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后,陈杨将为厂里创作一首献礼国庆十周年的歌曲消息迅速传开,整个轧钢厂为之轰动。
全厂上下热烈讨论陈杨为国庆创作歌曲这件事。
陈杨刚到轧钢厂时,低调行事,不事张扬,与人无争。可为何每次出事,都是大事?
为国庆献礼,自53年建厂以来,从未有人做过这样的事。
起初,众人以为陈杨只是名校毕业的大学生,初来乍到,还未融入厂里的氛围,所以显得格格不入。然而,一出手便震惊四方,把轧钢厂的档次提升了一个台阶。这么多年,不仅是轧钢厂,连其他兄弟单位也没能做到这一点。
于是,人们对陈杨的看法从“刚毕业的大学生”
转变为“能办实事的人”
。
厉害了,这位刚出校园的年轻人。
清晨,杨厂长刚到单位,李主任已守在办公室门外。见杨厂长走近,李主任满脸笑意迎上前:“杨厂长,大好事!天大的好事!”
杨厂长出行有专车,平日因职务尊贵,也没人轻易靠近搭话。而管理层里,李主任事先已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今日要向杨厂长报喜,别人怎敢喧宾夺主?况且此事由他主导,更不会自讨没趣。
起初并不看好陈杨的能力,没想到才两天便初见成效,仿佛将功劳主动奉上。
杨厂长瞧见李主任笑得合不拢嘴,顿时好奇:“什么喜事让你这么开心?快告诉我。”
“若是杨厂长知晓,定会和我一样兴奋。”
李主任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国庆节马上到了,我让陈杨创作一首新歌庆祝十周年,如今他已经有了大致构思,很快就能完成。”
写歌?
杨厂长眼睛一亮。
当前正是文艺繁荣之时,歌曲最能振奋人心,就像军队中的歌舞团,旨在激励士气,即便在解放战争或抗战时期,文工团也常活跃于战场。现在厂里打算通过作新歌庆贺十周年,杨厂长觉得这确实是件好事。
“来,跟我详细说说。”
杨厂长把李主任带进办公室,认真听他讲述事情始末。李主任在这事上毫无隐瞒,更何况在他心里,大杂院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如陈杨重要。
杨厂长面前,李主任再次将大杂院住户的问题上报。
杨厂长听罢,脸色略显不悦,说道:“让陈杨住在大杂院,是我们班子考虑欠妥。李主任,抽空给他安排个独门独院,让他搬走吧。大杂院环境嘈杂,他对集体生活毫无适应能力,连刚毕业的大学生都不如,实在不成体统。”
李主任忙回应:“杨厂长,昨日我去大杂院时已提及此事,却被陈杨婉拒。他说,写歌的灵感全来自大杂院,不想轻易放弃。”
尽管对陈杨的理由存疑,李主任也找不到其他合理解释,只能勉强接受:“这理由虽稍显牵强,但或许他真需这样的创作氛围。”
杨厂长并未深究,只道:“既然如此,就随他去吧。我相信陈杨能融入工友间。”
李主任见领导表态,只能附和称是。然而他敏锐察觉到危机,决定立即行动,从陈杨的新歌创作中分得一份功劳,否则日后便一无所获。
杨厂长都亲自介入,他还能得到什么?
心中愤懑不已,本以为陈杨归自己管理,如今眼见利益在前,却想直接摘取果实,怎不恼火?
杨厂长的“摘果子”
行为让李主任颇为不满,但他并未退缩。两人职位相近,直接争锋相对便是了。
李主任暗自思忖,只要提前布局,即便杨厂长想弥补过失,也难以挽回局面。
当他准备行动时,却发现陈杨不在办公室,连杨柯都表示不清楚其行踪。这异常情况更坚定了李主任的决心。
陈杨迟到并非偶然。昨晚他与李主任同行回家,今早只能匆匆赶路。早餐随便吃了顿系统赠送的自嗨锅,虽无大用,却勉强充饥。
第二天是周签到的最后一天,意味着又将获得奖励。
穿运动服、回力鞋出门,途中发现衣服破损严重,只好折返换装,顺便处理衣物修补事宜。缝纫对他而言轻车熟路。
刚到家,闫埠贵尚未离家,见到陈杨回来便热情搭话。闫埠贵主动接近陈杨,源于李主任提及陈杨正创作国庆献礼歌曲之事。他意识到,若陈杨迁出大杂院,自己可能失去良机。如今陈杨留居此处,对他而言实属难得机遇。究竟何机会,尚待揭晓。
大院之中,除却陈杨,闫埠贵便是文化水平最高之人。
闫埠贵常以读过不少书自夸,虽有些自负,却也确有几分自信。陈杨若要作歌,他愿助其润色辞章,只要自己的名字能列于创作者之列。
“陈主任,您又回来了?”
闫埠贵面带笑意走近。
“衣服开线了,回来换件再上班。”
陈杨似乎已将昨日开会之事抛诸脑后,随口问起三大爷是否已去上班。“这就走,这就走。”
闫埠贵笑着回应,“我教数学的,早读无需我去,晚些到就行。正好在家整理一番,呵呵……”
对他而言,上班不过是为了领工资,早点晚点都无所谓,说不定还能顺便捞条鱼改善生活。
精明算计的闫埠贵,绝不肯轻易吃亏。见他并无离开之意,反而显出还想多聊几句的模样,陈杨及时打住,摆手道:“三大爷,我得快点换好衣服去上班,有空再聊。”
告别不过是客套话。
陈杨心中明镜似的,知道闫埠贵找自己定是冲着昨日李主任提到写歌一事而来,见有机可乘便想攀近关系。呵呵,真是想得太美。
陈杨绝不会让这种占便宜的人得逞。
穿过前院来到中院,恰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在自家门前猛砸锁头。
陈杨不动声色,慢慢靠近查看究竟。
中院住着陈杨、易中海、何雨柱和秦淮茹四家,再无他人。
易中海外出未归,何雨柱的新房尚未完工,暂居厂宿舍。其余住户中,一位大妈足不出户,整日在家纳鞋底。
如今四九城风清气正,路不拾遗并非虚言,唯有一些顽童偶尔搞些小恶作剧。
门口那少年,陈杨一眼便知,是秦淮茹的长子贾梗。
……
贾梗满心愤懑,因陈杨搬来,他屡遭秦淮茹责备,对此深感委屈:我什么都没做,为何受责?
内心虽有不满,却未曾付诸行动。特别是昨夜,被母亲警示后,他对陈杨的怨恨更甚。
都怪陈杨。
大人们将秦淮茹的提醒视为一种警告,贾梗却不这么认为,总觉得自己的处境皆因陈杨而起。
清晨,贾梗如厕时见陈杨穿衣离去,环顾四周无人,顿时怒意横生。
你不让我舒坦,我也叫你不痛快。
他在茅房旁寻得一块石子,悄悄朝陈杨的住处潜去。
尽管贾梗行事谨慎,但他毕竟年幼,能察觉到什么呢?
陈杨房门紧锁,这令他颇不习惯。他已习惯推开何雨柱家的门。
先试探性地摸了摸锁,用力一拉。
纹丝不动。
“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