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淇口不择言,污言秽语如同毒液般喷射而出,简直刻薄恶毒到了极点。
“放肆!”曾诗英猛地一拍桌子,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宋淇!你给我闭嘴!你还有脸说这种话?!”
“书禾为什么跟你解除婚约你心里不清楚吗?!要不是你和程茵茵做出那种丢人现眼、伤风败俗的丑事,书禾能跟你分开?!你现在倒打一耙,你还是不是个人!”
“我和茵茵那是两情相悦!”宋淇梗着脖子狡辩,脸上毫无愧色,“倒是她黎书禾!谁知道她是不是早就和宋祈年暗通款曲,给我戴了绿帽子!现在倒装起受害者了!妈,你偏心也要有个限度!”
“你……你……”
曾诗英被他这番颠倒黑白无耻之极的话气得心口疼,指着他的手都在抖。
“大哥。”
宋祈年缓缓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却带着骇人的压迫感。
他抬起眼,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宋淇,“看来上次的警告,你根本没听进去。”
他站起身,身高带来的优势让他足以俯视宋淇。
兄弟二人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
“第一,书禾现在是你弟妹,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半个侮辱她的字,我不介意帮你好好清洗一下嘴巴。”
“第二,我和书禾的事,轮不到你这个道德败坏的前未婚夫来置喙。你与其在这里无能狂怒,不如想想怎么收拾你和程茵茵留下的烂摊子。”
“第三,”宋祈年的声音陡然降至冰点,带着一丝残忍的意味,“这场婚礼,办定了。而且会办得风风光光,让所有人都知道,黎书禾现在是我宋祈年明媒正娶的太太。你,最好学会接受现实,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神里的寒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宋淇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脸色由青转紫,再由紫转白,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脖子。
他死死瞪着宋祈年,又怨毒地剜了黎书禾一眼,猛地一脚踹开身后的椅子。
“好!好得很!宋祈年,你就护着这个贱人吧!我看你们能得意到几时!”
他咆哮着,像一头失败的困兽,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餐厅似乎都颤了颤。
餐厅里陷入一片死寂。
黎书禾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虽然宋祈年维护了她,但宋淇那些恶毒的话还是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让她难堪又屈辱。
曾诗英抚着胸口,脸色依旧难看,显然被大儿子气得不轻。
宋祈年重新坐下,脸色依旧冷硬,但伸手在桌下轻轻握了握黎书禾冰凉的手。
餐厅里令人窒息的死寂被宋祈年打破。他捏了捏黎书禾冰凉的手指,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稳定力量。
“没事了。”他低声说,声音只够他们两人听见。
黎书禾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里面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沉静的肯定,仿佛在告诉她,不必在意败犬的狂吠。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屈辱和翻涌的情绪,轻轻点了点头。
曾诗英也缓过劲来,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看着黎书禾,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小禾,别往心里去,是宋淇混账……委屈你了。”
“我没事,曾姨。”黎书禾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您别气坏了身体。”
这顿早餐注定无法继续。曾诗英没什么胃口,起身回了房间休息。宋祈年则牵着黎书禾上了楼。
另一边,宋淇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冲出了宋家老宅。
羞辱、愤怒、嫉妒和不甘像毒火一样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无法接受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女人,那个他弃如敝履的女人,竟然要被他那个处处压他一头的弟弟风光迎娶!
而他,反而成了整个圈子的笑柄!
他需要发泄,需要找一个同盟,需要让那些让他不痛快的人更加不痛快!
他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咆哮着冲进程家,甚至来不及等佣人通传,就直接闯进了程茵茵的房间。
程茵茵正对着镜子试新到的口红,被突然闯入的宋淇吓了一跳。
看到他脸色狰狞的样子,她心里先是一惊,随即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表哥?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她放下口红,起身关切地问道。
她心里还存着一丝幻想,或许是宋祈年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宋淇一把挥开她伸过来的手,像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踱步,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怎么了?你还有脸问?!都是你!还有那个贱人黎书禾!你们把我害惨了!”
程茵茵脸色一白:“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宋淇猛地停下脚步,死死盯着她,咬牙切齿地低吼,“我妈!她要把宋家的资源全都倾斜给宋祈年和那个贱人!她要给他们风光大办婚礼!邀请所有有头有脸的人!昭告天下!”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梳妆台上,瓶瓶罐罐震倒一片!
“那我呢?!我算什么?!我现在成了所有人的笑话!他们会在背后怎么议论我?说我宋淇戴了绿帽子,说我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让弟弟捡了便宜!我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
程茵茵听完,脸上的血色也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不是因为同情宋淇,而是因为极致的嫉妒和愤怒!
风光大办?
所有资源倾斜?
昭告天下?
这几个词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
她程茵茵,才是应该享受这一切的人!
她爱了宋淇这么多年,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名声,和他暗中苟且,帮他算计黎书禾的遗产……她付出了那么多,凭什么最后是黎书禾那个贱人摘走了所有的果实?
享受着宋家的荣耀和宋祈年那样男人的青睐?
而她和宋淇,却要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
甚至可能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没有?
不!绝不!
她猛地抓住宋淇的胳膊,“凭什么?表哥!凭什么只有他们能风光大办?那我们呢?!我们难道就见不得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