鸣,引擎喷射口闪烁着幽蓝的混沌能量光芒,将冰冷的合金甲板映照得一片肃杀。机舱内,气氛凝重如山岳压顶。
一排排特制的恒温医疗箱被机械臂精准地嵌入固定槽,箱体上烙印着古朴的太极图与混沌能晶的徽记,里面是紧急赶制的“混沌清瘟散”浓缩药剂和经过特殊处理的灵药精华。旁边,是码放整齐、闪烁着冷冽金属光泽的针具箱,长针、短针、梅花针、三棱针……琳琅满目,针尖都流动着一层肉眼难辨的淡金色泽,那是被叶晴歌以自身金芒温养淬炼过的“金针”。
叶晴歌站在机舱舷梯旁,一袭素白如雪的改良汉服在引擎卷起的劲风中纹丝不动,衣袂却猎猎作响。她面容沉静,眼神却锐利如即将出鞘的手术刀,仔细检查着最后一批物资清单。苏惜水一身黑色特战服,战术背心上插满了各种型号的飞刀和弹夹,狭长的唐刀负于身后,刀柄缠着的黑色绸带随风轻扬。她正低声向十二名同样装束、气息精悍如豹的“龙牙”队员做着最后的简报,声音冷冽清晰,每一个指令都带着金属的质感。
机库厚重的合金闸门缓缓开启,露出外面昆仑山苍茫的夜色和璀璨的星河。夜风裹挟着雪山的寒气灌入,吹拂着叶晴歌鬓角的几缕发丝。
“晴歌。”
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叶无道大步走来,黑色风衣的下摆被风掀起。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合身小号作战服、背着一个特制银色金属小箱子的身影——叶承渊。小家伙的脸绷得紧紧的,努力模仿着父亲和苏惜水的沉稳,但微微抿紧的嘴唇和那双过于明亮、燃烧着紧张与兴奋的眼睛,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叶无道停在叶晴歌面前,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队伍,最终落在妹妹脸上。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活着回来。”
叶晴歌迎上兄长的目光,没有言语,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那眼神交汇的刹那,是叶家血脉里流淌的无需言说的默契与托付。
叶无道又看向苏惜水:“惜水。”
“在。”苏惜水挺直脊背,如同标枪。
“人,交给你了。”叶无道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一根头发,都不能少。”
“是!”苏惜水的声音斩钉截铁,右手猛地握拳,重重捶在左胸心脏位置!这是龙牙的誓言,以命相护!
最后,叶无道蹲下身,视线与承渊齐平。他伸出宽厚的手掌,粗糙的指腹拂过儿子稚嫩却已初显坚毅轮廓的脸颊。
“怕吗?”他问。
承渊用力摇头,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不怕!爸,我能帮忙!我能感觉到…那里的‘气’,很乱,很冷…但我的‘光’,能暖一点!”
叶无道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动容。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没有多余的叮嘱,只是沉声道:“跟着姑姑,听苏姨指挥。你的‘光’,是武器,更是责任。记着,照亮的,是活人的路。”
“嗯!”承渊用力点头,小脸上的紧张化作了沉甸甸的认真。
“登机!”叶晴歌清冷的声音响起。
“鲲鹏”运输机巨大的引擎轰鸣声陡然拔高,幽蓝色的尾焰喷薄而出!庞大的机体在反重力场的作用下轻盈浮起,随即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机库,撕裂昆仑的夜幕,朝着遥远的非洲大陆方向,化作夜空中一道决绝的流星。
机舱内,气氛沉凝。队员们闭目养神,调整状态。叶晴歌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根三寸长的金针,针尖一点金芒流转不息,映着她沉静的侧脸,仿佛在推演着万里之外的疫病变化。苏惜水擦拭着她的唐刀,刀身如一泓秋水,映出她冷冽如霜的眼眸。承渊抱着他的小箱子,额头轻轻抵在冰冷的舷窗上,望着外面飞速掠过的云海和下方漆黑的大地,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感应着什么。他掌心贴着的舷窗内侧,一丝微弱却无比纯净温暖的金色光晕,正悄然晕开。
万里驰援,银针渡海!目标:哭泣的村庄,嫁祸的陷阱,以及那淬毒的“天使之泪”!昆仑的锋芒,即将刺破非洲大陆上空的阴霾!
