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肩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江予辰把帽子重新戴上，Karina则干脆把帽子整个压到眉骨，夜风轻轻拂过，吹得她们身上的舞台余温慢慢冷下。
四周已经很安静，只有路边孤零零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Karina终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亮起瞬间跳出一连串红色数字：
未接来电（9）
经纪人欧尼4（6通）
宁宁（2通）
经纪人 - Kakaotalk：你在哪？
经纪人 - Kakaotalk：Karina，接电话
宁宁 - Kakaotalk：欧尼。。？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问你第三次了。
宁宁 - Kakaotalk：我帮你说你洗澡系的比较久，但你得快点回来啊…！
Karina看着屏幕，脸色从微红转为微青，“……完了。”
江予辰凑过来看了一眼，笑出声来：“你现在要是回去，可能会直接变成公司周会反面教材。”
“怎么办？她连续打了六个电话，我已经不是违反规定，是‘社死实录’了。”
“至少你freestyle没输。”江予辰摊手。
Karina叹了口气，给宁宁回了个语音：
“NingNing，Ningning…我在路上了，十分钟内回到酒店，拜托帮我拖一下……说我洗头太久了。”
她刚发完，又一条新消息跳出来：
经纪人：我刚刚看到了一个club直播，视频里是不是你？
经纪人：回来我们聊一下。
Karina看着这条，整个人僵住了。
“……她看到直播了。”她声音已经变成蚊子音。
江予辰一听，差点没笑趴下，“你完了，我建议你先去买份宵夜顺便送她一份，说不定还能保住你手机。”
“我现在想回到两小时前……阻止自己挥手。”
“我现在想回到五分钟前，录下你那句‘?????~’发给Sm让你彻底被封控。”
Karina有点无奈地笑着拍了拍一下：“你就损我吧。”
她们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开始商量等下怎么进酒店不被抓包，怎么解释为什么两人会出现在NYU地下club，江予辰还认真提议：
“你要不干脆说自己梦游了？”
Karina白了她一眼，“那你呢？你是梦游还freestyle啊？”
“我是你梦里的配角。”
“呀西……你给我闭嘴。”
她们在凌晨的城市街道上，笑着吵着，步子轻快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但Karina的心里却知道——
这个夜晚，可能不会那么轻易结束了。
midtown的街灯映在人行道上，车流比白天少了许多，街边24小时的deli还亮着灯，一切显得格外安静。
Karina抱着双臂，侧头问他：“欸，话说，你今晚住哪？”
江予辰低头看了她一眼，没多想，笑着回道：
“还没定。你住哪我就住哪。”
Karina愣了一下，随后脸颊轻轻泛红，抬手拍了他一下。
“阿西！讨厌阿你。”
语气里带着点娇嗔，却怎么都藏不住笑意。
“你现在这脸，不像个制作人，像个偶像粉丝。”
江予辰得意地耸耸肩：“谁说制作人不能追星了？”
她没再说话，只是笑着走近了他半步，两人的肩轻轻碰在了一起。
夜风从道路尽头拂来，裹着一点点湿冷的气息。Karina缩了缩脖子，指尖早就冻得僵硬。
她悄悄侧过眼，看了江予辰一眼。
他正低头踩着人行道上跳跃的影子，像什么都没察觉。
Karina眼角动了动，忽然抬手——
直接把自己的手，塞进了他外套的口袋里。
江予辰一愣，低头看着她，没说话。
Karina盯着前方装作若无其事，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天太冷了。”
江予辰挑了挑眉，也没阻止。
她的手在口袋里动了动，忽然摸到一小截硬硬的东西。她眉头一皱，捏出来一看——
是一支黑色细长的电子烟。
她的动作顿住了。
然后下一秒转头，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秘密似的瞪大了眼：
“呀——你是偶像耶，你怎么能带这个？”
江予辰叹了口气，倒也没遮掩，只是摊了摊手：“压力大……偶尔缓一缓。”
“你疯了吧。”Karina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震惊，“你知不知道要是被拍到你就——”
“我没抽过。”他赶紧补充，语气倒像是提前为自己辩解，“真的就是……带着。”
Karina盯着那支电子烟看了半天，最后把它收回她的口袋，没还给他。嘴里还嘟囔着:
\"我信你才傻。\"
江予辰诧异的看着她：“你干嘛？”
“没收。”Karina撇撇嘴，“等你下次赢了我再还你。”
江予辰忍不住笑出声，声音低低的，像是夜色里的风：“你这是公开勒索？”
“你都敢cue我上台跳舞，我还不能没收你一根电子烟？”
“……好吧。”他耸耸肩，笑得倒也无所谓，“你要是收着，记得别让公司的人看到。”
“我当然不会。”Karina哼了一声，把手又塞回了口袋。
然后，她又靠近他一点点。
“而且你要是敢抽，”她低声说，“我就把你在舞台上模仿我part的那段视频发给你妈。”
江予辰：“……”
Karina扭头看他，笑得一脸无害。
“怎么不说话了，制作人nim？”
“……我觉得我好像收了个更大的威胁。”江予辰苦笑着摇头。
Karina低头看着手里的电子烟，像捏着一个外星装置似的，好奇得不行。
“这真的有用吗？”她小声问。
