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儿的手紧握了一下,随即快步离开了星殿。
坐上飞行器,宁书音立刻在光脑中拨通了穆泽的通讯。
“宁小姐,这么急找我,是出什么事了?”穆泽见她神色凝重,收起了平日里的轻松。
“穆泽,我想申请一次K100遗迹考察。”宁书音开门见山,“还有,能否给我介绍一支信得过的佣兵小分队。”
穆泽听到K100遗迹,脸色微变:“宁小姐,那里是军事禁区,您是要进遗迹考察吗?”
“只是一次浅层次探查。”
穆泽沉吟片刻:“考察和地图我可以帮您申请,佣兵小分队也有不错的选择。但您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可以请元帅给您派精英护卫队,会比佣兵小队更稳健。”
宁书音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脑海中闪过司徒凛辰上次在她公寓里,谈及联盟局势时的凝重的神情。
古雷和联盟的关系错综复杂。她不想给司徒凛辰平添麻烦。
穆泽见宁书音摇头,便不再劝。
一小时后,联盟的民用空港。
宁书音租用的多功能旅行舰“探索者号”已经到位。
身着一身劲装的方宴,带着一支武器装备精良的全S级佣兵团远远向她走来。
宁书音有些意外:“怎么是你?”
“宁小姐,我这周正好休假,能赚您的佣金,是我的荣幸!”方宴露出个阳光开朗的笑容。
此时此刻,远川太空港。
穆泽恭敬地站在司徒凛辰面前,汇报着工作。
“元帅,舰队今天成功签署了一名S级领航员素芊芊小姐。”
司徒凛辰的黑眸淡而无波。
“另外,宁书音小姐申请了K100遗迹考察。”穆泽继续汇报。
原本在桌面叩击的修长的手指停顿了下来。
“我知道了。”司徒凛辰平静道,“你下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是!”穆泽敬礼,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他站起身,在窗前负手而立。
——
探索者号离港,很快融入了茫茫星海。
在完成第一次跃迁后,方宴和宁书音换班休息。
“宁小姐,距离K100遗迹所在小行星带还要六个小时,到了我会叫您。”
“好,辛苦你了。”宁书音往休息区走。
这架旅行舰后舱配有十组小型休息舱。
大约10平米的房间,能放下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房间里还有一个小小淋浴间。
宁书音轻轻一划,脱了作战服外甲,穿着轻薄内衫躺进了柔软的床铺里。
或许是真的累了。
从界外回来后事情一件接一件,她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沾到枕头的瞬间,她就沉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半梦半醒间,感觉飞船似乎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睡意很浓,她翻了个身继续沉入梦境。
但没过多久,她就被一阵近在咫尺的轻微呼吸声惊醒。
睡意烟消云散。
宁书音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得毫无瑕疵的冷峻容颜。
司徒凛辰不知何时,竟躺在了她的身边。
轻便机甲被脱下挂在她的作战服旁边。他也穿着内衫,静静躺在她身边,躺在这张小小单人床的外侧。
“你怎么会在这里?”宁书音用几乎是气声的声音问他。
这休息舱的隔音并不好。依稀可以听见轮班休息佣兵的粗重鼾声。
她不敢太大声说话,生怕惊动了外面。
司徒凛辰看着她错愕的样子,嘴角微一动。
“我的约会对象要去考察,我来亲身保护,有什么问题吗?”他侧过身面向着她,学她的样子把声音压得很低,低沉男声如大提琴弦音飘入耳朵,令她耳膜微麻。
宁书音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她想坐起来,拉开些两人的距离,却被他伸出大手轻轻按住肩膀。
“别乱动。”他的声音依旧压低,却又忽然变得威严。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眉头微蹙一下:“衣服卷起来了。”
宁书音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才发现自己因为睡姿不老实,轻薄内衫已卷起一角,露出一小截白皙腰线。
宁书音脸颊一热,想伸手去拉。
“我帮你。”司徒凛辰那双习惯了操控武器的大手已先她一步,捏住了薄薄的一方衣角。
她的手慢了一步,手心搭上了他的手背。
他被她掌心一触,微微顿了一下,才又继续动作,轻柔地把她卷起的衣角慢慢放平。
被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擦到侧腰,带起一阵细微战栗。
整理好衣角,他又顺手将她颊边一缕散发,捋到了耳后。
“我给你带了衣服。”他示意了床边的一个小箱子。
“衣服?”宁书音以为是什么礼服。
“嗯,是套新的S级作战服。”司徒凛辰的在她身上的普通级内衫上停留一瞬,“我给过你一件S级作战服,但你在界外时穿的是洛兰实验室制式的白色作战服。”
“这次出港,明明是去K100这种地方,你却两件都没穿。”
宁书音抬眸看他,发现他视线正好巡梭到她小腿。
“所以我送的那件,是坏了,还是……你不喜欢?至于洛兰的那件,”他略一停顿,“看来,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宁书音心跳快一拍,他不仅观察仔细,心思还那么敏锐。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没法陈述清洛兰和她现在的关系。
司徒凛辰看她的样子,并不追问。只是又往她身前靠了一寸:“以后你只用穿我给的就行。这件新款作战服是黑色的,和我的机甲是一个系列的。”
“谢谢。”宁书音向他道谢,又悄悄往后退开一些,“你怎么进的我的休息舱。”
“哼,这艘船的安保系统形同虚设。”司徒凛辰一本正经道,“我在对你住的地方进行风险评估。”
宁书音微赧道:“那也不用躺在我床上评估。”
他柔声:“这是最合理的空间利用方案。”
宁书音:“……”
她放弃了与他讨论这个问题,身体又往后挪了一寸。
她忘了这是一张只容一人躺的单人床,而不是她家里的大床。
她的身后是一片虚空,身体眼看就要滑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