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今晚的晚会上,邓布利多宣布了两个消息,一个是洛哈特因为品行不端与任教期间不负责任,已经离开了霍格沃茨。
另一个则是考虑到最近学生们都因为密室的事情人心惶惶,所以取消了考试。
听着这个消息,几乎是所有的学生都兴奋的站了起来,惊叫声几乎要将礼堂的顶给掀翻,就连弗洛达也被周围的气氛影响到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德拉科原本也是兴奋中的一员,但是余光瞥见弗洛达的时候他恍惚间想起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一时间,他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桌子不再说话。
坐在一旁的弗洛达只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原本开开心心的小家伙只是看了自己一眼整个人就蔫吧了,她好像没做什么吧?
“怎么了?”
弗洛达的声音明明很轻却完整的穿过了周围的吵闹声落到了德拉科的耳朵里,不重却像是在他的心上轻轻敲了两下。
看着面前浅笑着的身影,德拉科的脑海里闪过很多,明明印象里的弗洛达好像都是那一副有些吓人又有些高傲的模样,但是下意识的在这个学校里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她了。
想了许久之后,德拉科轻声说道:“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终于,下午的问题在这一刻有了答复。弗洛达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乐意效劳:“那么晚上来找我吧,我在宿舍里等你。”
这可能就是单人宿舍的好处吧,到了两人约定好的时间德拉科敲响了弗洛达宿舍的门。
“进。”
就如同之前在马尔福庄园一样,听到敲门声后弗洛达连起身的动作都懒得做,直接让德拉科推门进来。
毕竟她没锁门。
“你怎么不锁门?”因此德拉科一进来就发出了这样的疑问,这让弗洛达不免有些意外:“知道你要来找我我还锁门干什么。”
听到弗洛达的话德拉科一时间也找不到该怎么反驳,但他就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对劲,最后只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正在拿出小点心的弗洛达一回头就看见他坐在那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又怎么了?
不过她确实没什么锁门的情况,毕竟在之前的孤儿院里如果锁门的话会影响别人进出,也会影响老师查房。
去到马尔福庄园的时候除了德拉科几乎没人会直接duang的一下打开门走进来,久而久之她就几乎没怎么在意过这个事情。
所以,她又在哪里得罪这个小少爷了?
不过这点小事情德拉科的气来得快走的也快,没一会就恢复了正常。
想到小少爷今晚是来找她谈心的,所以之前在地窖跟着斯内普学习的时候她还问了一嘴,说如果要安慰别人的话需要准备什么。
结果等待她的就是被备课备到有些暴躁的斯内普阴阳怪气了一句。
“怎么,莫莱德尔小姐已经精神都不正常到觉得自己可以安慰别人了?”
行吧,看在斯内普一个人要教七个年级的魔药课的份上,原谅这个备课到烦躁的老蝙蝠吧。
听说空下来的几节黑魔法防御课也有几节分给了魔药课,哈哈真惨嘲笑一下。
鉴于斯内普的建议约等于没有,弗洛达准备模仿一下邓不利多的做法,准备一些能够让人放松的小甜点什么之类的。
顺便还准备了一个暖色系的灯放在沙发旁的小桌上,能稍微放松一点德拉科紧张的心情。
其实一开始德拉科是真的不紧张,因为锁门的事情一打岔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来是为了什么。
等到弗洛达端着两杯红茶坐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才恍惚想起来自己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一瞬间紧张的感觉再次笼罩他的周围,德拉科的视线再一次开始忙碌起来四处乱飘。
“要不要先尝一尝那个小饼干?”是弗洛达拜托了哈利他们从霍格沃茨的小厨房那里拿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比的原因,哈利开始和楼下那边的家养小精灵关系好了起来。
德拉科摇了摇头捧起了面前的红茶,红茶里贴心的给他放了块方糖,丝丝缕缕的甜味在他的唇齿间蔓延很好的驱散了他心里的紧张感。
红茶的热度开始顺着他的手逐渐向四肢蔓延,也让他开始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你能不能教教我……”看得出来德拉科确实很紧张,也是他第一次这样低头去向别人寻求帮助,在开口第一个字之后他的声音就越来越小,直到弗洛达也有些听不清。
“我教你?”联想起德拉科下午那副低落的样子,弗洛达好像明白了德拉科想要什么。
但是这种如果是自己拆穿就实在太无趣了,还是等德拉科自己开口说明比较好,再说了骄傲的马尔福继承人主动愿意低头的样子可不多见。
邓布利多说过什么来着,啊对。小孩子嘛,就是要在没有长成无趣的大人之前使劲玩弄。
邓布利多:我是这么说的吗?
“虽然你们都不告诉我,但我或多或少也能猜到一些。”德拉科看着红茶中自己的倒影,轻声说道,“这次的密室是你们做的,而未来你们可能会做一些更加危险的事情。”
“就像你说的,你们已经是一群亡命之徒了。”
红茶的茶汤因为他的颤抖而逐渐波动起来,那个清晰的人影也被分成了一片片细碎的阴影。
“明明,我和你是同一个年级,明明我才是父亲的孩子。”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将自己面上的骄傲一点点撕碎,“但在这种事情上他似乎第一个想到的只有你,甚至在你已经主动去参与那些计划的时候,我只能跟在后面做一些不痛不痒的辅助。”
“我不想那样。”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一直做一个藏在后面的弱者,即使他对死亡恐惧万分。
“你能教我魔咒吗?我知道你很强。”
弗洛达看着他面前的红茶,上面的倒影清楚的印着他有些红的眼眶。
这孩子今年多大来着?十二岁?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想通这些似乎本来就是一个十分困难的事情,更别提是一个被家族的人保护的很好的小家伙。
他让她有些惊讶。惊讶之余好像又有一种不愧是自己选中的共犯的感觉。
弗洛达忍不住勾唇轻笑,那副样子落到德拉科的眼中既像默许又像嘲讽。
默许他的靠近,又嘲笑他身为一个家族的少爷只能对她一个孤女低头求教。
但是德拉科知道,这是他最好的选择。
“我亲爱的小少爷,请再一次清楚的说出你的要求好吗?”终于在气氛凝结的那一刻,弗洛达轻轻开口说道。
一瞬间,德拉科慌乱的心神被这一句话重新聚拢。他闭了闭眼深呼了一口气说道:“我需要你教我如何战斗,弗洛达.莫莱德尔。”
对面的弗洛达满意的闭上眼,再次睁开眼时又变成了他熟悉的那副高傲又危险的模样:
“你知道的。我不会拒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