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清楚他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看着李想。
而楼上某角落的人,同一时间察觉到沈长洪的目光,不由得皱起眉头。
“去那人身边,看看他要做什么,若是他要靠近李想,便想办法阻止他。”
“是。”
身边人过去后,这人盯着李想,不由得咬牙切齿的说:“就知道招蜂引蝶,我若是真的不在,你怕不是要直接嫁人了吧!
不过,我回来了,你只能是我的,别急。”
此人身侧的男人扯了扯衣服,这大楚的衣服,他穿着不舒服,但为了掩人耳目,他只能这么穿,不仅如此,他还被男人要求必须带着面纱。
面纱实在是太娘了,他偷偷换成了面具。
“王上,我们何时回去?”
“等本王将王妃带回去。”
身后的男子看了看李想,忍不住挠了挠头,这怕是回不去了。
未等他多想,男人便交给他一个难题。
“你想个办法,让本王能光明正大的在大楚现身。”
“啊?”
“?嗯”
“好吧。”
沈长洪并没有待很长时间,等李想交代完,准备出门的时候,他便离开了。
一个人晃晃荡荡的回了王府。
最受宠的侧妃一早得了消息,便一直在府门口等着。
等沈长洪回来,便施展浑身计谋将沈长洪勾到她的院子去。
现在王妃有了嫡子,又拿了她的管家之权,这日后,她的日子不会好过,她必须要紧紧抓住沈长洪的宠爱。
这三王府中,处处都被算计淹没着。
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算计,在这里,没有计谋没有背景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萧妃的死,虽然在众人心中都留下了痕迹,让众人唏嘘不已。
但并没有引起多少轰动,日子还是照常一天一天度过。
沈厌的春闱结果已经出来了。
也就是在翌日上朝。
皇帝看着手中的由史官抄录的名册,沈厌的名字在最前面。
“张爱卿,这名册可是属实?”
张太傅拱手,“六王爷取得此名次,实至名归!”
“嗯,不错,朕也没有想到,沈厌,上前来!”
沈厌不卑不亢的走到前面,看向皇帝沈衍。
“父皇,儿臣在。”
“朕看到这上面你的名字,身后是大大的会元二字,心中总想赏赐你些什么,但思来想去,又不知道该给你什么好,不如让在场的大臣们来说说。”
这大臣都是人精,哪里还明白沈衍的意思。
张太傅:“陛下,请立六王爷为太子!”
众人紧随其后:“立六王爷为太子!”
皇帝沈衍挑眉,“沈厌的年纪尚小,朕一直觉得他尚不能担此重任啊。”
皇帝这招以退为进,便是要这些大臣拥护沈厌。
一名武官高声:“陛下,六王爷德才兼备,就算年纪轻轻被封为太子,也是受的。”
“哦?详细说说。”
“六王爷去年前往陈留治理虫灾,不仅解决了虫灾,还留下众多治虫方针,又爱戴百姓,此为德,至于才,就更不用说了。”
此人说完,便有人接话,“自然,这才,春闱第一名,会元的才能哪里还用说!”
“是啊是啊!”
沈知瑜静静的看着众人,最终将目光落在站在不远处的沈厌身上,心里满是自豪。
这才是他弟弟,储君之位本就是他的。
皇帝沈衍要的就是所有人支持沈厌,而不是日后有人又要说,沈厌是什么克母的孩子。
他是授于天命,授于百姓。
是名正言顺的。
“好,既然众爱卿都如此说了,那朕便听众爱卿的,周公公。”
“哎,陛下。”
周公公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国本乃社稷根基,嫡系天伦正脉。朕之嫡子沈厌,乃正宫皇后所出,性资端谨,孝悌彰明,久习经史,堪承大宝。今依祖制,顺天命,册立沈厌为皇太子,居东宫监国。
其当恪遵礼法,勤修德政,以安宗庙,以抚万民。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众臣跪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沈长洪因为萧妃娘娘薨逝,便告假一日。
等沈厌成了储君的消息传到他王府的时候,他气的掀翻了桌子。
“滚!都给本王滚!”
沈厌册封为太子之后,便重新在春闱的前几名中选出三名,去参加殿试。
郑念娇刚好是第三名。
所以,在沈厌成为太子后的第一日上朝,郑念娇一袭红衣,也参加了朝会。
身为女子,这或许是她此生唯一一次踏入这里的机会,她早早的起来,穿上周氏特意为她准备的衣服,又戴上低调奢华的发钗。
沈知瑜特意让马车来一趟郑府,在上早朝前,来接郑念娇。
没想到会被舅舅郑怀瑾拒绝。
“老夫的女儿,自然要坐老夫的马车入宫,老夫就是要世人瞧瞧,老夫的女儿就是女中豪杰,人中龙凤!”
内敛谦虚一辈子的郑怀瑾也有这么一天。
“好,舅舅。”
上朝后,皇帝大手一挥,便召见春闱的前三名。
郑念娇可谓是古往今来第一个通过春闱,走入大殿的女子,一席红衣,随风飘荡。
发间的红丝带也飘在身后。
一时间,吸引了大殿所有人的目光。
“今年的前三甲竟然有女子?真是稀奇呀。”
“竟然真的有女子参加春闱,她们不在家里相夫教子,来这里做什么?”
“可不是嘛。”
“她不会要做官吧?”
“怎么可能,大楚历来也没有女子为官的啊。”
诸如此类的议论声,在郑念娇出现后,便一直飘荡在空气中,落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郑怀瑾原本开心的笑着,听到众人反对的声音,不由得板着脸,谁说,便将目光盯着谁。
直到那人闭上嘴巴。
“礼部尚书郑大人,刚刚为何那般的眼神看我?”
“你还不知道吧,这女子便是礼部尚书的女儿。”
“怪不得,这郑大人看着正直,没想到为了让女子出名,都想出这个办法了。”
同他说话的人,本身是提醒此人,不要乱说话了,没想到这人,根本没有听懂他的暗示,还喋喋不休的说。
说的还竟是这些找死的话。
他不由得离此人离远一些,不着痕迹的挪了挪步子。
皇帝沈衍坐直身子,看向下面身着红衣的女孩。
看着还未及笄,这发饰一瞧便知。
他心中也猜出是哪家的孩子,郑怀瑾曾经找过他。
当时郑怀瑾为的便是这个女儿,他同皇帝沈衍说,他女儿想参加春闱,他担心女儿会被人说闲话,便特意找到皇帝。
皇帝沈衍当即说:“没人规定春闱都是男子参加,女子参加不得,只要有才有能之人,在大楚境内,都可以参加。”
当时郑怀瑾脑海里只有,这狗皇帝终于办了一件人事。
可皇帝沈衍压根没想到,郑怀瑾的女儿会直接考了个春闱前三名,又名正言顺的参加了殿试。
在见到郑念娇的时候,他不过是稍稍惊讶,便又觉得很合理。
毕竟是郑家人,也情有可原。
皇帝沈衍:“哦?今年春闱竟然有一名女子上榜,你是何人?”
郑念娇:“臣女是礼部尚书之女,郑念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