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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岩石的触感透过单薄的兽皮,刻入石墨的背脊。篝火的暖意如同风中残烛,艰难对抗着寒渊深处涌上来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深处的刺痛,右小腿包扎处麻木过后的尖锐痛感一阵阵袭来,提醒着他身体的极限。

深渊对面的低吼不知何时停歇了。那两点如同巨大黄玉般冰冷的光芒也消失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霸王龙暂时离开了?去寻找更稳妥的路径?或是被某种其他目标吸引?

石墨不知道,也不敢完全放心。黎明前最寒冷的黑暗笼罩着这片破碎的冰川断崖。他强迫自己活动冻僵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弄篝火,添加仅剩的一点燃料——几块干燥的地衣碎片和一根指头粗的小灌木枝。火苗舔舐着新的食物,稳定了些许,但也更加清晰地映照出周遭的残酷。

阿狸伏在他身边的兽皮垫(用撕下的衣服临时拼凑)上,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得像脚下的冰雪。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石墨再次检查她的伤口,后背上三道巨大的爪痕,深可见骨,边缘皮肉翻卷,虽然被他用火烤过的兽皮条和找到的止血草药尽力处理过,但寒气和可能的感染如同无形的毒蛇,正在吞噬她的生命力。他无比怀念前世随手可得的抗生素和消毒纱布。

怀里的婴儿在微弱的暖意中沉沉睡着,小脸上残留着泪痕。雪貂蜷缩在婴儿身边,警觉地竖起耳朵,毛茸茸的尾巴时不时扫过婴儿的脸颊,带来一点微不足道的安慰。

石墨的目光落在旁边那根造型诡异的石矛上。矛尖部分包裹的油脂硝石混合物在低温下凝固成一块粘稠脏污的膏状物,混着泥浆和冰渣。硝石粉末在火光下偶尔闪烁着微弱的晶体光芒。它暂时安全了,但在霸王龙下一次出现前,这武器能否真正发挥预想中的作用?他心中毫无把握。

当第一缕苍白的天光艰难刺破厚重铅云,照亮这片满目疮痍的冰川断崖时,疲惫到极点的石墨也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必须离开这里。立刻。

霸王龙的阴影如同悬顶之剑,随时可能落下。阿狸的伤势经不起任何拖延,严寒和感染会要了她的命。这渺无人烟的绝地,没有食物,没有水源(除了融化的冰雪),没有安全的庇护所。

他撕下最后几片能用的兽皮,将婴儿牢牢绑在胸前。然后用最坚韧的筋绳和一些相对完整的兽皮,借助附近断裂的树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折断几根合适的),勉强捆扎成一个粗糙到极点、能拖行的简易“雪橇担架”。雪貂警惕地在旁边窜来窜去,似乎想帮忙却又无从下爪。

“阿狸……坚持住,”石墨半跪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翻转过来,尽量避开背后的伤口,费力地将她转移到那个担架上,用能找到的所有兽皮、苔藓将她尽量裹紧,“我们回家……回你父亲的部落…”

她的父亲……一个万人大部落的首领。那是阿狸在被冰爪战士袭击重伤前,意识模糊时断续吐露的信息,也是支撑石墨带她离开这里的唯一希望所在。“山那边……青石筑城……大河奔流……”——那是阿狸意识混沌中提及的家乡景象。根据石墨这十几年在原始世界的生存经验,结合太阳的方向判断,“大河奔流”所指的,很可能就是横亘在这片大陆腹地、被多个大部落视为命脉和神圣标志的“奔流河”。

石墨将自己的那份冻得硬邦邦的恐龙肉干(从冰爪战士尸体旁捡到的、包裹在兽皮里未被雪污染的极少量食物)嚼碎,一点点喂给婴儿。食物匮乏迫在眉睫。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片深不见底的冰渊和对岸那片霸王龙肆虐过的狼藉冰坡,眼中是刻骨的仇恨和劫后余生的心悸。然后,他深吸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将粗制的担架绳索套在自己血迹斑斑、尚未愈合的肩背上,拄着那根造型怪异却承载了最后反击希望的石矛(同时当作支撑和武器),拖着沉重的担架,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沿着断裂崖壁旁那条相对平缓、指向奔流河方向的冰谷,艰难地向西挪去。雪貂敏捷地在担架旁跳跃警戒。

