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的全部属实，他们，抓错人了。
黄曾还是有点不死心，将烟熄灭后直接进入了审讯室，他目光死死的盯着张立诚。
“你说的我们已经查实了，确实和你说的没区别。”
“但我现在要问你，你昨天晚上吃的年夜饭，是否存在异常？或者你在你朋友家里是否还吃过其他的东西？”
“没，我在家和我父母一起吃的年夜饭，不可能有问题啊。我朋友家的东西也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吃的，应该也没问题。”
“那你为什么会肚子不舒服？我们询问了，你父母和你朋友可都没有这种情况。”
“我肠胃弱啊，我从小就肠胃弱，我家人和我身边的朋友都知道的啊。可能是因为年夜饭还是有些太油腻了，去我朋友家喝的东西可能也有点凉，这才肚子不舒服。”
“你觉得你去百鸟公园是否有人引导？”
张立诚刚想说没有，但看着对方锐利的眼神还是思考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有，从我朋友家回我自己这两条路其实都差不多。因为明学路那边平常会堵车，我偶尔也走百鸟公园那边，所以才会对那边也了解。”
“你在公园上厕所的时候，有没有遇见什么人？”
“人？我没有……”想到这他突然停住了。
黄曾心里一喜：“你慢慢想，不用着急回答。”
张立诚的嘴巴微张，然后目光慢慢移到黄曾的脸上，满眼惊恐。
“我，我在公园上厕所的时候，远远看到躺椅上躺了个人。我，我当时以为是谁喝多了才躺在那里，怕对方丢东西赖上自己，也就没过去。”
“你们，你们别告诉我，那个人被人杀了。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没杀人啊。”
张立诚又激动了，黄曾连忙将他按住，防止他挣扎的时候伤到自己。
“你先别激动，我们没说人是你杀的。他死亡的时候，你还在朋友家里打扑克呢，所以我们知道不是你。现在你仔细回忆一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其他的异常情况。”
可黄曾的话根本没有安慰到张立诚，甚至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啊？所以，我，我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是死人？”
黄曾有些不耐烦：“你要不要抽根烟冷静一下？”
张立诚苦着一张脸：“我不会。”
黄曾站直身子看向李玄：“你在这安抚他一下，等他冷静了再喊我。”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张立诚才缓过来，但当黄曾说带他去现场的时候，这家伙又怂了。
好说歹说了半天，最后还是把对方父母一起接了过来陪着他，这家伙才敢跟着专案组的人去公园。
到了百鸟公园，张立诚很快指认了当时他看到躺着人的那个躺椅，确实是王明宇尸体的位置。
“你当时除了看到这里躺了个人外，还看到其他可疑的人了吗？”
“警察同志，真的没有了。我当时隐约看到这边有人，只以为是个酒蒙子，我还特意往另一边走挺远才上的厕所。”
黄曾看着张立诚那副怂样，觉得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来这个公园了。
不，是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往这附近经过了。
虽然抓捕的事情闹了乌龙，但张立诚也提供了另一条线索。
那就是王明宇的尸体是在凌晨2：25分之前就已经在公园里了，大大减小了他们的排查工作量。
带着张立诚认完现场之后众人没再回警局，黄曾直接在工作群里通知，让大家都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去警局集合。
而监视董清柔的那批人，依旧继续盯着。
安排完工作，黄曾又在群里把得到的消息和大家说了一下。
“负责排查的大家伙还是要两头抓，除了董清柔以外，还是要继续排查符合条件的其他人。”
“知道了队长。”
“今天董清柔说的那些话，你们怎么看？”
“那句？”
“她说恨王家全家那句，你们说我们有没有必要保护一下王家的人。”
“不需要，如果凶手是董清柔，我们只要监视好她王家人就不会出事。如果凶手不是董清柔，按照凶手之前的作案风格，也不会去对王家人下手。”
“说的也是。”
这个时候秦朔冒了出来：“常队长，你们和董清柔谈话的时候，觉得她这个人正常吗？就，看没看出来她是否存在心理或者精神方面的问题？”
常海波似乎没看群，过了一会罗芳芳回复了他：“没有，问询主要是我负责的，我觉得她非常的正常。甚至觉得她，有点猖狂。”
“猖狂？”
“对啊，哪有人当着警察的面说恨别人全家这种话的！而且我们问她枪法如何的时候，她含笑看着我，说她的枪法非常好。”
“这不是猖狂是什么，我甚至感觉她在挑衅我们。”
“挑衅？我们对凶手的侧写中，对方应该是个理智、冷静且思维缜密的人，这种人能做得出挑衅的行为？”
“也许她是在伪装呢？”
“不管她是什么，伪装也好，还是本就是这样的性格。我们现在不能排除她的嫌疑，又没有切实的证据，那就只能暂时监视她，但也不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她的身上。”
“那你们说，这个王明宇为什么会突然进入那个小区，他看到了什么？”
“也许他是看到了熟人，所以才会跟着进小区？”
“不对，如果我开车的时候看到熟人，我肯定第一时间给对方打个电话询问，而不是直接下车跟过去。”
“他没对方的手机？”
“没对方的手机那还能叫熟人吗？”
“也许他是看到了个美女？”
“你小子怎么回事，上次的案子你就说两个死者是看到美女，你还能不能行？那得什么样子的美女，让你直接跟到小区里？”
群里安静了片刻，第一个提问的人继续问。
“王明宇进了那个小区之后怎么就彻底消失了？没有白色的车子，其他车子又无异常，那凶手是怎么把人从那么远的地方运到百鸟公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