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对不起呀,安然,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还没等我说完,谢安然就仰头瞪眼,有些气鼓鼓的甩开了我悬在半空想要安抚她的手。
“砰!”
“唔。”
晕倒前,我想的是,这小丫头手劲儿还挺大。
在顾一生和谢安然的视角里,就是我被谢安然一个甩手直接甩到了地上,然后脸色惨白的像张白纸似的水灵灵的就这么晕了过去。
这下谢安然也不哭了,立马惊恐的蹲下大声的叫我。
“安宁姐姐!!安宁姐姐!!”
“安宁!”这声是顾一生的惊呼。
接着顾一生立马将我捞了起来查看,呼吸微弱但有气,身体各处有多处擦伤和青紫痕迹,但看起来都不是导致我晕倒的原因,后脑,有个小鼓包?
顾一生检查完后就赶紧给120打了电话要求立马拿担架来救人。又说了我现在的情况,让医院赶紧开一个头颅ct的单子和脑血管造影的单子,希望到了就可以做。
又给纪北年打了电话说了情况,要他查这两天的监控。说我晕倒了现在不知道原因。查查监控找一下原因。
纪北年那头接完电话,指尖在桌面轻轻叩了两下。挂了电话就让江洋跟他一起看监控去,江洋看了眼被拉回重播的监控进度条又偷瞥了眼纪北年。但他的老板却神色自然。
我在这头被抬来抬去的做检查确认原因。
那头谢安然哭着说自己是不是杀了安宁姐姐。自己不是故意的,被顾一生安抚住了后又非要跟着一起到医院。
醒来的时候,消毒水的气味先钻进鼻腔,混着谢安然身上的粘腻甜香。眼皮像生了锈的百叶窗,“吱嘎”拉扯开一条缝,吊瓶里的液体正一滴一滴砸进透明软管,谢安然的哭脸突然放大在视线里,我看到谢安然的口型张张合合。
“手动了,安宁姐姐醒了!安宁姐姐醒了!呜呜呜呜,我还以为我真的害死了安宁姐姐!我不是故意推安宁姐姐的!我不生你气了,安宁姐姐。”
顾一生及时拉起了几乎整个都扑在我身上的谢安然。
“小宁,你怎么样?头晕吗?恶心吗?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我睁开眼巡视了一圈,只有顾一生和谢安然,我舔了舔干裂的唇角,带着像是被锯了嗓子的鸭子嗓音,有些有气无力的出了声儿。
“顾哥,安然…”
“唔,我没什么事儿,让你们担心了。”
“你…你已经晕倒一整天了,小宁。”顾一生有些担心的跟我说。
顿了顿又开口:“因为后脑有个小血块儿,幸亏出血量不多,又吸收的差不多了,之前摔下楼梯,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我听到这话慌忙别过头去,望着窗帘缝隙里漏出的暮色,天边残阳像块化掉的血珀。
我指甲隔着床单无意识地抠进指节,喉咙突然发紧,像是卡了半块玻璃,我要怎么解释呢?说自己怕被你烦吗?说那天听到了谢安然的声音后,就带着些赌气和自觉,主动将自己划出了你的可依赖名单么。
可自己怎么有资格与旁人赌气的?只是觉得相比于被动的被赶出去,识趣的自我驱逐或许还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但其实也没人在意就是了。
想到这里,我嗫嚅着唇角,声音闷在枕头里,那些未说出口的话覆在喉管里像被揉皱的糖纸,最后还是只苍白的解释了句。
“我检查了的,我以为,没什么问题。”
顾一生也只摸了摸我的头,嘱咐我以后这种事儿要及时给他打电话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