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馆后台楼梯间灯光昏黄，安静得只剩下空调运转的低声嗡鸣。江予辰从主舞台出口处快步走来，一手拎着装着东西的小包，一边低头点开刚刚收到的短信。
Irene欧尼：我在楼梯间这边，想和你叙叙旧~
她特意加了一个笑脸，看上去很轻松，可江予辰却读出了那种“熟悉的邀请”，像是轻描淡写地递过来一只手，让你自己决定要不要握住。
推开那扇通向员工通道的防火门时，门轴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一抬头，就看见裴珠泫靠在栏杆边，里面穿一件打底衫，外面套了件淡棕色的宽松毛衣，整个人安静地像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她听见动静，回头看向他，裴珠泫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唇。
“怎么是这儿，”江予辰笑着走近，“真怀旧。”
“你以前不是说，喜欢舞台边角那些不喧闹的地方。”裴珠泫语气轻柔，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像在追忆。
“我那时候说的话你还记得？”
“有些事……不需要记笔记就会留住。”她微微一笑，眼尾却带着一点疲惫，“最近你好像又很忙？”
江予辰点了点头，没有掩饰：“准备合体舞台，挺多事的。你呢，最近活动多吗？”
“还行，公司又在排年初的新计划。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她说着，目光却落在他的额前发丝上，“你头发长了点，脸还是一样瘦。”
“这段时间没怎么睡好。”
两人就这样站着，彼此交换着近况，又好像只是在借口闲聊，把沉默填满。
突然，裴珠泫轻轻伸手，替他拨了拨额前乱翘的头发。她的指尖划过他的额头，有一点冰，却也有点——熟悉得让人心软。
“你这次回来，”她低声问道，“还走吗？”
“暂时不走了。”江予辰顿了顿，看着她，“回来之后要准备下一张专辑。还有……一些要面对的事。”
“比如？”
“比如我和你之间，到底要算到哪一页。”他轻声说完后，没等她回应，就轻轻转开了目光。
这一句没有太多情绪，却像丢下一个难以收场的问题。
裴珠泫看着他，一时间也没说话。只是过了一会儿，她轻轻靠了过去，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像是在用这个姿势——为“叙旧”收尾，又为“没说出口的话”做一个默认。
空气里都是她发丝带来的淡香。
“Soyeon啊，”她轻声说，“你还是老样子，说话总是把话留一半。”
“可你也总是能听懂。”他笑了笑，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
于是，那一刻，他们没有再说话。
但暧昧的温度，却悄悄升腾在舞台外的楼梯间。
江予辰靠着栏杆站着，耳边只剩外面传来隐约的鼓点声。
而裴珠泫，就站在他面前，一只手还不经意地勾着他衣服的袖口。
裴珠泫望着他，没有多余的表情，她的目光像柔软的绸缎一般，从他的眼睛一路拂到唇角，最后落在他的肩上。
“你还是这么瘦。”她低声说，语气里有点像是责备，又像撒娇。
江予辰刚想回应，裴珠泫忽然轻轻向前一步——很自然地，在他肩膀上，轻轻咬了一下。
他的身体微微一震，哪怕心里早有预感，却还是被这个动作轻轻扰乱了呼吸。
“你身上还带着木质香啊……”裴珠泫贴着他的肩膀，轻轻嗅着，声音含着笑，“是香水，还是洗发水？”
“香水吧，某个品牌限量款。”江予辰轻声回答，他没敢太动，只是低头看着她的发顶——那缕发丝温温软软，带着淡淡的果香和一点点焗发膏的味道，像是刻意留给他记住的味道。
咬完以后，裴珠泫又轻轻的摸着被咬的地方，问道：“痛吗？”
裴珠泫没有等江予辰回答，继续自顾自地闭着眼靠了一会儿。
她听见他的心跳，不快不慢，但她知道——那种冷静是他表面撑着的。
“我听说你在美国过得不错，还和karina她们，玩的很开兴吧？”
她突然说出这句话，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八卦，但江予辰却知道这句话有“刺”。
“消息倒挺灵通的。”江予辰笑了笑，“没什么特别，就是跑了一些公司安排的行程。”
裴珠泫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然后再次靠得更近了一些。她的脸贴上了江予辰的肩头，呼吸落在他的脖颈附近，轻到几乎像风，又足以让江予辰心头泛起涟漪。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让人心烦。”她说得很慢，像在一字一顿地试探，“走到哪都能带点暧昧回来。”
江予辰没有马上回应，而是侧过脸，目光落在她的睫毛上，那一根根纤长得像要扫进他心里的弧线。他低声说：“那你希望我只带你么？”
裴珠泫笑了，没回答，只是手指在他胸口轻点了一下。
“不希望，也不想希望。”她说，“毕竟我也不是你的谁。”
话说完，她松开靠着他的身体，站直身子，整了整毛衣，也排了拍江予辰肩膀处衣服的褶皱。表情又变回了那种从容端庄的模样，但耳尖却染上了可疑的绯红。
“我该回去了，Red Velvet也要开始彩排了。”她低头看了眼手机的时间。
裴珠泫站在他面前，灯光从楼梯间倾洒下来，在她柔顺的黑发和白皙的肌肤上投下一层温柔的光晕。她没继续说话，只是缓缓抬手，指腹轻轻划过江予辰的脸颊。
“别以为出了几首歌，就可以在我面前装大人。”她声音轻得像风，却又带着些许压迫感，“你啊，还是我的后辈呢。”
话音刚落，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过身，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一阶一阶走上了楼。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江予辰一眼，笑得既像鼓励，又像告别。
那眼神，江予辰懂。
——那是只属于前辈对后辈的、介于亲昵与控制之间的“默许”。
江予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半天没有动。他知道裴珠泫从来不是那种会抓着你的人，可她每一次靠近，都像是认真地在提醒着他——她不是玩笑。
只是她给出的那一点点小小的温柔，会让人一不小心就想全部收下。
江予辰从昏暗的楼梯间推门出来，走廊的灯光亮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刚迈出一步，就迎面撞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IVE的忙内李瑞。
对方穿着舞台彩排的私服，头发简单扎起，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那样打量着他。
“啊，前辈，阿尼啊sei哟”。李瑞表面正色地打着招呼。
李瑞当然知道江予辰是谁——不仅是(G)I-dLE的制作核心，也是自己前辈团体aespa地队长Karina的“密友”。
而偏偏，Karina是还是她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