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盐利牵制世族,看这些年刘徽把世族压得多老实,对刘彻都没敢再一再挑衅。
看在眼里的刘彻,只想把刘徽用得更好。
朔方城,匈奴,西域各地。
“那是自然。要不然等我长大,等我像表哥这么大才许我上战场,我还有上战场的机会?”开什么玩笑,仗都打完了,有她什么份儿。
刘彻眯起眼睛警告扫过刘徽道:“让你去朔方城,不许上战场。”
哎哟,刘徽一听当下乐了,“不去不去,父皇不让我去,我一定不去。我乖乖待在朔方城,等着舅舅和表哥得胜归来。我保证不上战场。”
上战场可以放一放。
第一步当然是先离开长安城。
离开长安,接下来到朔方城,有些事顾不上,没道理敌人来了她不打。
刘徽的算盘打得分外响亮。
霍去病在一旁提醒刘彻道:“陛下,一旦把人放出去,由不得咱们。”
刘徽气啊!往前迈一步道:“什么话,表哥是在质疑我骗人。”
“以徽徽的聪明,离开长安,去了朔方城,接下来的事,她可以利用朔方城引来匈奴的。盐在咱们大汉都能引得无数世族趋之若鹜,比起我们大汉,匈奴更缺盐。”霍去病板板正正的将刘徽可能有的盘算告诉刘彻,好让刘彻提防着点。
刘彻和霍去病对视,刘徽吐气,努力吐气,“引蛇出动不行吗?”
霍去病一副,看吧,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打算的表情。
卫青……人都还没去朔方城,一个两个都开始盘算怎么对付匈奴。
“父皇,不想灭匈奴的大汉臣子不是好臣子。”刘徽补上一句,请刘彻务必想起来,他可是有雄才伟略的一代帝王,她向刘彻学习,以灭匈奴为毕生志愿,不对?
刘彻的视线在霍去病和刘徽身上转悠,随后刘彻道:“依你之见,要怎么让阿徽去朔方,又能让她和匈奴搭上,而又没有出击匈奴的机会?”
霍去病摇头道:“不可能。陛下要是让徽徽去朔方城,她一定会以盐利为饵,引匈奴前来。若不如此,如何让匈奴知,大汉有盐?又怎么能让匈奴愿意和徽徽做生意?”
有些阴谋,摆在明面上的事,看得分明。那又怎么样?还是不得不顺着计划走。
“陛下,凡事有利便有弊。”霍去病不太想认命,但似乎不认命都不行。
刘徽好不好用,这么多年刘彻用得那样的顺手,钱源源不断的入刘彻的私库,刘彻钱花得尤其痛快。更别说刘徽一步一步建书阁,学校,为大汉培养各类人才。
几年的时间,其实是小有成果。
以至于,刘彻观刘徽是如何也舍不得不用。
“依你之见,让阿徽去朔方城吗?”刘彻最后问上霍去病一句。
霍去病认真无比的道:“徽徽和当年的我一样,一心只想跟舅舅上战场。我要是在长安,能想办法把徽徽压下来的。我不在长安,陛下不怕徽徽压不住,一个人跑……”
卫青急忙捂住霍去病的嘴,这主意也能给刘徽出?
谁料刘徽分外认真的道:“要不父皇让我试试,看看我能不能在朔方城外拉起一支队伍,打匈奴啊!”
瞧刘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儿,很是想空手跑一趟,然后拉起一支队伍,就专门打匈奴。
“陛下,徽徽真敢。她早就有此打算,怎么拉人,怎么夺马,再怎么养人,徽徽早写好计划。”霍去病急忙甩开卫青的手,毫不留情把刘徽卖掉。
刘徽这回真气了,“表哥,你把我全卖了!”
对上气呼呼的刘徽,刘彻的视线在霍去病和刘徽身上转悠,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陛下。”卫青一直没有作声,听完霍去病的话,不由开口,难掩着急。
刘徽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主儿,让她去朔方城,刘徽还能乖乖待在朔方城里,哪怕是引蛇出动,城中兵马不少,不怕引起太大麻烦。
一旦让刘徽跑出去,真让她拉人去,接下来会出什么的事,卫青不敢想。
刘彻盯紧刘徽,刘徽还在那儿瞪着霍去病。
霍去病呢,冲刘彻建议道:“陛下,就让徽徽去朔方城呗,让她吃吃苦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说自己厉害,能够为陛下分忧。”
刘彻瞥过刘徽一眼,刘徽察觉到他的目光,认真道:“父皇,你就让我去吧。我跟父皇保证,我肯定不乱来。”
保证什么的,刘彻思量的是,刘徽的保证有几分用。
亏得刘徽不知道刘彻在想什么,否则定是不愤的,不知道的怕是以为刘徽的信誉有多差,连保证都让刘彻怀疑。
“许你去,也要找个人看着你。就让汲黯陪你走一趟朔方城。”刘彻脑子飞转,思量的是应对之策,没错,找个能看住刘徽的人,再没有比汲黯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更合适的人选。
“汲中大夫身体可以吗?”刘彻找人盯着她的事,刘徽完全没有意见,哪怕让人盯着,刘徽真要是想做些什么,谁也拦不住。
这话刘徽心里有数就成,告诉别人就不需要了。
刘彻挥手道:“如愿了,那就去收拾,到时候和你舅舅,表哥一道出征。他们打匈奴,你守朔方城。”
分清楚各自的职责所在,刘彻等着刘徽下文。
达到目的的刘徽分外的乖巧,“父皇放心,我一定乖乖的。那,我在朔方城可以把我几年没有补上的女兵补齐吗?”
