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熊太妃被汪绾绾气的倒退了一步,长安公主及时的扶住了她,轻声安慰道:“太妃,莫要听她胡言乱语,这个丫头向来是吐不出象牙来的。”
熊太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用手指量了量,她并不觉得长,被这个死丫头平白的羞辱,她恨的咬牙切齿:“你这小贱蹄子惯会插科打诨,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的了罪责了么!”
“熊居士,注意自己的言辞,出家人说出这种话,可是犯口舌之孽,死后可要拔舌的。”白常翎冷眼睨着她,目光冷如冰霜。
熊太妃的脸色更难看了,喘的像拉了风箱,样子非常气愤,她哆嗦着嘴唇,却又连半个反辩的话也说不出来。
汪绾绾缩在白常翎的怀里,冲她撇了撇嘴,道:“我都说了,我见着那个贼了,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长安伸手为熊太妃顺气,瞥了一眼汪绾绾,讥唇道:“白督主,既然汪姑娘在这里出现,就一定不是巧合,也许那金棒的丢失就和她有关,更有可能,那金棒早就被她弄出去了,不如将她的身上搜一搜,再将她住的地方也搜一搜,是不是她就会见分晓了。”
白常翎猛地看向她,深渊般黑沉的瞳孔里隐约泛出赤色,长安立刻有些发慌,连脚步的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白常翎勾唇嗤笑,从地上站起身,又将汪绾绾扶了起来,身后厂卫立刻识相的为他搬来一把椅子。
白常翎没有落座,而是缓缓俯下身,单膝点地将汪绾绾裙尾上沾染的的灰尘拂掉。
白常翎这一半跪,汪绾绾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殿里的一众人见到皆是呼吸一促,却又齐刷刷的看向角落里的汪耀舟,感叹一般的点了点头。
嗯,这家教真不错,养出来的女儿竟然把白常翎这个大奸臣都给收入囊中了。
汪耀舟尴尬的擦了擦汗,缓缓地将脸面向墙壁。
白常翎从地上缓缓站起身,神色有些漫不经心:“那若是搜不到呢?”
长安公主眼波精光流转,向一旁的熊佘使了一个眼色,熊佘立刻会意道:“如果搜不到,那么不用白督主调查,老夫便为汪姑娘担保。”
汪绾绾一听,气的直咬牙:“熊王爷,你该不会和我下了一盘五子棋,下出感情了吧,还是你真的看上了我爹爹?”
汪耀舟身子颤了颤,脸更加贴向墙壁。
熊佘被噎的满面通红,老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白常翎淡淡扫了他一眼,冷漠道:“既然,熊王爷都肯做担保,那么,想搜就去搜吧,只是阿绾身上就没有必要了。”
白常翎轻飘飘的一句话倒让长安公主和熊佘都摸不着头脑,原本以为要搜白常翎的房间会费些脑筋,没想到,他竟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白常翎见一众人都在怔愣,他挑了挑眉,目光径直落在熊佘身上,目色渐渐渗着阴鹜,道:“怎么,王爷是还想搜本座的身?”
熊佘一怔,被他这看的有些心虚,他干笑几声道:“这本王哪里敢,只是,若是从汪绾绾房中搜到,你们二人同住一室,督主要想独善其身,这只怕也说不过去吧。”
白常翎闻言手指摩挲着下巴,竟认真的想了想,随后他一挑眉道:“自然,若是阿绾真的拿了景福长绵,本座愿意同罪,御前面圣,本座引咎卸了东厂督主之职。”
汪绾绾呼吸一急,慌慌的抓着他的手,白常翎低眉对她轻轻一笑,抬手替她整理着衣襟,寡淡开口:“景福长绵这么重要,本座自然是要配合的,既然熊王爷这么殷勤,那本座的房间就熊王爷亲自去搜吧。”
熊佘虽不是皇亲,可好歹是个王爷,如今被白常翎当成个小太监给支使了,他如何能下的来台,正想开口拒绝,可转念一想,他好不容易才布下这个局,证据也放在他屋子里,若此刻因为面子放弃,那他那短命的儿子的仇可就报不了!
想到这儿,他一狠心,道:“好。”
于是他一甩袖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去了白常翎所居的僧房。
汪绾绾有些担心,这个熊佘会不会趁机给她下套,再诬陷她,白常翎感觉出她的不安,淡笑的为她梳理了鬓旁杂乱的发,低头用鼻尖磨蹭了一下她的,道:“一切有你男人呢。”
“那我们不跟着去看看?”
汪绾绾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畔,故意压低了声音。
白常翎低眉看她,笑了笑没有言语,反而弯身坐在椅子上,又将汪绾绾扯到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众目睽睽之下,汪绾绾这张厚脸皮也有点招架不住。
她感觉整个大殿里的人都在看她,她有些如坐针毡,白常翎随意的摆弄着她的手指,浅笑道:“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他。”
熊太妃看着二人大庭广众下竟如此孟浪,讥笑道:“这里可是观音神殿,难道白督主都不知避讳么?”
“有什么可避讳的。”
白常翎语调散漫,尾音拉长,懒散的声调似笑非笑:“我与阿绾真心相爱,花前月下又何须遮掩,难不成,这姻缘观音不送姻缘,要拆散我二人不成?”
这几句砖头似的话扔出来,熊太妃噎得干伸脖瞪眼,她一甩袖子也不再言语,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我看你一会儿如何笑的出来!