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
沈知瑜被李鹤川扶起身,“醒醒,瑜儿,该上朝了。”
“不,我要睡觉。”
“上朝了,别睡啦!”
被李鹤川扶着坐起来后,沈知瑜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满眼委屈的看向李鹤川。
“等阿厌成了太子,本宫就不要上朝了。”
李鹤川高挺的鼻梁贴上沈知瑜的,“嗯,好,到时候我们就去江南,每日你想睡到什么时候,便睡到什么时候。”
“当真?”
“自然当真。”
“你不做丞相了?”
“不做,上辈子做腻了。”
沈知瑜拉着李鹤川的衣领,轻轻在微凉的薄唇上印上自己的唇。
“盖上章了,你不能反悔。”
进宫的上朝的马车,要路过沈长洪的三王爷府。
“怎么放了鞭炮?”
沈知瑜好奇的开口,并撩开帘子,朝着那边看去。
昨夜李鹤川可是给沈厌报了仇,烧了三王府的财库,怎么可能今日还有喜事放炮,除非是沈长洪疯了。
李鹤川也不知道。
赶马车的鹤翎开口解释:“昨夜三王妃早产了,直到今晨,才将孩子生下来。”
“男孩女孩?”
“男孩,不过听说,这三王妃生下孩子后,便一直晕厥着。”
沈知瑜放下帘子,“只知道给孩子庆祝,连孩子的生母都丝毫不关心。”
果真如上一世一样。
李鹤川也从窗外收回视线,手指摩挲着衣角。
沈知瑜的话,让两人都短暂的沉默,陷入前世的回忆。
李想前世便是如此。
这一世,因为有沈知瑜的帮助,让李想脱离苦海。
沈知瑜察觉到李鹤川的伤心,朝着李鹤川伸出手,拉住李鹤川的冰凉的手指。
握了握。
“都过去了,李鹤川。”
“嗯,过去了。”
李鹤川回握住沈知瑜,两人满眼都是对方,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睁着眼睛的沈厌。
沈厌看了两眼,便将脑袋伸了出去,独留身子在马车内。
鹤翎一扭头,便看到沈厌,吓了一跳。
“?”
“鹤翎哥哥,你为什么总是一惊一乍啊?”
鹤翎腾出手,拍了拍沈厌伸出来的脑袋,“你别管。”
“不是的,鹤翎哥哥,我不是多管闲事,而是医书上说,易受惊体质,可能不太行啊!”
鹤翎握住缰绳,惹得马车速度慢下来。
“胡说什么!”
“真的,没有胡说。”
将沈厌的脑袋推进去。
“驾!”
沈厌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李鹤川抱在怀里了。
沈厌抬头看向李鹤川,心里默默打算。
他这姐夫看着身体不错,没想到也是个外强中干的。
他得帮帮姐夫。
“姐夫!你平时都有何爱好?”
李鹤川挑眉:“何事?”
“无事,就问问。”
“平时看书练字,偶尔会同你姐姐去钓鱼赏景。”
“哦~我明白了,姐夫放心吧!”
沈知瑜揪住沈厌的耳朵,“你到底有什么花花肠子?”
“到了,殿下。”
鹤翎的声音传来,马车也随之停下。
沈厌一歪头,便将耳朵解救出来,先一步下了马车。
今日午时,春闱的名单便会下来。
沈厌一下车,便凑上来几位最擅长阿谀奉承的大臣。
他们知道沈厌日后成为储君的概率最大,便早早的过来表示追随。
至于沈厌的成绩,他们压根不关心。
在他们心中,沈厌不管考什么样子,沈知瑜都会为他摆平的。
他们不是相信沈厌,而是相信大楚的长乐公主,沈知瑜。
这不,沈知瑜一露面,他们便恭敬的行礼。
“参见长乐公主!”
“不必多礼,各位。”
李鹤川跟在后面,朝几人点了点头。
随后,几人便簇拥着沈知瑜,一同迈入大殿。
“微臣有奏!”
“爱卿请说。”
郑怀瑾从人群中走出来,双手呈着奏折。
随即跪了下去。
沈衍不由得坐直身子。
“郑卿,可是遇到了何事?”
郑怀瑾:“陛下,微臣有罪!
微臣身为礼部尚书,却没有置办好春闱,让春闱考生在考试期间,受了苦,影响了考试,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春闱?春闱不是顺利举行了,你有何罪?细来说说。”
郑怀瑾:“春闱考试第一日夜间,因为春冬之际,天气尚且寒冷,微臣便做主,在考生周围安置火炉,为其供暖。
而这火炉中的煤炭,却良莠不齐,鱼龙混杂,竟然好煤和坏煤掺和一起,有过半的考生,都在浓浓黑烟中,无法答题。”
有大臣问:“怎会如此?这春闱年年都要烧煤,何时出现这种问题?”
“是啊,莫不是有人做的?”
“可查出来了?”
皇帝沈衍见底下乱做一团,轻轻咳了两声,“咳咳,郑卿,有什么说什么,若真是有人故意做的,朕定然不会轻饶!”
郑怀瑾垂下的头,缓缓抬起,“微臣,微臣顺着煤炭,查到了一些线索,线索在三王府中断了,微臣便不敢再查。”
“三王爷!”
“合理了!三王爷完全有动机啊!”
皇帝沈衍皱眉,手中随手拿过奏折,便丢在了三王爷沈长洪面前。
“说!是不是你做的。”
沈长洪扑通跪下来,“父皇!儿臣没有,郑大人这是污蔑儿臣啊!”
皇帝沈衍起身,冷哼一声,“退朝吧,沈长洪留下。”
沈知瑜淡淡看了一眼沈长洪,走过去扶起郑怀瑾,便扶着郑怀瑾出了大殿。
“舅舅,阿厌的事情,李鹤川已经帮他出了气了。”
郑怀瑾皱眉,“李鹤川作为他姐夫,帮他出气是对的,但老夫作为他的舅舅,自然也要帮他再出一口气的。”
“舅舅。”
沈知瑜有些无奈。
走在后面的沈厌同李鹤川走在一起,自然听的得到郑怀瑾说的话。
他微微皱眉。
表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对舅舅郑怀瑾没什么过多的了解,只知道他是一个严肃严谨的老头,偶尔还会喜欢下棋。
虽然下棋总是耍赖。
此刻,他眼前的老头好像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