三道视线齐刷刷的落在刘徽身上,亏得刘徽心理强大,否则让他们三个人这么盯着,肯定顶不住。
刘徽不仅顶住,还笑眯眯的道:“我之前一直没补。八百女兵,实际上就剩一百多个。父皇,我没钱不敢养兵。”
卫青语塞。
握天下盐利的刘徽哭穷,说出去谁能相信?
刘彻轻咳一声道:“你这些日子先用着钱,不用给朕。”
好的,盐利都在刘徽手里不假,架不住刘徽背后有一个刘彻。
刘徽赚来的那些钱,大多数都进刘彻的口袋。
会赚钱的刘徽,钱不在她的手里。她想多花,还得申请。
霍去病在这个时候冒出一句话道:“陛下这些年给我的赏赐不少,你要是缺钱,我把所有赏赐都给你。你只管花。”
听听,刘徽就算之前因为霍去病想方设法阻止她去朔方城不高兴,此时此刻怎么可能还会不高兴。
愿意把他全部赏赐都给到刘徽的人,试问还能有谁?
“看在表哥愿意把赏赐都给我的份上,我原谅你刚刚跟父皇掀我老底,差点让我去不了朔方城的事。”刘徽是当着刘彻的面都敢坦然承认,对霍去病把她卖了的事,她是耿耿于怀的!
霍去病眨眨眼睛,“你再生气也不应该跟钱过不去。陛下赏赐给我的东西不少。”
哈,刘徽还能不知道。
刘彻手里的奇珍异宝,凡是霍去病喜欢的,刘彻一向赏得大方。
“对对对,父皇最喜欢赏表哥东西了,我讨不来的东西,表哥一出面没有讨不到的。”刘徽酸溜溜的开口,毫不掩饰她的妒忌。
“他讨去的,你喜欢的难道不在你的手里?”刘彻对刘徽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并不认可,扬眉而问。
刘徽哼哼唧唧的道:“那不一样,父皇不肯给我是一回事,表哥帮我讨来送给我,那就是另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谁能知道刘彻是什么心理。明知道是刘徽喜欢的东西,愣是不直接给,每回都是霍去病给刘徽讨了去。
“不想去朔方城了?”刘彻无意为刘徽解释,是以问上一句。把刘徽埋怨的话全都堵上了。
刘徽当下闭了嘴。
“陛下,我们先行告退。”霍去病当机立断走人。
刘徽亦然。
两人朝刘彻和卫青各自见礼,一前一后走出去,不难看出刘徽的欢快。
嗯,都慢慢长大了呢。
什么时候两人才会开窍呢?
“卫青觉得,去病和阿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将来能够相互倾慕,共结连理吗?”刘彻表示等着那样的一天。
卫青……
不由回头看上霍去病和刘徽离去的方向,想两人直到现在为止,相处并没有变过,“陛下,阿徽还小,并未开窍。去病一心只想灭匈奴,亦无儿女私情。”
“都一样。”无论是刘徽还是霍去病,都还不懂。“两个都是聪明的孩子,怎么愣是不开窍?”
在这点上,刘彻其实想过,要不要点醒点醒。
“陛下莫不是忘了,两人当年都是不乐意学诗经的。”卫青提起旧事,成功把刘彻逗笑。
霍去病和刘徽,从小不管是谁教他们读哪一类的书,都学得认真。
独独是《诗经》。
从小不管是谁教,两人都一脸嫌弃的不肯学。
刘彻感慨道:“所以不开窍。咱们赌一赌,谁先开窍?谁先喜欢上谁?”
瞧,刘彻一副期待看到刘徽和霍去病关系有所变化的表情,还要跟卫青打起赌,也是没有谁。
“陛下赌谁?”卫青也愿意赌一赌,刘徽和霍去病,两人一样的聪明,志同道合,事事都能说到一处,凡事也愿意商量。
青梅竹马,志同道合,这一生定能一直走下去。结为夫妻,相守相伴,都是好孩子,很好!