数日后,乌塔拉河畔,“哭泣村庄”外围隔离区。
临时搭建的医疗营地被高耸的、流动着微弱混沌能量的合金电网环绕,电网外是荷枪实弹的联合国维和部队和无数充满敌意、恐惧与绝望的目光。村庄内死气沉沉,只有偶尔传来的痛苦呻吟和压抑的哭泣,证明着生命的挣扎。
营地中心最大的医疗帐篷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叶晴歌、苏惜水、陈国栋(手臂缠着绷带)以及几位国际卫生组织的官员围在一张病床前。床上是一名陷入深度昏迷的当地儿童,瘦骨嶙峋,裸露的皮肤上布满狰狞的灰斑,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各种监护仪器发出令人心焦的滴滴声。
“叶院长,病人的免疫系统已经完全崩溃!病毒正在侵蚀神经中枢!我们…尽力了…”一名世卫组织的病毒专家摘下眼镜,疲惫而绝望地揉了揉眉心,看向叶晴歌,“常规手段…无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叶晴歌身上。帐篷内,只有仪器单调的鸣响和外面隐约传来的、土着巫师驱邪的鼓点声——“咚…咚…咚…”沉重而原始。
叶晴歌没有说话。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孩童冰冷的手腕上。双眸微闭,眉心一点金芒悄然亮起。帐篷内无形的气场瞬间改变了,一股沉凝而温润的气息以她为中心弥漫开来。那原本单调压抑的土着鼓点声,竟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节奏变得清晰而富有韵律感,隐隐与她指尖流淌的某种波动呼应!
“取针。”叶晴歌睁开眼,声音平静无波。
助手立刻递上针盒。叶晴歌手指如穿花拂柳,七根长短不一、流动着淡金色泽的银针瞬间出现在她指间!
她出手如电!
第一针,直刺孩童头顶百会穴!针入半寸,针尾轻颤,发出细微龙吟!
紧接着,神庭、风府、大椎、身柱、灵台、至阳!
六针齐出,快得只见残影!精准无比地刺入督脉七大要穴!
七针落定,并非静止!针尾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极高频率微微震颤着,针尖处流淌的淡金色芒相互勾连,竟在孩童瘦弱的脊背上空,隐约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图案!光华流转,一股沛然莫御的浩然正气自星图中垂落,将孩童整个笼罩其中!
“呃啊…”昏迷中的孩童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微弱的痛哼,皮肤下那些狰狞的灰斑,竟然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融变淡!
“上帝啊…”那位世卫专家目瞪口呆,几乎失声。
这还没完!叶晴歌动作不停,对旁边一位懂当地语言的队员快速道:“告诉外面的大巫师,我需要‘卡萨卡’草的根、‘图鲁’树的汁液、还有雨季时采集的‘姆维拉’蜂巢蜜!要快!”
队员立刻冲出帐篷。不多时,一位脸上涂着油彩、手持骨杖的老巫师在队员的引领下,带着几分敬畏和疑惑,送来了叶晴歌所需的几样散发着奇异气味的当地草药。
叶晴歌看也不看,指尖金芒一闪,几味草药在她掌心上方被无形的力量瞬间粉碎、提纯,萃取出最精华的汁液!她将汁液混合着“混沌清瘟散”的粉末,以金针为引,精准地滴入孩童的口中!
“嗡——!”
当药液入体的刹那,孩童脊背上空那由金针引动的北斗七星图猛地一亮!星光与药力完美交融!帐篷内,那股原始的土着鼓点声仿佛受到了强烈的感召,节奏变得激昂而充满生命力!“咚!咚!咚!”的鼓声穿透帐篷,与金针的嗡鸣、星图的光华、药力的奔流奇异地共鸣起来!形成一种跨越了文明界限的、对抗瘟疫的生命交响!
“咳咳咳!”昏迷的孩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猛地吐出一大口带着腥臭的黑色淤血!淤血落在地上,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出缕缕黑烟!
紧接着,他灰败的脸色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一丝血色,微弱的呼吸变得平稳而有力!监护仪器上那刺耳的警报声消失了,代表生命体征的曲线开始强劲地回升!
整个帐篷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如同神迹般的一幕。那位土着老巫师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叶晴歌和那闪烁的星图,激动地以土语高呼着什么,眼中充满了敬畏的泪水。
苏惜水抱着手臂,靠在帐篷支柱上,冰冷的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她看向叶晴歌的目光里,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与骄傲。承渊站在角落里,小手紧紧攥着,掌心金芒流转,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仿佛那驱邪的鼓点也敲打在他的心上。
帐篷外,原本充满敌意和绝望的隔离区边缘,人群骚动起来。他们看到了帐篷内透出的奇异光华,听到了那仿佛能驱散病魔的鼓声与针鸣,更看到了老巫师的跪拜和呼喊。恐惧在消退,一种名为希望的光芒,开始在这些饱受瘟疫折磨的人们眼中,艰难地、却无比顽强地重新点燃。
银针渡海,金芒驱邪!华夏国医,以融合古老智慧与现代科技的磅礴之力,以跨越种族与文化的博大胸怀,在这片被“天使之泪”毒害的土地上,布下了第一道生命的光阵!北斗七星的光华在简陋的医疗帐篷内流转,与古老的非洲鼓点共鸣,共同对抗着来自梵蒂冈地底的恶毒诅咒!烽火连天,而医者仁心,便是这烽火中最温暖、最坚韧的生命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