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坐在车里缓了好一会儿后才启动车子快速离去。
“阿礼…”张子琴小声唤道,窗外飞驰的绿化带让她心慌不已。
贺礼这时候哪里听得进去,恨不得一脚油门踩到底,把眼前的汽车当作那让他颜面尽失的贺年。
在汽车即将追尾前车时,张子琴吓得吱唔大叫,这才唤醒他仅存的理智。
贺礼把车停在路边,后排的车也逐渐逼近,降下车窗骂了两句,但看到是辆豪车就没太多的追究。
“抱歉。”他看着身边煞白的小脸,心里满是内疚。
张子琴眼眶包着泪水要掉不掉的摇晃脑袋,倔强的咬住下嘴唇没有使自己哭出来。
贺礼把她揽进怀里轻声低哄:“没事了,没事了。”
“你别开那么快!我害怕!”张子琴推了推他的肩膀,挣脱不开后小声抽泣。
身后的鸣笛声还在持续,尽管他停在路边,那也是影响了非机动车道。
贺礼看实在是影响交通后,松开怀里的娇美人,咬紧后槽牙再次启动。
一路上没有在停过,不过汽车速度也降了不少,身上钝痛的感觉在飙升的肾上腺素退去时,隐隐袭来。
好在强忍着痛意回到贺家,在管家的搀扶之下上到二楼房间。
张子琴心事重重的跟在他们身后,就连走过头了还是在管家的提醒下进的房间。
“李管家,你先下去吧。”
“诶!”李管家巴不得赶紧走,他看这氛围不对,别殃及池鱼就好。
贺礼知道她今天受了委屈:“子琴,不就是一个破画画的吗?我再给你找个厉害的!”
“真的?!”
“嗯…”应该不难吧…其实他自己也没底,傅家的势力他们是知道的。
傅家是名副其实的顶级豪门,平常有什么,都不会选择与傅家对上,但是现在…他除了把这口气吞了往下咽什么也做不了!
对了!他好像很在乎自己的弟弟……
张子琴不知道他联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猥琐,但胜在脸蛋好看,才没有吧近在咫尺的脸蛋推开。
真的能找到比那个老头厉害的老师吗?!她没想到贺年的画功更厉害了,后悔把他给赶出去。
——
因为上班的机构有突发情况,傅延景直接把季余文带了过来。
青年快速的穿上白大褂,修长的手指系着纽扣:“我等会儿让人送吃的来,不要乱跑,就在办公室待着。”
不等季余文回答,他抬手在少年的脑袋上揉了两下,雷厉风行的夺门而出。
“搞什么?这么急?”季余文撇撇嘴,站起身来开始参观这不到三十平米的办公室。
整个办公桌极简,除了个衣柜和资料柜外,就是一张办公桌和椅子,桌上有一盆小绿植,看着翠绿精致,可见主人平常下了不少功夫。
季余文百无聊赖的靠在办公椅上旋转,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季余文才慌忙坐好。
“傅…医生…”进来的小护士有些傻眼,他们科室男神金屋藏娇?还是个未成年!!
“呃…”季余文尴尬地站起身来:“他忙去了。”
也不怪进来的小护士多想,季余文这副样子确实和未成年没什么两样,尤其是穿着连帽卫衣外加运动裤,妥妥的男高中生打扮。
小护士脸蛋羞红,提着两份盒饭放到办公桌上后仓皇离去:“这、这是傅医生让买的饭。”
不是姐妹!我也不吃人吧?!
季余文看人也走了,拿起一份饭随手打开,里面是正常的医院食堂饭菜,两荤一素,看起来油滋滋的没有任何的食欲。
季余文拿着筷子挑了两下
——
“怎么了廖护士,后面有狗追你啊?”
刚要跑的廖护士被人一把薅了下来,用着幸灾乐祸的语气开始打趣。
廖护士抬手在脸蛋前扇了扇“哪、哪有!”
“没有?你这样很可以。”
“诶呀!”廖护士激动的扭了一下,凑近她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真的?!”
“嗯嗯!真的!还很好看!就是瘦了些。”
“啊!搞得我好想去看,真的有那么帅吗?”两人一言一语地走了回去,到了护士站又开始释放八卦的技能。
——
“上束缚带!
“啊!!!”
铁架床上的女人拼命挣扎,四个人按着她的四肢都险些挣脱。
傅延景拿起一支镇定剂动作娴熟的开始静脉注射,不到三秒瞬间安静下来,只不过手背上多了几道被抓伤的痕迹。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样?”
这所医疗机构内的精神科是最顶尖的存在,大部分来这的患者都是关于精神类的疾病。
顶楼是精神病患者所在区域病房,也包含了关于精神类疾病的相关手术室。
“今天她老公好像带着小三来了,来了之后就这样。”护士心有余悸的解释,同时也一脸无语,真要是发病捅死她前夫好了,真是人都这样了还带到面前挑衅。
傅延景无奈的捏了捏眉心,他是这位患者的主治医生,所以就是因为说她出事了,自己才着急忙慌的赶来。
现在床上的人呼吸逐渐平缓,只是眼神变得呆滞。
“走吧,让她冷静一下。”
“嗯!”
转身要走的小护士,眼尖的看到他右手手背上的伤口,惊呼了声:“啊!傅医生!你手受伤了!要不要帮你包扎一下?”
傅延景看了看,除了点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想起来办公室还待着的小兔子:“麻烦了。”
等傅延景从护士站出来时,整个右手被包成一个馒头,连手指都被包裹地严严实实。
他勾起嘴角往办公室走,但看到办公室内进进出出的护士顿时一愣…
“你们…”
“啊!!傅延景回来了!!”
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办公室里的人全都冲了出来。
傅延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办公室竟然能容纳那么多人,走近一看,发现少年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
“弄完了?”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季余文睁着一只眼,适应明亮刺眼的视线。
傅延景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莫名多了些无名火,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这样也能睡着!!要是别人对他做什么是不是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