求生之路,在刺骨的寒风和身后如影随形的巨兽阴影中,踽踽独行地开始了。

十天后。

呼啸的寒风变成了低沉的呜咽,吹拂着稀疏的针叶林。海拔似乎在缓慢下降,地面上厚厚的永久性冰雪逐渐被灰黑色的冻土和稀疏的苔原所替代,偶尔可以看到几簇顽强钻出地面的、干枯的低矮灌木。这意味着他们离相对温暖些的低地平原又近了一步。

但对石墨而言,每一天都像是在地狱边缘行走。

食物彻底耗尽了。三天前,最后一点发霉的苔藓干和那块恐龙肉干的碎渣被分食干净。他尝试在岩石缝隙寻找地衣、捕捉雪兔,但成功率低得可怜。饥饿如同附骨之蛆,疯狂地啃噬着他的体力和意志。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个即将散架的破风箱,每一次喘息都带着嘶哑的声音。

阿狸的情况更加糟糕。担架上,她始终没有醒来,但气息似乎更加微弱了。伤口被石墨定期清理(用融化的雪水冲洗)、更换草药(一种有微弱消炎作用的黄褐色地衣),但炎症的迹象(微微的红肿和低热)如同不祥的阴云始终笼罩着她。她能撑到现在,石墨觉得已经是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奇迹。婴儿在他胸前的襁褓中,靠着一点点勉强挤出的猎物血液(他用简陋陷阱捕捉到一只很小的跳鼠)混着融化的雪水,勉强维持,哭声也微弱了许多。

雪貂瘦了一圈,皮毛失去了光泽,但它依旧忠实地履行着警戒任务,偶尔还会不知从哪里叼回一小块风干的不知名肉块或草根回来。

最可怕的是水。进入苔原带,干净的雪越来越难找。一些看似清澈的溪流,往往带着苔藓腐烂的味道,甚至有些诡异的矿物颜色。石墨只能依靠记忆中最原始的办法——尽量寻找源头活水,煮沸。他身上那个小小的、用坚韧野牛胃袋做成的储水囊,成了性命攸关的物品。

此刻,石墨正疲惫地靠在一块背风的岩石下,点燃一小堆几乎没有什么温度的可怜篝火,加热着一点浑浊的溪水。他看着水中漂浮的细沙和杂质,胃里一阵阵翻腾。他想念清澈的自来水,想念方便面,想念一切唾手可得的现代文明产物。这该死的原始世界!他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就在他将温热的水,小心地用削尖的小木管滴进阿狸干裂的嘴唇里时,雪貂猛地炸起全身毛发,喉咙里发出极度警戒的低沉嘶鸣!

方向,来自他们前进的左侧,一片稀疏的树林!

有人?!

石墨瞬间警觉,一把抄起旁边的石矛,身体紧绷,如同准备捕猎的豹子。他迅速扑灭篝火,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利用岩石的掩护向雪貂示警的方向观察。

很快,大约百米外,几个人影出现在视野中。他们穿着混杂的兽皮,头发胡乱扎起,脸上涂抹着灰白的矿物泥(用于伪装或某种仪式?)。为首者身材高大,拿着一把绑着尖锐燧石的骨矛。另外几人拿着简单的木棍或者磨制的石斧。他们的步伐略显凌乱,神情紧绷,不断地向四周扫视,似乎在警戒着什么,也在寻找什么。

看装束和武器,不像冰爪部落那种风格(冰爪部落更偏好白色毛皮和骨制装备),但也绝不友好。石墨迅速判断出,这是一支人数在七八人左右的狩猎队或侦察队,可能来自附近的某个中小型游猎部落。

这些人也几乎是同时发现了石墨藏身的岩石和那个粗糙的担架!

为首的高大战士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残忍!尤其在看清担架上似乎是个重伤的人(阿狸),以及石墨胸前鼓鼓囊囊的襁褓(婴儿)之后。落单的旅人,带着伤病和婴儿,在弱肉强食的原始世界,就是最理想的猎物!

“吼!(抓!)”那高大的战士用石墨听不懂的语言大吼一声,挥舞着骨矛就带头冲了过来!其他几人也发出兴奋的呼号,分散开,试图形成包抄!

糟了!石墨心中一沉。他现在体力十不存一,还拖着阿狸和婴儿,根本无法正面抗衡这群如狼似虎的土着猎人!

跑?带着担架根本跑不过。打?体力悬殊,对方人多势众。

雪貂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小小的身体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直接扑向冲在最前面的高大战士面门!尖利的爪子狠狠抓向对方的眼睛!