“你想试试？”江予辰挑眉，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Karina立刻摇头：“什么啊，我可是偶像耶！这要是被粉丝看到还得了？”
江予辰撇撇嘴，语气一副“你胆子真小”的样子：“怕什么，这里又不是弘大地铁口，我们在美国耶——午夜的曼哈顿，又不是你Sm宿舍家门口。”
“再说了，就一口，没人拍你，连你自己都不记得。”
Karina瞪他：“你这忽悠人的语气能不能再专业一些啊？。”
“我这是劝你走上解压之路。”他一本正经地说，“人生要尝试各种可能性。”
Karina摇头叹气：“你这个制作人怎么一天天带偶像走歪路？”
“那你这个偶像怎么一天天靠近地狱边缘？”
Karina咬着嘴唇，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看手里的电子烟。那小小一根东西，像在对她眨眼。
“……真的没人看到？”
“这里？”江予辰环顾四周，夜风吹过，街上空无一人，“鬼都懒得看。”
Karina犹豫了三秒，忽然抬头认真问：“那这个……怎么用？”
江予辰一挑眉，笑意在嘴角绽开：“要不要我亲自教你啊？”
Karina瞬间红了脸，直接把电子烟塞回口袋里：“滚啦你！”
“还说你不想学。”江予辰笑得一脸得意。
“我是怕你抽太多才要替你保管的。”Karina理直气壮地反击，嘴角却控制不住地翘起。
“好吧。”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帽檐，“那你要好好保管，我可是把命根子交给你了。”
Karina哼了一声，往他身边靠了靠，手又顺势塞到他口袋里。
“那你以后少抽点，压力大的时候……也可以找我说说。”
江予辰微微愣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没回答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Karina盯着江予辰，又摩挲着口袋里的那根电子烟，咬了咬牙，小声嘀咕道：“反正……在美国嘛。也没有什么粉丝”
然后就——
真的试了一口。
下一秒，她整个人猛地咳了起来：“咳！咳咳咳！！”
她一边咳一边瞪他，声音因为呛到变得气急败坏：“这什么啊？！怎么这么苦？！”
江予辰一脸无辜地摊摊手：“苦瓜味啊。”
“哈？！”
“不是你说偶像要保持身材吗？我这特别挑的低热量口味。”
Karina咳得眼泪都快飙出来，脸颊因为夜风和呛气一起泛红：“你是不是有病啊……谁抽电子烟选苦瓜味？！”
“哎，这不是为了防止你上瘾嘛。”他认真地点点头，“一口劝退，科学管理。”
Karina瞪了他好几秒，最后直接用力锤了他一下，气鼓鼓地说：“我不管，这根你一辈子都不许再抽了。”
“那你留着好了，当纪念。”
“纪你个头啊！”
江予辰笑得不行，眼睛都弯了起来：“欸你刚刚皱眉的时候……特别像个喝中药的小孩。”
Karina翻了个白眼，一边拍胸口顺气，一边低声嘀咕：“真是……活该我信你。”
他耸耸肩：“那下次我给你换个红豆牛奶味？”
“闭嘴啊你。”
夜风吹过两人之间的空隙，Karina一边咳着一边笑，眼泪还挂在眼角，但那笑意却是整晚最放松的。
Karina看着那根电子烟半晌，没说话，最终一言不发地塞回了自己口袋，气鼓鼓地说：“我不管，这根你一辈子都不许再抽。”
可刚说完，她忽然怔住了半秒。
脑袋里像突然卡住了一帧画面。
——刚刚那一口，是……这支，他应该抽过吧。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
江予辰没察觉，还在低头整理外套口袋：“我改天给你带个草莓味的，至少入口不会让你皱眉——”
Karina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她只觉得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说的意识从后脑勺悄悄爬上来，面颊热得发烫。
她没吭声，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帽檐压低了一点，迅速把头转向前方。
风忽然变得有点凉。
她忽然说：“快走吧，我、我好像有点饿了……”
声音急促，还带着点逃避似的语调。
不等江予辰反应，她已经快步往前走了几步。
江予辰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跟上，没说话。
两人前后走着，一个一脸平静，另一个脸颊却悄悄泛起了不合时宜的红。还好夜色深沉，并没有看出什么。
Karina努力盯着人行道前方，脑子里却像乱入了什么粉红频道。
她咬了咬唇，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阿西，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直到酒店门口的玻璃自动门缓缓开启，温暖的中央空调扑面而来，氛围顿时一收。
回到现世。
Karina脚步放慢了些，往酒店大堂里看了一眼。
还好没人。
Karina径直走向电梯，电梯叮地一声，门缓缓打开。她没说话，脚步顿了一下走进了电梯，江予辰也安静地跟上。
两人一路上楼，站在电梯角落，一左一右。气氛说不上尴尬，但也有种淡淡的紧张感，像是从自由的夜晚被拉回现实。
电梯抵达楼层，门一开，就是aespa的套房走廊。
Karina深吸一口气，刷卡进门——
套房的客厅里灯还亮着，沙发上三位成员正坐着，表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