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人?举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女官看了那份奏劾状往桌上一丢,接着走过来继续不屑的说:“这上面说到你的种种行径,如此之罪恶,居然还好意思说你是举人?既然御史大人已经把你交给我们刑部衙门了,那我们就得好好调查。”
“我又没犯事,凭什么交给你们衙门?而且都是有人造谣生事,难道你们也这么乱办案是吧?”
鱼浪坚决反对,因为小吏送他过来时给这边话事人说了,随意查查走个过程就是了,估计是御史大人觉得这点鸡毛蒜皮不想多事,只是为了给王爷一个回复,就说他是派人查过的,没想到到了这女人口里,居然说要好好调查,有没有搞错?!
“你犯没犯事现在还不确定,需要审查,到时候就知道结果了,我只是先做个笔录,确认一下身份。”
“那行,可做笔录就做笔录,干嘛把我锁起来?”鱼浪反问道。
“因为我看奏劾状上的内容,说你是个穷凶极恶之徒,我们只是多考虑一下而已,放心,不会对你用刑,只是简单限制一下你!”
鱼浪:……
女官说着又拿出纸笔开始问话:“你叫什么名字,字号什么,哪里人?现居何处?家里有什么人,巴拉巴拉……”
鱼浪非常无语,踏马的有病吧?搞这些东西?!
他刚想吐槽,但女官又立马表示:“罢了,其实也没必要走这个流程,因为身份已经很确认了,你把你的亲供牙牌交出来,我自己随意记录一下就行了!”
牙牌?鱼浪一听就遭了,亲供牙牌还在黎芊芊那呢,为了借钱抵押给她了,估计都拿不回来了,于是回应道:“亲供牌丢了,你要问什么我说给你听就是了!”
女官眼睛一亮:“丢了?你可别搞这一套,要是丢了,没有东西证明你身份,我们完全可以不把你当举人,大维例律,出州府之外没有亲供牌一律当黑户流民处理!”
“喂喂喂,没必要这么认真吧?”鱼浪有一丁点慌张,这些律法都是鸡毛令箭,没必要认真。
“我可没开玩笑,快点拿出来!”女官不苟言笑,一脸严肃。
鱼浪老实回答:“亲供牌确实丢了,但我有我们临河县衙开的结具文书和春闱考引,那个可以证明我身份,只不过在寓馆里。”
“我们现在说得亲供牌,别给我扯其他的,不用反复强调你是举人,没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朝廷有规定,说不定当年我也能考上进士!”
女官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原来她也是举人出身,然而朝廷有规定,女者:榜不出副,官不及正,品不过七!
所以,在大维朝,女人做官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
看职位,这女的估计就是衙门里的司记,就是记录文书之类的小官,能看得出,这死女人还不甘心,怀才不志,小肚鸡肠的在这发牢骚,鱼浪碰上她也算自己倒霉。
“呵呵,反正亲供牌丢了,我也没办法!”鱼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女官眼珠子一转:“这样吧,按律我们可以给你代办一个临时亲供牌,过关可以用,如何?”
鱼浪一听惊喜道:“还可以这样吗?那就多谢了……”
“嗯,所以你给三十两银子给我们,我这就给你办!”
“啥?三十两?你怎么不去抢?”鱼浪惊愕了,这摆明了是敲诈!
女官拿起那份奏劾状说道:“这上面说你这段时间和烬阳郡主关系莫逆,难道你都没得到什么好处?郡主都没赏赐你金银财宝什么的?”
“什么意思,你不会想从我身上捞钱吧?”鱼浪反问道。
“我这是秉公办事,我不信你从西都远道而来却不带什么钱财!”
鱼浪气愤道:“我还没说你们呢,上次寓馆失窃,我的二百两银子丢了后,你们连个贼人都没抓到。”
“那不关我的事,我只知道你最近两天和郡主吃喝玩乐,出入高档酒楼,穷凶极奢。”
这时女官旁边的小吏插话:“害!王司记,哪用得着跟他那么多废话!”
小吏官转过头来对着鱼浪又继续说:“鱼举人,实话告诉你,御史大人那边的意思是随意调查,但在我们这边就得看你的觉悟了,如果你肯大事化小,你就表示你的诚意,如果不想,那我们也有权把你拖着!”
我靠他的!终于不装了是吧?原来就是要钱的,只要给钱,那什么都好说,要是没钱,那就难办了,而且他们可没有贪污腐败,而是在自己职责范围内办事。
俗话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终其不顺也。
这下好了,这里女人和小人凑一块了!
鱼浪直言:“我就直说了吧,反正钱是没有,有也不可能给你,我也没犯什么事,所以你们赶紧把我放了。”
女官不屑道:“既然你是这个态度,那我们也按照御史大人的吩咐,将你调查到底,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就是了。”
啊这?!
鱼浪真是难受了,这俩衙门的人拿个鸡毛当令箭,像狗皮膏药一样拖住他要好处,最无奈的是他身上还压根没钱打发他们。
既然他们要这样搞,鱼浪也没办法,只能摆烂,无所谓的表示:“那随你们吧,既然你们不放我走,那你们就得管吃管住!”
见鱼浪这副态度,小吏有些着急,什么都捞不着那也不行啊,于是说道:“那调查奏劾状之事我们先不谈,就单说你亲供牙牌丢失一事,我们就有权把你送去服徭役,你一个举人出身,估计不想去当劳役吧?这样吧,二十两银子就行,我们给你办个临时亲供牌,如何?!”
还带主动讲价的!鱼浪就知道他们也是不想麻烦,毕竟真要把他送去当劳役,也是要经过很多审批的,他们只是想弄点钱。
“没有!”鱼浪明确表示。
女官见鱼浪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吩咐旁边小吏说道:“搜身,我就不信他身上就没点值钱的东西。”
还带明抢的?!罢了,鱼浪也不去生气,因为他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随便他们怎么去搜。
他们可能以为御史大人送给他们一个冤大头,一笔好生意,能从鱼浪身上刮点油水,实际上是个穷鬼。
“喂喂,嘿嘿,别乱摸!”鱼浪被摸的浑身痒痒,他怀疑这小吏有龙阳好,到处乱摸。
“我去你吖的,一百两银子的蹴鞠彩你也买得,还说没钱?!”
鱼浪无语了,这小吏居然把他买的蹴球彩票据摸出来了,之前放在荷包里,还没扔。
鱼浪哂笑一声:“一百两又如何?现在已经是废纸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