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到了。”叶骨衣眼波低垂,白皙纤细的右手翻转,魂力随之转动,“宁语元不是让你邀请我去九宝琉璃宗做客吗?”
“你要亲自告知光域的位置。”宁泽宇愣了片刻,看着叶骨衣的美眸。
“嗯。”叶骨衣点点头。
证实消息真假,有比她这位出身天使一族的六翼天使更具可信度的吗?
右手握起,魂力消散,她正过身面对宁泽宇,“选个好日子,盛装应邀。”
“好,后日下午我准备好来接你,”宁泽宇眉眼舒展,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从眼底蔓延到脸颊。
说完,转身走了,他准备提前回去一趟,亲自通知宁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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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宝琉璃宗
这是自母亲逝世后,宁泽宇第一次与宁语元的见面。
很奇怪的是,宁泽宇心中竟然真的一丝怨恨都没有,只剩下冷漠的平静。
母亲,您说的每一句话都刻在我的心底,等我让宁语元偿还一切,就去过自己的人生。
望着宁语元的宫苑,宁泽宇迈着强而有力的步伐踏入宫门。
“少宗主。”看守弟子见他到来,连忙抱拳行礼。
“我来,见他。”宁泽宇神色淡漠,
“您稍等,弟子这就……诶!少宗主!”弟子正说着,
宁泽宇就直接越过他,自顾自走进去了,“用不着禀报,我要见他还需要请示?”
弟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眼睁睁看着宁泽宇的背影渐渐变小,直到消失在宫门口。
少宗主的气势越来越瘆人,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与原先的温润大相径庭。
宁泽宇踏入宫殿,殿内装饰极为古老,毕竟这座宫殿是九宝琉璃宗历代宗主所居之所,
只是看了一眼,内心毫无波澜,他从正门进入,沿着宽敞的走廊,通向宁语元的书房。
来到书房门前,略有礼仪的敲了两下门,
门内传出宁语元不悦的声音,“为何不通传?”
“明日,叶会长决定应邀来宗门做客,”宁泽宇眼神藏着几分隐忍,
他推开门,嘴角扯出一个极浅的弧度,没有半分温度,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平静中深藏着刺骨的寒意。
“她真答应了?”宁语元听到这话,暂时压下了对宁泽宇擅闯的不满,放下手中的书籍,抬起头看向宁泽宇。
宁泽宇一声极轻的嗤笑,“宗主心心念念,费尽心机,叶会长都看在眼里,岂会辜负。”
“泽宇,这是你该对我这个父亲说话的语气吗?”宁语元眼神有些发冷,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一角。
书房内的瞬间温度骤降,宁语元那九十五级封号斗罗的威压从体内涌出,如海水灌入般,淹没整间屋子。
宁泽宇却没有丝毫退缩,更没有一丝惧怕,他稳稳站在原地,与宁语元对视着。
尽管如实质般的威压迎面扑来,压迫着他,想要将他压趴下,
但是宁泽宇又怎么会,怎么可能让宁语元称心如意,硬是扛着这股压力,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话,“父亲?宗主的所作所为,是一个父亲吗?父慈子孝,父不慈,子……”
“混账!”宁语元厉喝一声,
“呵……”宁泽宇低低的呵了一声,带着几分不屑,
自从母亲逝世,他也无需再与宁语元维持表面那点父子情。
从未给予过他父爱的宁语元,还是杀母仇人,他再也不愿虚与委蛇。
宁语元忽然有种失控感,一直服从自己的儿子,今日不仅失礼擅闯,还当面直接点破他的心思。
一种脱离掌控的危机感油然而生,从心底直升大脑。
他顿时怒火燃烧,拍案而起,甩手隔空扇出一道凌厉魂力,“逆子!为父这两年对你太过放纵,连最基本的尊父都忘的一干二净!”
“弟子若不尊,宗主又当如何?”宁泽宇眸光一凛,想要动身躲避,却因威压在身而动弹不得。
眼看着魂力即将命中自己,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胸口处突然一阵暖意,蓝白色光芒瞬间炸现,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
宁语元双目骤睁,这光芒的气息分明是!
九彩魂力与蓝白光碰撞,两两相抵,消散于无形。
“母亲……”宁泽宇略微失神,低声呢喃,
周身笼罩的蓝白光芒,宛如母亲温暖的怀抱,将他牢牢护住。
他下意识抬手捂住胸口处,这里存放着母亲的那道灵魂之力。
“滚出去!”宁语元脸色有些狰狞,像是应激了一般。
蓝白光芒散去,宁泽宇从中显露,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
他慢条斯理的整理袖口,动作从容不迫,看着宁语元狰狞的嘴脸,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声低而沉的笑。
宁语元愤怒的一把掀飞身前的书桌,“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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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泽宇大步流星的走出宫殿,踏出殿门的下一瞬,一手扶着墙,吐出一口淤血。
旋即背靠着墙面,抬手擦去嘴上的鲜血,仰头望着天空,
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悠悠飘荡,宁泽宇嘴角弯起僵硬的弧度,眼角微微泛红,硬是让眼泪不掉下来。
方才灵魂之力的守护,是他意想不到的意外。
母亲……您还在我身边,还在守护着我。
他呼出一口长气,舒缓发紧的喉咙,休息平复了片刻激荡的情绪,随后向外走去,离开了宗门,返回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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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精英一班刚刚结束上午的最后一节课,
吃过午饭后,宁泽宇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匣子,叩响了叶骨衣宿舍的房门。
嘎吱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响,身着简单的天青色裙装的叶骨衣素雅清丽,“进来吧。”
“这个给你,我就在外面等着就行。”宁泽宇递给匣子,
叶骨衣接过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精美服饰,“多谢。”
比起身上的这件,宁泽宇为她准备的,的确是盛装应邀了,她拿着进屋,上二楼卧室更衣。
过了会儿,宁泽宇听到下楼的脚步声,眼开眉展,注视着迎面走来的叶骨衣。
仅是惊鸿一瞥,足以惊艳,他唇角的弧度很软,带着浅浅的暖意,“叶会长,”
“走吧。”叶骨衣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