“朕赌阿徽先开窍。阿徽心思细腻,又是女郎,定会先开窍。”刘彻如此道,十分肯定。同时刘彻想起刘徽先前给他的那些东西,更笃定了。
卫青沉吟半晌道:“臣赌去病先开窍,他毕竟比阿徽大了几岁。自小没有和阿徽分开过,不知儿女之情。尝到相思的滋味,他定会先懂得。”
两人的看法并不相同。
刘彻拍掌道:“好,若是朕赢了,卫青便将佩戴多年的宝剑送给朕。若是卫青赢了,朕也赐大将军一柄宝剑如何?”
卫青拱手,岂有不应之理。
而这会儿的霍去病和刘徽正高兴赶回椒房殿,霍去病道:“看吧,我就说听我的。”
“对对对,表哥的表演跟真的一样。”刘徽拍起霍去病的马屁。
“你也不遑多让,生气时差点我都以为你是真生气了。”霍去病想起刘徽刚刚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真生气。当时,霍去病说不出的难受。
好在只是一会儿又恢复正常。
刘徽冲霍去病道:“那不能。只是在父皇面前,不敢有半分松懈,唯恐让父皇看穿,功亏一篑。”
没错,两人是当着刘彻的面演了一出戏,其目的也很明确,帮着刘徽去朔方城。
上战场这事,刘徽太小,霍去病也是不同意。
但去朔方城这个事,霍去病认为可行。
再者,刘徽有意在那儿行商道,教化万民,此等利于大汉的大事,喜事,霍去病认为比起那些各怀鬼胎的人,定是刘徽去朔方城,更有利于他们大汉更好的掌控朔方城,甚至是随后打下的所有城池。
至于刘徽在其中会怎么操作,其实不重要。重点在于结果无论是对眼下的大汉,亦或者是以后的大汉,都是有利的。
“你别忘记答应我的事,不能引诱匈奴来朔方城。”霍去病没有忘记叮嘱刘徽一句,答应过他的事不能出尔反尔。
刘徽忙不迭的点头,“一定一定。”
这话霍去病纵然听在耳朵里,心下是不定的。
刘徽这个人,最会装乖。
本来人长得就乖巧,装起乖来再朝人甜甜一笑,无害之极。
实际上呢。
刘徽最疯。
方才跟刘彻提及,要是都不答应刘徽去朔方城,刘徽一准要偷着往朔方城去。
到那个时候,刘徽可就不会在朔方待着,真敢跑出去拉队伍。
霍去病看到刘徽写的一应计划书,包括怎么逃出长安,以及到了朔方,选择从哪儿开始拉拢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立下战功再让刘彻看看,瞧她是不是厉害。她是不是也能打匈奴。
看到刘徽的计划书,霍去病头痛,想劝刘徽,这事儿怎么来劝。是能劝的吗?
分明刘徽做好最坏的打算,要是刘彻他们执意不让她上战场,她便一不做二不休,跑!
一旦跑了出去,天高任鸟飞,谁也拦不住刘徽。
霍去病有时候看着刘徽那张纯真无害的脸,都难以相信刘徽会这样的疯狂。
“你若是言而无信,我就跟当年一样打你屁股。”霍去病心里七上八下,极为不安,想威胁刘徽,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刘徽睁圆了眼,打她屁股,他倒是敢说?
敢说不敢说的,霍去病都说出口了。
“你不想就不要言而无信。否则我也说到做到。”霍去病抿住唇,一如当年打人时一样。
刘徽……
“表哥,阿徽,你们怎么了?”刘徽不认这个怂,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威胁。两人站定下,大眼瞪小眼,出门的人看到他们,明显一愣。随着这一唤,刘徽和霍去病都回过神。
霍去病和刘徽都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身粉色曲裾宫装,容态好比,顺弥代些的女郎站在门前,正是卫长公主刘臻。
在她的身侧,一个十八九模样,长得眉清目秀的郎君,正是平阳长公主之子,也是卫长公主的未婚夫婿,平阳侯曹襄。
几年的时间,都长大了呢。
“阿姐,表哥。”刘徽收回思绪,同两人见礼。
霍去病也与之见礼。
曹襄和卫长公主亦然。
相互对视,刘徽连忙拉过霍去病往里走道:“我们去见母亲,阿姐和表哥说话。”
霍去病让刘徽拉着跑,初初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倒是卫长公主和曹襄听到刘徽的话,本来神情自若的两个人,面若红霞,不由偷瞄对方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那眼神中的缱绻,让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变甜了。
刘徽等走远了,这才松开握住霍去病的手臂。
“平阳侯和阿臻差不多要成婚了?”霍去病问。
刘徽点点头道:“平阳姑姑进宫征得父皇和母亲同意,已经让人合八字,挑日子了。此番襄表哥也要随军出征的呢。姑姑想让襄表哥立些功,如此也能在婚事上锦上添花。”
如果说一开始知道卫长公主和曹襄有婚约,刘徽未必没有想过该如何阻止这三代近亲成婚。
可是,这个时代表兄妹成婚是绝配。既因为从小看着长大,知根知底,也因为利益而不得不结合。
之前刘徽都把相关证据给到刘彻看,刘彻当时的反应早已说明,他并不在意卫长公主和曹襄将来有子无子,亦或者有别的问题。
有时候婚事关系的更是利益,利益一体,自然什么都好说。
卫长公主和曹襄之间的婚事,曹襄的为人,相貌堂堂,性子极好,说话温声细语的,在外人看来是不可多得的好郎君。
刘徽曾听卫子夫对曹襄赞不绝口。
卫长公主在提起曹襄时,也是一脸的娇羞,显然都很满意。
更别说,卫长公主和曹襄的婚事是早年定下的,若不是有什么天大的理由,刘徽把这门亲事搅黄,她是想死?同时也要逼死卫长公主?以及整个卫家?
