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世豪打算跟花生他们好好玩玩的时候,老五等人也打算跟姜世豪好好玩玩。
窦彦民陪黄晓盈回到百惠鞋业,众人才知道绿豆蝇子已经找上门了。
大白天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整膈应人的那一套,太嚣张了!
老五追出去老远,也没见到姜世豪的影子,不然他绝对要把这绿豆蝇子骂成绿豆饼子。
黄晓盈心有余悸地坐着,问窦彦民,“窦大哥,是不是明珠来信了?”
明珠跟黄晓盈同岁,两人的关系非常好,一直有通信。
窦彦民今天的确是来送信的,他跟李家来往多,离得也近,通常都是他来送信,没想到碰上这种事。
他从兜里掏出信交给黄晓盈,“过几天我再来拿回信,到时候跟家书一起寄回去。”
老五眼巴巴地看着窦彦民,窦彦民没好气道:“你瞅啥?”
挺大个老爷们不知道主动点!
老五嗓子眼那句“瞅你咋地”咕噜了两下又咽了回去,“那个……大黑丫头啥时候回啊?”
“放假回呗,啥时候回。”
老五见窦彦民凶巴巴的,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窦哥,你要是没事,陪晓盈和朱华看下店,我去找徐满江他们商量点事。”
窦彦民放了三天假,这会人真就没啥事,“行,你们几个有点分寸。”
他知道老五要找姜世豪的麻烦,不过讷人就得讷治,像姜世豪那种滚刀肉,不让他吃点教训决不会消停。
老五骑车去了仓库,让两个小弟去医院看看人在不在董小三,要是在的话,一个人盯着,一个人回来报信。
一帮大小伙子蛐蛐蛐了半天,才桀桀桀阴笑着散了。
随后老五返回百惠鞋业,把计划跟三人说了,“朱华跟我走,窦哥,今天下班,麻烦你送晓盈去柳树胡同的房子。”
窦彦民点头,“放心。”
…
晚上8点半,黄晓盈关了店门,由窦彦民护送着回柳树胡同(原陈立强家)。
这个时间邻居们多数已经休息了,偶有一两家还亮着灯。
黄晓盈的小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窦彦民低声道:“后面有人跟着,估计是姜世豪,你进去跟老五他们通个气儿。”
黄晓盈轻轻点头,推开院门进去了。
窦彦民不动声色地离开巷子,姜世豪手插着兜出现在了胡同口,身后还跟着浑身嘚瑟肉的孙宝华。
“豪哥,这小妞自己住?”
姜世豪捋了捋自己的发型,“那不正好?”
两人走到院门口,踮起脚从铁门往里看,半天也没见里面开灯,过了好半天,才亮起一团黄色的光晕,看样子是点上了蜡烛。
“呦,不会是保险丝断了吧?正好,哥哥进去帮忙解决一下难题。”
姜世豪抬手要敲门,院门却“吱嘎”一声自己离了道缝。
两人一愣。
孙宝华嗤笑一声:“这小妞该不会是给刚才那公安留的门吧?”
姜世豪眯了眯眼睛,白天假清高,晚上在这勾男人。
他伸手要推门,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嘶哑老态的询问,“小伙子,你们找谁啊?”
姜世豪跟孙宝华齐齐吓了一个哆嗦!
卧槽,这老太太啥时候站到他们旁边的?!
“你,你干啥?”孙宝华后退一步。
眼前这老太太瘦瘦小小的,脸上沟沟壑壑的褶子能看出年纪不小了,眼神却十分锐利,神色间噙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我家就在前面住,看见你们在这,就过来问一声。”
“老大娘,我是来找我对象的,她家保险丝坏了,我过来帮忙修修,你看,里边点着蜡烛呢!”
姜世豪一点都不傻,相反他很阴险,从来不会越界让自己陷入麻烦。
手段主要是哄骗、纠缠、耍无赖、砸钱,盯上谁了就会花大量的时间耗着,就像他十几年来,乐此不疲地找花生的麻烦一样。
往外放假消息,是他常用的小把戏。
老太太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似的,嘶哑难听,“小伙子,你肯定是找错门了,这栋房子,已经很久没住人了,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姜世豪皱眉看着老太太。
孙宝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当我们瞎那,里面明明就有人!”
老太太被冒犯,瞪了孙宝华一眼,转身就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两人被这老太太弄得瘆得慌。
不过他们是眼看着黄晓盈一个大活人走进去的,说不定是那老太太有什么猫腻,不想让他们进去。
“装神弄鬼的,走……”姜世豪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院门。
微光照耀下,能隐约看到院子里堆放着一些煤块、木头,还有一些杂物。
他走到屋门跟前,伸手敲,但无人应声。
孙宝华握了下门把,门吱呀一声开了,根本就没锁。
姜世豪愣了下,“还真是在等那个公安?可惜人家没领情,早就走了。”
孙宝华狗腿道:“所以豪哥才是这小妞的缘分,一会我在门口守着,豪哥跟她好好聊聊。”
姜世豪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绒布盒子,里面是一条金手链。
追女孩子怎么能没有礼物呢?那显得多没诚意?
等以后有人问起来,这就是他们处对象的证据。
孙宝华替姜世豪拉开门,姜世豪噙着笑意喊道:“盈盈妹妹?你在哪呢?”
屋里没有想象的陈旧,反而装修得十分不错,竟然还有沙发和洗衣机什么的,像是有钱人家住的房子,就是东西少了点,显得有些空。
堂屋里没有人,但收音机开着,里面不断发出滋滋啦啦的杂音。
陈世豪都没犹豫,直接朝着刚才透出光亮的屋子走去,可打开门一看,仍旧没人,桌子上燃着蜡烛,中间摆着个相框。
这幅情景直接给两人吓得后退一步。
原来这蜡烛是摆在遗像旁的。
可两人再仔细一看,陈世豪的头皮就是一麻,孙宝华直接“妈呀”一声。
那相框里,根本就没有人,就只有空空的一张白纸镶嵌在相框里。
谁没事会祭奠一个空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