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杨逍,纪晓芙瞬间就明白门外的锁头是何人破坏的,本就的惨白的面庞,立时滑落两行清泪。
杨逍走上前去,将一脸悲痛,浑身颤抖的妻子抱在怀中,轻叹道:
“晓芙,正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才不能看着她一天天的消沉下去啊!”
“可是……可是她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她还这么小,她根本就不懂,那甚至可能不是喜欢!”
纪晓芙的身子微微发颤,再也压抑不住哭腔的伤心道。
“不悔真的什么都不懂吗?”杨逍轻抚着妻子的秀发,脑海中不禁回响起那晚他在悬崖边听到的话。
“或许是你我以为她不懂,以为她还是曾经的小女孩,以为她还没有长大,以为她喜欢上的那个人……是我们所认为不该喜欢的人……”
“晓芙,难道我们以为的都是正确的吗?不悔她长大了,她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也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
“不是不悔被困在上一辈的恩怨中,而是我们把自己囚禁在了过往的阴影当中……”
“难道殷六侠就真的这般不堪吗?不值得不悔去喜欢?”
“虽然你比我更早认识对方,但却未必比我更了解他!从他选择主动放手,成全你我的那一刻,看似是我赢了,实则却是我杨逍一败涂地!”
“我知道,如果换做是我的话,绝做不到像他这般大度,更不会容忍一个像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对方或许没有这个能力,难道张翠山也没有吗?”
“说实话,我真的很感激殷梨亭,若不是他的退让,你我也不会有重聚之日,而我甚至连当面向他道谢的勇气都没有,与他相比,倒是我杨逍更像个懦夫了!”
“晓芙,你扪心自问,这样的君子,难道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吗?就如不悔说的一样,除了对方之外,她不会再喜欢第二个糖人了,更不会喜欢我们给她买的糖人……”
听着丈夫的话,纪晓芙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她缓缓抬起头,看向杨逍,眼神复杂之余,又带着一丝疑惑。
杨逍笑了笑,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将那晚在悬崖边上听到的话全部告诉了妻子。
纪晓芙听后,也不禁沉默了下来。
隔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你说我不了解六哥,但我真的不了解吗?以六哥的性格,哪怕知道了不悔的心意,他也不会回应的,最后痛苦的还是不悔……”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管殷六侠最终会如何选择,那都是他和不悔之间的事,你我能做的只有不让不悔留下遗憾!”
杨逍其实也不看好二人之事,但有些话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让对方亲身撞一撞南墙,是苦是甜,是难是易,只有自己经历过,才能体会其中的分量。
纪晓芙闻言,最终也不再坚持追回女儿,依偎在了丈夫的怀中,久久不语。
……
“哇!终于能透透气了!”
与此同时,距离光明顶的不远处,杨不悔从巨大的宝箱中钻了出来,长舒了口气。
“阿离姐姐,小昭,谢谢你们!”
杨不悔激动的与殷离和小昭抱在了一起。
张无忌和周芷若则在宋青书的解释下,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虽然觉得表妹和妹妹有点太过胡闹,但一想到为情所困的殷六叔,张无忌也只好在数落了二女几句后,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赶路。
周芷若与杨不悔倒不算相熟,当年杨不悔与纪晓芙住在张家的时候,周芷若还在袁州,也就是后来杨不悔与殷离从汴梁回来的时候,才有几面之缘,关系算不上多好,但也认识。
不过以她左右逢源的交际能力,没一会便与杨不悔混熟了,并以姐妹相称。
以前她总是跟着张无忌往返丐帮,要应付的人太多,自然也没有将杨不悔放在心上。
但如今看这趋势,杨不悔就要成为六婶了,再加上丐帮与明教联合起义,对方又是光明左使杨逍的女儿,有了这两层关系,便值得她与之交好了。
杨不悔的心思本就不重,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周芷若的意图,知道她是张无忌的未婚妻后,自然而然的便与她多了几分亲近。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四个女子同行,队伍也是热闹了许多,就连宋青书和张无忌在旁边,也根本插不上话。
殷离和小昭都在帮杨不悔出主意,教她如何拿下殷梨亭。
周芷若觉得有趣,便也跟着帮她们出谋划策。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的腹黑属性也逐渐开始展露出来。
比如提议假装制造意外,给殷梨亭英雄救美的机会,又或是找一个青楼女子,佯装纠缠殷梨亭,然后被杨不悔撞见,后者再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自寻短见,逼着殷梨亭说出自己的心意。
双或者让杨不悔演一出戏,找人扮演采花大盗,骗殷梨亭说杨不悔被人玷污了清白,唯有一死了之,若对方心中有杨不悔的话,自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承担责任。
叒或是找人打伤殷梨亭,再让张无忌出面,骗对方说是不治之症,然后让杨不悔不离不弃的照顾对方,都说日久生情,长此以往下去,还怕殷梨亭不感动的真情流露?
叕或是……
“够了够了,芷若姐姐你别说了!”
见周芷若越说越兴奋,一旁的杨不悔、殷离和小昭三女都快哭了。
不是,就没有正常一点的办法吗?
这听着也太阴间了!
跟对方一比,殷离感觉自己都是活菩萨!
“哎呀,我与你们说笑的,你们怎么还当真了!”
察觉到三女看向自己的眼中带着异样,周芷若不禁掩嘴轻笑一声,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
“芷若姐姐,你刚才可不想在说笑,都吓死我啦!”
小昭吐了吐舌头,轻轻拍着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殷离和杨不悔都是连连点头。
见计划失败,周芷若便只好说道:
“咱们姐妹之间,如何开玩笑都无妨,但无忌哥哥日理万机,可没空听什么闲言碎语,你们肯定会体谅他吧?”
她的声音虽然依旧温柔,但小昭她们却感觉背后直冒寒气,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
周芷若见状,这才心满意足的驾马来到了张无忌身边,拿出水袋递给对方。
张翠山接过喝了一口,问起小昭她们在聊什么,怎地如此热闹?
周芷若随意说了几句,便成功打消了对方的好奇。
反观小昭她们,则远远的跟在身后,哪怕如此,她们也总感觉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