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的动作太过突然,西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温年的手丝毫不抖,眼神仍然平静。
西纳举起双手,无奈又小心的开口:“我没想过跟你作对的,真的。”
“不然,我也不会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是不是?”
“就算你不主动说,我也有办法让你都说出来。”温年的语气格外的平静。
“所以,你用这个作为借口的话,恐怕说服不了我。”
西纳轻叹口气:“但是你知道的,温年,我没你厉害,我拥有的东西,你全都不需要,而且,我现在最大的秘密也已经告诉了你。”
“所以,我没有任何筹码了。”
“但是我可以保证,只要我活着一日,只要你有需要,我就可以随时出现在你身边。”
西纳看起来格外的真诚,但是,也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没有任何筹码,也没有让温年满意的地方。
他做出的保证,也是在他能够活下来的前提之下。
但是现在,他是否能够活下去,要看温年的态度。
温年看着盯着西纳看了一会儿,西纳安静又平和的的站在她的面前,眼中没有对死亡的畏惧,看向温年的眼神,没有任何复杂的情绪,只是安静的等着温年对他解决的宣告。
温年收起激光长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世界有所谓主角的?”
温年淡淡的声音传来之后,西纳垂眸看着她毫不意外的收回武器的动作,轻声开口:“是在五年之前,一次意外,我触碰到了这个世界的另外一处真实。”
西纳其实并没有觉得温年会杀了他。
虽然他表现出来的,对温年的身份来说,有暴露的嫌疑。
但是在此之前,从没有人怀疑过温年的身份。
而如今,他又是在温年的控制之下。
所以,西纳几乎是确定的,温年不会杀他。
毕竟,他很清楚,温年并不是一个嗜杀之人。
简单问过之后,温年转身回去。
她毫不在意的把她自己的后背暴露给西纳。
除了知道西纳不会对她动手之外,还因为她能够完全的全身而退。
西纳跟在她的身后走出去。
温年刚回来,其实有很多事情要做。
但是,她仍然想要多留出一些时间,和哥哥多相处一会儿。
纵然哥哥还没恢复记忆。
纵然哥哥如今还叫云景。
但是她找了十几年,真的很想哥哥。
温年不是一个情绪很容易外露的人。
哪怕在云景面前,甚至是在刚刚找到云景的时候,她也没有表现出很激动的情绪。
但是西纳观察力惊人,很敏锐的察觉到温年对云景的不同。
他知道的剧情,只在温年被剥皮拆骨那段,查探到的关于这个世界的剧情也算不上多,自然不知道温年和云景是否有什么样的关系。
蓝枫是很稳重的性格,但是现在也像小孩子一样,在草坪上跟着两只银背大猩猩还有章鱼小元一起撒欢。
温年走过来的时候,只有云景和秦叔在说话。
他们说的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看起来更像是看着周围在进行闲聊,注意到温年回来,云景瞬间眼前一亮,朝着温年笑,快步又过去。
秦叔在旁边温和的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在心里有些感慨。
少主真的好久没有这么开兴过了啊!
他觉得云景和温年般配,但是无奈云景和温年好像都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秦叔有些遗憾的跟过去。
温年和云景关于这个院子的生态环境问题展开了交流。
秦叔听了几句,觉得并不感兴趣,正好西纳过来,他不想让西纳打扰云景和温年的聊天,索性把西纳带走。
西纳满脸茫然:“秦叔,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找你过来跟我聊聊天。”
西纳:“……”
他并没有想跟秦叔聊天的意思,难道秦叔看不出来吗?
正在心里想着,没想到秦叔竟然一只手直接搭在他的肩膀上,好哥俩一样的开口:“你自己在这待着,不觉得无聊吗?我来陪陪你,你应该高兴才对。”
西纳:“……”
他挤出一个笑:“那还真的要谢谢你了。”
秦叔爽朗的笑了:“不客气。”
西纳:“……”
他真的怀疑秦叔是故意装作听不出来他的阴阳怪气。
而秦叔只是淡淡一笑。
他只不过是不想让西纳过去打扰温年和云景的交流,至于西纳心里是什么想法,他根本就是一点都不关心。
西纳和秦叔各怀心思的开始聊天。
温年和云景此时是在一个凉亭中。
这个院子是文庙根据蓝星留存的部分影像一点一点改造的,包括这个看起来就格外精致的小亭子。
两人相对而坐。
云景微微垂眸,而后又轻笑着开口:“实话说,我不明白为什么,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温年的眼睛有些热,她垂下眸子:“是吗?”
嗓音带着掩饰好的平静。
【呜呜呜我真的好想哭。】
【大小姐一定也很想哭的吧,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哥哥啊,虽然哥哥不记得大小姐,但是第一眼还是会觉得很熟悉。】
【哥哥可是妹控选手,最喜欢的就是妹妹了,好不容易恢复记忆回来得到父母离世,以及妹妹被剥皮拆骨的消息之后,哥哥真的差一点就疯了,他那样努力的强撑着,就是为了给父母和妹妹报仇。】
【亲人之间的血缘关系真的很奇怪,就算十几年没有见面,就算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位亲生的妹妹,就在失忆后重逢的第一眼,就觉得已经和对方认识很久很久。】
【哥哥失踪都不止十五年了,真的不敢想,温家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哥哥孤身在外,一定过的也很艰难。】
【好想看到真正的一家团圆啊!!】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先去杀几个人发泄一下,等会儿再回来。】
【……大佬慢走。】
云景看着她,笑的温柔:“是啊,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温年,我觉得,我们从前应该是认识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