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情感，是枷锁，也是钥匙。
“等等，如果现在的情况，真的是我们猜测的这样，我怎么觉得，宙斯不是想要灭绝人类，而是想要创造‘人类’？”
奥德曼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突然反应过来。
陆青空轻笑一声，“这么多年没见，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才反应过来么？”
“你！”奥德曼气急败坏指着他，刚要发飙。
苏霭立即出声截断了他的话头：“这些都是基于我们的猜测，现在只能等选拔日的到来，随机应变了 。”
小七忙不迭点头附和：“而且不管选拔条件是什么，战斗想必是少不了的，大家应该都清楚。”
苏霭侧目瞄了一眼身边的陆青空，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如果选拔是与意识上传有关，这对陆青空的影响可能不会小。
“那么像我们这样的内定选手，剩下的时间，是不是可以放松休息了？”陆青空笑嘻嘻开口。
苏霭无视这人的嬉皮笑脸，转而问奥德曼：\"基地里有没有可用的神经科学实验室？\"
奥德曼粗壮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b3区倒是有个老实验室，不过...\"
他顿了顿，\"那地方废弃五六年了，设备怕是都落灰了。\"
\"具体在b3区哪个位置？\"苏霭追问道，身体不自觉地前倾，\"通风系统还能用吗？\"
\"东南角，挨着旧医疗舱。\"奥德曼的金色义眼闪过一丝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那些老古董扫描仪连个基础脑部成像都做不……\"
陆青空突然插话，语调轻佻：\"我家苏博士职业病犯了呗。\"他歪头看向苏霭，\"对吧，亲爱的？\"
苏霭没理会他的调侃，继续问道：\"实验室的量子计算机是什么型号的？\"
\"量子计算机？\"奥德曼嗤笑一声，\"想得美！就一台老式'神经元-III'主机，内存撑死256tb。\"
苏霭的眼睛却亮了起来：\"足够了……有纳米级微操设备吗？\"
\"有个古董级的神经探针台，精度估计就0.5微米。\"奥德曼抱起双臂，\"你到底要做什么实验？\"
苏霭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太阳穴：\"我需要验证一个假设...关于人类意识与量子数据的转换阈值。\"
陆青空突然站直身体，眼中的数据流加速，神色凝重起来：\"等等，你该不是想……\"
\"只是预防措施。\"苏霭打断他，转向奥德曼，\"实验室的安保等级是多少？\"
\"Level 2基础防护。\"奥德曼摸出全息键盘，\"你要更高级别的得申请权限。\"
\"不必了。\"苏霭快速计算着，\"Level 2够用。实验室现在能立即使用吗？\"
奥德曼调出基地平面图：\"得先让后勤去通电，至少两小时。\"他眯起眼睛，\"这么着急？\"
小七的电子眼突然亮起：\"根据计算，苏博士有87.3%的概率是在为陆长官准备神经防护装置。\"
苏霭的手指僵在半空。
\"哈！\"奥德曼大笑，\"我就知道！你又得喂我一嘴狗粮。\"
陆青空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苏霭，我不需要.....\"
\"我需要。\"苏霭斩钉截铁地说，转向奥德曼，\"麻烦现在就安排通电，我需要以下设备...\"他快速列出一张清单。
奥德曼吹了声口哨：\"这些可都是违禁品。\"
\"仓库第三排货架底层。\"苏霭平静地说，\"我看到你有。\"
会议室一片寂静，小七挥手对众人说道：“会议结束，大家都去准备准备吧。”
奥德曼拉下脸，瞥了陆青空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开口：\"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监控死角不等于安全。\"苏霭依旧冷静，\"所以，能安排吗？\"
奥德曼咬牙切齿地按下通讯键：\"后勤组，立刻激活b3-07实验室，按S级标准配置。\"他恶狠狠地补充，\"就说是我要用的！\"
苏霭微微颔首：\"谢谢。\"
他转向陆青空，\"你跟我一起来。\"
陆青空歪着头：\"医生，你这是要给我做全身检查吗？\"
苏霭已经走向门口，头也不回地说：\"闭嘴，病人。\"
两人走进实验室，虽然这里不像是苏霭原来的实验室那样设备齐全，倒也算是勉强够用。
陆青空看着苏霭疾步走向实验台，忽然想起他们当时那几天鸡飞狗跳的日子，不由勾唇笑了笑。
“你傻笑什么呢？”苏霭正在戴实验手套，抬头就看到一张憨笑的脸。
“苏霭，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陆青空嘴角噙着笑意，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他。
听到这个称呼，苏霭轻轻蹙起眉头，心中泛起些许不爽，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陆青空直呼他的姓名。
在他愣神的瞬间，那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说。”苏霭微微昂首看着他。
陆青空垂眸，注视着他褐色的眸光，眼中是从未有的认真：“请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实验室的荧光灯在苏霭脸上投下冷色调的光晕。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实验手套的边缘，发出细微的橡胶摩擦声。
\"现在是做实验的时间。\"苏霭别过脸，\"不是讨论这种无聊问题的场合。\"
陆青空向前一步，鞋尖抵上苏霭的脚尖，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无聊？\"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我以为对科学家来说，任何问题都值得严谨对待。\"
苏霭的后腰撞上实验台，试管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抬头对上陆青空的眼睛，那里面的数据流比平时流动得更快，像湍急的星河。
\"我不知道。\"苏霭最终坦白道，他轻轻叹了口气，\"也许是错过了校车，你背我回家的那天，也许是你不要脸地缠着我的时候……
再也许是我看你躺在病床上的那天……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可我才意识到，也许，我喜欢你。\"
陆青空突然笑了，那种带着痞气的、让苏霭又爱又恨的笑容：\"亲爱的，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所以呢？\"苏霭的耳尖开始发烫。
\"所以……\"陆青空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手臂，顺着手臂慢慢下滑，两根手指慢慢挤进了苏霭的橡胶手套里，\"你暗恋我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还要久。\"
实验室的空气循环系统突然发出嗡鸣，掩盖了苏霭骤然加快的心跳声。
苏霭张嘴刚要说话时，猛地被按在了实验台上，他忽然感觉手心被手指蹭了蹭，耳边响起熟悉的浅笑：“亲爱的，你的手心……好像出汗了。”
没等苏霭反应过来，一个温热的吻轻轻落在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