“嗷!”那战士猝不及防,急忙用手臂遮挡,动作被阻了一瞬。

就这争取来的宝贵一秒多时间!

石墨眼中瞬间闪过决然和狠厉!他没有选择逃跑或迎战,而是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袭击者意料的举动!

他猛地俯身,抓起担架旁那块包裹着剩余硝石粉末的粗陋兽皮卷(为了防止意外,他一直将其放在远离火源但又能快速取用的地方),然后像投掷链球一样,用尽全身力气,将这包东西狠狠砸向冲得最快的几个人脚下!

兽皮卷在飞行途中散开,里面灰白色的、混合着泥屑的硝石粉末如同面粉般泼洒出去!

“呛死你们这些畜生!”石墨用尽胸腔最后的气力,吼出一句标准的、经过十几年遗忘和使用夹杂后变得有些怪异的——古汉语!(这是他的灵魂本能,也是他身为穿越者的最后倔强)

那群猎人被他怪异的、充满力量感的陌生语言腔调和扬起的奇怪白色粉末弄得一愣!冲势顿时一滞!纷纷捂住口鼻,试图避开那扑面而来的“毒粉”!

就在这时!

一直守护在担架旁、被所有人忽略的雪貂,不知何时叼起了一小片还在微微燃烧余烬的干苔藓(石墨刚才匆忙灭火时遗留的),它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最后的力气,猛地将那带着火星的苔藓碎片,精准地甩向了距离它最近的那一小片泼洒在地面的硝石粉末!

滋——!

微弱的火星碰到高度易燃的干燥硝石粉末的瞬间——尤其是其中掺杂着石墨为保存火种而混合进去的、同样干燥易燃的硫磺粉末碎屑(也是他沿路收集用于驱虫伤口的微量物)——并没有立刻轰然爆炸(石墨预想中那惊天动地的效果并没发生),而是爆发出前所未见的、极其刺目的、如同无数细小闪电瞬间炸开的惨白色炽烈闪光!

“啊——!”好几个正对着粉末区域瞪大眼睛冲过来的猎人猝不及防!这超出他们认知的强烈白光如同最锋利的冰针,狠狠刺入了他们的眼球!瞬间剥夺了他们的视力!

“眼睛!我的眼睛!”

“魔鬼!是魔鬼的法术!”

那几个被强光近距离灼伤眼睛的猎人捂着脸,发出凄厉到变形的惨叫,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武器掉了一地。

突如其来的强光和同伴的惨状,瞬间瓦解了剩下几个未受影响的猎人的攻势!他们惊恐万分地看着那还在不断闪烁、发出轻微滋滋声和刺鼻味道(燃烧残留的硫磺味)的白色粉末区域,看着惨叫着打滚的同族,再看向岩石后面色苍白、眼神冰冷、手中那根怪异长矛尖端似乎还沾着什么不明诡异物质的石墨…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他们心中炸开!未知的强大力量永远是最深的恐惧。

“跑啊!”不知谁喊了一声,还保持视力的幸存者毫不犹豫地丢下武器,甚至顾不上地上的伤员,连滚带爬地朝着来时的树林深处逃窜,仿佛身后有厉鬼追赶!

瞬间,一场眼看就要发生的血腥遭遇,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了。只留下几个还在捂着眼睛翻滚惨叫的倒霉鬼和一片狼藉。

石墨强撑着那口气松懈下来,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刚才这一下强行爆发,透支了他最后的体力。小腿的伤口剧痛钻心。他剧烈地喘息着,看着那迅速黯淡下去的硝石粉末光芒和空气中弥漫的刺鼻硫磺焦糊味,心脏还在狂跳不止。

他赌对了… 赌他们不懂!赌他们对未知力量的恐惧!虽然没炸,但这强光和气味带来的冲击力已经足够恐怖!

