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那一声怒吼还在空中回荡，吴一处已经把三名刺客捆成一串扔进了后方囚笼。他转身就往高台跑，脚步没停，脑子里全是系统画面上那片散乱的红点。
敌方右翼彻底断了指挥，旗倒了，法师死了，连撤退路线都没人规划。但吴一处知道，现在不是喘气的时候。
“虞媚儿！”他冲进指挥区，声音干脆利落，“李铁柱怎么样？”
“刚包扎完，还能打。”她头也没抬，手指在符阵上快速滑动，“远程组待命，魔法池充能百分之八十。”
吴一处盯着系统探查画面。敌方主力还在挣扎，几股残兵正往中央靠拢，能量波动越来越密集。他们要合阵。
不能再等了。
他抓起通讯符石，按下全频段广播：“所有单位注意！反击开始！魔法组听令，覆盖式压制右翼空地，三轮齐射不间断！战士营推进填补缺口，弓手封锁西侧退路，一个都不准放走！”
命令传下，整个防线瞬间活了过来。
火球从各个角落升空，划出弧线砸向敌阵右侧。爆炸接连响起，地面被掀开一层，碎石飞溅。几名刚爬起来的敌兵直接被气浪掀翻，滚进焦土坑里。
李铁柱提着斧子站起身，冲身边几个战士吼了一嗓子：“还愣着干什么？咱们的主场轮不到他们撒野！”
一群人跟着他往前压，脚步踏得震天响。
敌方显然没料到这波反扑来得这么快。原本还想组织撤退的残部被火海逼得四散奔逃，有几辆魔能战车试图调头逃跑，结果被一枚爆炎罐直接炸断了轮轴，歪斜着栽进沟里。
吴一处站在高台边缘，目光锁定中央区域。那里，三名黑袍法师跪在地上，双手撑着法杖，一圈暗红色光纹正在缓缓升起。
“他们在拼最后一下。”虞媚儿低声说，“法阵成型就能传送走一部分人。”
“那就别让他们成。”吴一处从空间里取出三枚震荡符石，递给她，“按预设频率引爆，打断共振节点。”
她接过符石，指尖迅速在控制台上输入代码。下一秒，三道低频轰鸣从地下传出，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一记重锤。
轰！
中央地面裂开蛛网状缝隙，红光猛地一颤，随即熄灭。三名法师同时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抽搐。
法阵崩了。
吴一处一把抄起插在旁边的战旗，翻身跃下高台。旗杆砸进泥土，他站在最前线，声音响彻战场：
“兄弟们！他们要跑了！现在不上，更等什么时候！”
这一嗓子像点燃了引信。
战士们嗷地一声冲了出去，魔法师边退边甩火球，弓手在高处拉满弦，箭雨封死所有可能的逃生路线。整个战场从防守姿态彻底转为追击模式。
李铁柱带着重装战士组成锋矢阵型，硬生生撞进敌军残部。斧头抡圆了劈，盾牌顶着人往前推，挡在前面的全被砸翻在地。
吴一处没闲着。他打开空间，一箱爆炎投掷罐被搬了出来。五名远程队员立刻接手，拉开引信就往敌方集结区扔。
火海一片接一片燃起，浓烟滚滚。逃命的敌人被逼得只能往中间挤，结果互相踩踏，阵型彻底乱套。
有个敌方小队长模样的人还想举剑组织抵抗，刚喊出半句口号，就被一根破甲箭钉穿肩膀，惨叫着摔进火堆。
没人再敢站出来指挥。
旗帜倒的倒，烧的烧，溃兵四处奔逃，有的扔了武器，有的跳进壕沟就想躲。可追击部队根本不给机会，一路压过去，杀声震天。
吴一处站在一片焦土上，看着眼前溃不成军的敌阵，握紧了手中的战旗。
赢了第一步。
但他没放松。系统画面显示北侧树林还有零星红点在移动，人数不多，速度很快，应该是敌方最后的断后小队。
“虞媚儿，北面那批人交给我。”他说。
“你又要亲自上？”她扭头看他。
“放心，我不是去送死。”他咧嘴一笑，“是去送他们最后一程。”
话音未落，他已经从空间里取出一张瞬移符，捏碎的同时身影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树林边缘尘土微扬。吴一处出现在灌木后，手里多了把短弩。他蹲下身，瞄准了那支正在撤离的小队。
三人，轻甲，背着通讯包。显然是想带情报回去。
不能放走。
他扣下扳机。
第一发命中领头者的腿窝，那人当场跪倒。第二发射偏，擦过树干炸出一团火花。第三发正中背包，整包炸开，里面的数据水晶碎片四散飞溅。
剩下两人慌忙寻找掩体，可吴一处已经冲了出去。
一个翻滚近身，肘击砸在一人后颈。那人闷哼一声瘫软下去。另一个拔刀反击，被他侧身避开，顺势抓住手腕一拧，关节咔嚓作响。
刀落地。
吴一处抽出绳索，三两下把人绑好，拖到树边靠着。他低头看了看那包炸毁的通讯器，捡起一块还能用的芯片，塞进空间。
“这次收获不错。”他自言自语。
正准备返回主战场，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李铁柱正带着两名队员追过来，脸上全是灰，胳膊上的绷带渗出血迹。
“发现你不见了，还以为你又被围了。”李铁柱喘着气说，“咋一个人在这摸鱼呢？”
“谁摸鱼，我这是高效清场。”吴一处拍了拍他的肩，“伤没事吧？”
“小口子，不耽误砍人。”李铁柱咧嘴一笑，“那边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剩几个钻地洞的，让机动队去掏了。”
吴一处点头：“行，咱们回去。这场仗还没完，只是开了个头。”
两人并肩往主阵地走。身后火势渐弱，浓烟飘向天空。战场上到处是残破的装备、断裂的兵器和倒伏的旗帜。
虞媚儿站在高台前等他们。看到吴一处回来，她递过一杯水：“接下来怎么办？”
他接过水没喝，而是举起战旗，在焦土上用力一插。
“接下来？”他看着远方残存的敌影，“当然是继续打，直到他们不敢再来。”
李铁柱把斧头扛上肩：“那还等什么，安排下一波呗。”
虞媚儿轻笑一声，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一划：“我已经重新校准了侦测范围，只要他们敢靠近，第一时间报警。”
吴一处点点头，目光扫过战场。战士们正在清理残敌，魔法师检查魔力节点，后勤组开始修复工事。
一切都在有序进行。
他知道，真正的决战还没开始。赵天霸不会就这么认输。但他也不怕。
他有空间，有系统，有兄弟，有她。
这就够了。
远处，最后一缕黑烟升上天空。
吴一处抬起手，指向敌军溃逃的方向。
“追击部队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