刘徽没敢,只能乖乖的什么都没做,唯有向上天祈祷,将来卫长公主和曹襄一定要夫妻恩爱,子孙满堂,个个身体康健。
为此,刘徽还特意问过韩澹,从韩澹嘴里得到天作之合,儿孙满堂的话,让刘徽虚伪的没有再想过破坏卫长公主和曹襄的婚事。
“每回提起阿臻和平阳侯的婚事,徽徽都会心情低落,为何?”霍去病对刘徽心绪的变化感知最是敏锐,每一回刘徽听说卫长公主和曹襄的事,似乎都有些不太高兴。
刘徽并不以为能瞒过霍去病,半真半假的道:“舍不得阿姐。哪怕是襄表哥,知根知底,想到阿姐很快嫁出去,以后哪怕还在长安城里,再不像以前一样,想见都能见着。”
霍去病有时候对一些感情不能和刘徽共情,垂眸片刻,霍去病道:“你要去朔方城。”
一句话,提醒刘徽,分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哪怕卫长公主没有到出嫁的年纪,刘徽要往朔方城去,还不知道何时能回来。
刘徽一滞。幽怨望向霍去病,霍去病收到了,不以为然的道:“你啊,尽胡思乱想。”
“我等着表哥将来为人牵肠挂肚。”和霍去病论及所谓的不舍,完全算是对牛弹琴,刘徽对眼前的霍去病,满心满眼都只有灭匈奴一事,无可奈何得很。
算了算了,才十八岁的少年郎君,不知何所谓相思之苦,不懂所谓的不舍,情有可原。
霍去病抬眸凝视刘徽,不由的问:“徽徽有牵肠挂肚的人?”
刘徽理所当然的道:“有啊。多着呢。阿姐,舅舅,母亲,父皇……”
一溜算下来,霍去病越听越是感觉不太对。
没有开窍的人,不知何所谓相思,开窍之后,才明了何所谓相思蚀骨。
“二姐。”此时两人已经走入正殿,一个扎着朝天揪的六岁小郎君,瞧着乖乖巧巧,极是可爱的冲刘徽露齿一笑打招呼,触及霍去病时,顷刻间,笑容尽敛。孩童正是刘据。
“表哥。”刘据见着霍去病,一如刘适一般,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
刘徽无奈。霍去病不算很喜欢说话的人不假,也没有对他们怎么着吧,该笑的时候也笑得极是开怀,丝毫没有为难人的意思。怎么能这么怕霍去病?
“据儿。”刘徽上前捏了一把刘据的脸。小时候胖嘟嘟的刘据呢,随着年纪渐长,抽条一样的长,吃再多也不见胖。
这一点卫家上下的人似乎都一样,并没有因为年纪长而发福。
见着霍去病害怕一缩的刘据,听到刘徽声音,当下跑到刘徽身侧,牵起刘徽的手,以保证离得霍去病远远的。
霍去病压根不在意,大步流星走入正殿,卫子夫正在忙着看账本,霍去病见礼,“姨母。”
卫子夫当即收起账本道:“回来了。”
一眼注意到刘徽牵着刘据进来,面上笑意加深。
“母亲。”刘徽同样见礼。
卫子夫应一声。自有宫人为他们拿上蒲团,刘徽坐得离卫子夫近一些,问:“方才见到襄表哥。”
“嗯,你平阳姑姑得了些好东西,特意让阿襄送进宫。”卫子夫转头指向一旁摆放的东西,道明曹襄入宫来意。
刘徽一眼扫过,没有要细问的意思。
送礼是一份心意,也是一个借口,一个让少男少女们可以靠近,增加相处时间,培养感情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