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前去看看便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了。”二夫人转过身便继续往前走,而跟在身后的金氏则是挑衅地看了眼宋知韫,那眼里就差写着‘等着看我给你预备的好戏吧!’
宋知韫不由得捏紧了手心的软肉,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深吸一口气,紧紧跟上前去……
很快几人便赶到了厨房这边,这次宋知韫感觉到有更大的不对劲了,她快步走上前,而金氏先行一步,推开门后便瞧见了几位厨娘正捂着腹部,面色惨白地坐在地上,有些甚至面色发青了。
身后的宋知韫瞧见这一幕,不由得心头一跳,她连忙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那厨娘奄奄一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了。
宋知韫连忙对着身后的银翘吩咐道:“你快去喊大夫过来,看看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银翘应下,而站在不远处金氏才不管这这些人的死活,她跨过倒在地上的那几颗大白菜,抬手间先再次哭了起来,语气抽抽噎噎的,“母亲,我就说三弟妹她这是诬陷——”
‘我’字还没有说出口来甚至连眼泪都来不及坠下,她便看到了眼前那些已经有些蔫吧的食材,甚至那木盆里装满的鱼全部都翻了身,只有那诡异的眼珠在死死地瞪着虚空。
她下意识就要挡住这些箩筐,然而二夫人却是看的真真切切,她看向金氏,语气严肃,“你不是说你是冤枉的吗?怎么,现如今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金氏似乎也没想到怎么会是这样的情况,她满是惊恐地退了几步,“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说着,她连忙朝宋知韫看去,她死死拽住宋知韫的衣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将计就计!”
宋知韫没想到自己过来时看到的仍旧是一筐不大新鲜的菜,原本她以为金氏是想着故意演这一出,让她前去和婆母告状菜是不新鲜的,金氏期间必然会扮可怜和诉说她的委屈,要是过来之后看到的菜是新鲜的,那就是她恶人先告状。
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边银翘已然领着大夫走了进来,只见大夫走进来朝着最近的一位厨娘扎了几针后,那厨娘的脸色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大夫面色凝重地说道:“这是被人下了毒,虽不致死,但可导致人短时间的腹痛不止,甚至晕厥。”
宋知韫眉头微蹙,“王大媳妇,你来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大媳妇虚弱地抬起手指向金氏所在的方向,嘴唇蠕动了几下,这才缓缓开口道:“就是二奶奶,她说我们下人辛苦了,这才送了些糕点过来给我们吃,可哪里知道,吃了桌上的那些桃花酥饼,就、就肚子疼的满地打滚了!”
金氏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她惶恐地睁大了眼睛,嗓音因为过于的激动而变得尖锐了起来,“不可能是我!我怎么会送这个糕饼过来,不是我啊……”
二夫人面色难看,她缓缓闭上眼,心里满是对金氏的失望,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今日之事,该如何解决?这施老夫人可是国公夫人的金兰之交,你犯下这样的大错,我当初就不该让二哥儿娶你进门!”
金氏闻言,脸色大变,当初她就是因为喜欢萧叙阳才坚持要嫁进来,时不时的上门来拜访二夫人,就是为的先打动婆母,这才好更快的促成这门亲事,可如今婆母对自己都失望了……她日后在这府里能倚仗的便寥寥无几了。
若是在这个时候,自家夫君又和自己闹了别扭,谁会上前来劝说呢?
她立刻拎起裙摆,只听‘扑通’一声,便直接跪了下来,眼泪如珍珠般颗颗滑落下来,嘶声力竭道:“母亲,真的不是我啊,你要相信我,我、我干不出这种让二房丢脸的事情来的!”
她死死抓住二夫人的裙摆,好像这样便可抓住一丝生机般。
而就在二夫人气的头晕目眩,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要说出伤人的话时,就听到耳畔传来清冽干净的嗓音,“这事儿的确不是二嫂嫂所为!”
众人抬眸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萧景钰手里正拎着箩筐,里面的蔬菜都水嫩的可以掐出水来,新鲜而干净。
金氏瞧见这一幕,气势都足了,说话声音也不大颤了,连忙道:“是啊,母亲,你看三弟都为我作证了!”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萧景钰将胸前垂落的长发往后一撩,讥诮道:“二嫂,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什么时候为你作证了?哦~难不成你以为我手里拿的是可以给你脱罪的证据吗?”
金氏见状,不由得惊了惊,眼里闪过些许不安。
萧景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懒洋洋对身后侍卫吩咐道:“将那两人带上来!”
只见一矮一高的两位家丁被带了上来,其中一个矮的和大冬瓜似的家丁赶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嘴里大喊道:“是二奶奶,是她说只要我们第二日将这些新鲜的菜全部换成烂叶菜,等到三奶奶去前堂的时候再借故换回来便好了!”
听到这话的二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二儿媳啊,是真的一心只想着挤兑自己的弟媳,想着将弟媳挤下位,好自己争权夺利!!!
她抬手便拍在了桌案上,沉闷的声响,令原本那原本好不容易直起腰身的金氏再度弯下了腰,她心虚地喊了一声,“母亲……”
二夫人深吸了口气,这才下定了决心道:“按照家规处置,罚以人笞刑三十,在京郊外的庄子里待上一个月再回来!”
京郊外的庄子?!
金氏听到这话,这回也不再保持所谓的脸面了,也赶忙磕头,“母亲,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京郊外的庄子那儿您明明知道有谁的,我和那人不对付啊,我、我不想要去……”
二夫人没有理会她的辩解,直接吩咐下人,“去将二奶奶扶下去,莫要她在这儿闹了,今日家中有客人,这笞刑等客人走了再实施,先将人关入祠堂!”
不过片刻后,那粗使婆子便架着金氏拖出厨房,而外头仍旧能听到金氏的哀嚎声,但很快便被婆子用抹布堵住了声音。
二夫人在厨房里来回走了一圈,这才开口问道:“大夫,这服用了毒药后要多久才能恢复体力?”
大夫捋了捋有些花白的胡子,语重心长道:“起码得要三天后了。”
“这可怎么办?施老夫人和国公夫人关系好的不行,平日里最爱尝美食了,她啊人缘也好,在她手里促成的亲事大多姻缘美满。现如今要是惹了她生气……唉,我日后可怎么求她多多留意京中子弟,好给你四妹妹留意门好亲事呢?”
四夫人说到此处,眼底满是焦急之色,“再说了,国公夫人要是知晓我们二房办砸了这样的事情,怕是要怪罪下来的!”
宋知韫沉吟了片刻,目光不由得和萧景钰相对,而后,她眼眸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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