雪貂跳到石墨身边,急促地吱吱叫着,小眼睛看着那些惨嚎的伤员,又警惕地望向敌人逃走的方向。

“走…不能留在这里!”石墨咬牙。那些人可能只是暂时逃跑,或者引来更多人!他看了一眼地上那几个打滚的猎人,眼神复杂。最终,他还是艰难地爬过去,在一阵令人心悸的哀嚎和失明者的胡乱抓挠中(他敏捷地避开了),捡起了一把看起来最厚实的燧石砍刀,还有那个高大战士掉落、相对完好的骨矛。食物!他搜寻一番,从一个猎人携带的小皮袋里摸出几块风干发硬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干,还有一个装着浑浊褐色浆液的皮质水袋。他毫不客气地拿走,塞进自己怀里。

来不及检查水袋里的东西是否能喝,他重新拉起担架绳索,看准西边的方向,在雪貂的警戒下,拖着阿狸和昏迷的婴儿,再次蹒跚上路。身后,只留下几个失明者绝望的哀嚎渐渐消失在风里。

这短暂的、血腥的遭遇战,如同一个小小的风暴,卷走了石墨仅存的一点力量,却也让他劫后余生般地获得了宝贵的补给,更验证了一点:在这个世界,知识和头脑,有时比蛮力更强大。同时,他也对原始部落的野蛮和冲突有了更深切的体验。回家的路,远比预想的更加艰难。

又七日后。

脚下不再是冰冷的冻土,而是一片相对坚实的、覆盖着稀疏杂草的黑色硬土平原。气温终于不再那么刺骨,针叶林逐渐被更繁茂的落叶乔木和灌木丛取代。远方天际线上,似乎隐隐能看到一条细长的、如同银色丝带般蜿蜒的亮光!

奔流河!石墨疲惫到极点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希望光芒!根据阿狸昏迷前的描述和她随身携带的、带有象征大河蜿蜒图案的骨牌(在整理阿狸衣物时发现的),那一定就是奔流河!她的部落就在大河附近!

但希望升起的同时,绝望的阴霾也随之而来。

阿狸的状态…越来越差了。这几天他找到了更多的草药,甚至幸运地猎到了一只小野羊,用温热的羊血和骨髓补充了一点营养。背上的伤口也尽力保持清洗。但她的体温越来越高,嘴唇干裂起泡,身体在昏迷中不时地痛苦抽搐,连微弱的呼吸也变得滚烫无比。石墨知道,这十有八九是严重的感染和失血过多带来的持续高烧。在缺乏抗生素、没有无菌环境、甚至营养不良的恶劣条件下,这几乎是致命的!他尝试用湿冷的苔藓敷在她额头降温,却收效甚微。她坚持了这么久,生命之火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

婴儿靠着一点点羊奶(非常幸运地在猎杀那头小母野羊后获得)和捣碎的野果肉泥,情况稍好,但依旧瘦弱不堪。石墨自己的右小腿伤口因为长途跋涉反复撕裂,也开始出现隐隐的红肿,每一次踩地都像有无数小针刺入骨髓。他全靠一股送阿狸回家的执念强撑着。

更雪上加霜的是,他们在靠近这片开阔平原时,再次遭遇了人类——而且是非常不友好的人类!

这一次不再是分散的、贪婪的小型狩猎队。而是一支明显来自更强力部落的正规武装巡逻队伍!

他们的人数更多,大约二十几人。他们的武器也更精良!大部分人手持打磨锋利的巨大石斧或沉重的石锤,不少人背负着投掷用的燧石梭镖。更重要的是,他们身上的兽皮做工精良,有着统一的、用某种红色矿物颜料涂抹的猛禽(类似大鹏)图腾标记!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三个人,肩上扛着的不是石矛石斧,而是一种石墨前所未见的、在灰蒙阳光下闪烁着沉重冷硬幽光的奇特武器——黑矛!

矛身是坚实的硬木,矛头却并非石器,而是一种颜色黝黑、质地紧密、被打磨出锐利尖锋和两个倒钩叉齿的金属!是铁吗?形状有些像加长的叉子,尖端寒光闪闪!

铁?!

石墨的瞳孔骤然收缩!原始青铜?还是…真正的铁?!虽然冶炼方式看起来还很初级(矛头形状略粗糙,上面似乎还有锻造留下的气孔或晶格纹路),但那黝黑的光泽和沉重的质感,绝对是金属!远远超过了汉部落掌握的燧石和经过高温陶化加工的硬质黑曜石技术!甚至比他在那些散兵游勇猎人手中见过的铜块(少量用于装饰的原始红铜)更让人心惊!

这支队伍的装束也更为统一,纪律严明。他们显然是在固定的边界线巡逻。当石墨拖着显眼的担架,在开阔地上被发现时,对方的反应也截然不同——没有贸然冲锋,而是立刻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带着浓厚的戒备和审视。为首的是一个留着乱糟糟胡须、脸上横贯一条疤痕的壮汉,他手中拿着的正是那种黑铁叉矛。

“@#%…!(停下!说明身份!)”疤痕壮汉用带着独特喉音的土语喊道,眼神锐利如鹰。

石墨立刻停下脚步,将阿狸的担架放在地上,自己则向前一步,将胸前婴儿护得更紧。他举起双手,掌心向外,尽可能摆出毫无威胁的姿态。但他没有丢掉那根怪异的石矛和抢来的燧石砍刀(这是他唯一的倚仗)。他用最标准、最清晰的、自己十几年来摸索还原(并掺杂了部分这个时代通用土语)的古汉语腔调大声说道:

“我们没有敌意!我是汉部落的首领石墨!我要送我的同伴,阿狸·风语者,回到她父亲的部落!她的父亲是风语部落的大酋长!”

他刻意强调了阿狸的身份和她父亲的尊称“大酋长”。风语部落这个名字,是他从阿狸偶尔清醒的呓语中反复听到的族名。

果然,“风语者”和“大酋长”这两个词汇,似乎触动了对面这支巡逻队的神经!尤其为首那个疤痕壮汉,眼中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惊讶和…忌惮!他旁边的几个战士也明显交头接耳起来。

疤痕壮汉仔细打量着担架上的阿狸。石墨恰到好处地微微侧身,让他们能勉强看清阿狸苍白但依旧能辨认出的美丽轮廓,以及她身上那件残破却仍能看出材质不凡、带着某种鸟类翎羽纹路的特殊皮袍。他又盯着石墨胸前襁褓里的婴儿看了一眼,眉头紧锁。

“风语者?你们…从哪里来?”疤痕壮汉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警惕依旧,手中的铁叉矛没有放下。他显然对阿狸的真实身份有所质疑,但“风语部落大酋长之女”这个名号分量太重,哪怕有一丝可能,他们也不敢轻易下杀手。

“极东,冰川之地。”石墨简洁地回答,指向他们来的方向,“遭遇冰爪部落和…巨型凶兽袭击,只剩下我们。”

冰爪部落这个名字再次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显然,冰爪部落在这片区域也是名声在外(恶名)。

疤痕壮汉沉默了几秒。他的目光在石墨身上残破的汉部落皮甲(式样和他们不同)、那根造型怪异沾着白乎乎粘稠物的石矛(他下意识认为那是什么邪术物品)、还有明显重伤垂死的阿狸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权衡得失和风险。

石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阿狸等不起了!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地趴在担架旁、状态也非常差的雪貂,突然像是嗅到了某种特殊的气息。它吃力地挣扎着站起来,走到担架旁,小小的鼻子在阿狸微微颤抖的手指旁努力嗅探,那里还缠绕着之前裹伤时石墨特意没去掉的一小段染血的、带着奇异冰蓝色花纹的皮绳(这是从冰爪战士尸体上剥下的)。

雪貂突然对着那个疤痕壮汉,发出了一种极其独特、如同某种鸟类短促鸣叫般的急促嘶鸣:“唧啾啾——啾!”

这声音一出!疤痕壮汉和他旁边一个年长一些的战士脸色瞬间大变!两人几乎同时失声喊道:

“冰爪神鹰纹?!”

“是她!是阿狸小姐!!”

疤痕壮汉猛地单膝跪地!看向阿狸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深深的敬畏!旁边的所有战士,如同受到无形的指令,瞬间齐刷刷地放下武器,单膝跪倒了一片!

铁叉矛的寒光刺入石墨的眼帘。

“风语部族,暴风狩猎团第一巡守队队长,屠石!向大酋长之女、鹰的眷顾者,阿狸·风语者大人致敬!”疤痕壮汉——屠石——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激动和一种找到了珍宝般的狂热!

石墨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终于……终于找到了!

屠石猛地站起身,大手一挥:“立刻!抬人!用最快的速度!回青石城!阿狸小姐需要大萨满!”他的目光扫过石墨和他的石矛,语气变得不容置疑:“你,带着…她和孩子,跟我们走!”

几个战士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阿狸的担架,动作明显比石墨一个人时平稳迅速得多。另一个人小心地接过石墨怀里的婴儿,用上好的柔软毛皮裹紧。

石墨看着这支突然变得无比恭谨强悍的巡逻队,看着他们手中那闪烁着原始铁器寒光的叉矛,再看向担架上依旧昏迷不醒、却终于脱离了死亡孤途的阿狸。

奔流河的银色丝带在远方天际延伸。

青石城…铁器…风语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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